穆星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。
不過很快,他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。
他漫不經心地笑著:“別怕,我車技不錯。”
話音未落,前方快車道上突然出現一輛慢悠悠的小貨車,眼看著車子就要追尾了。
穆星狠狠地往右一打方向盤,併線超車。
隨後又切回了快車道。
一兩秒的時間,許知俏彷彿被死神盯住了一樣,後背頓時冷汗涔涔。
嚇得地攥住車頂上的扶手,一張臉接近慘白。
胃裡翻江倒海的難,空出一隻手捂住了。
穆星卻惡趣味地笑了笑,順手點了點中控臺:“這裡有垃圾袋,需要自取。”
許知俏地抿,捂著的手放了下來,重新攥手機。
手指僵地索到通訊錄的位置,垂眸掃了一眼,滿屏都是傅時墨的通話記錄。
地咬了咬,終是狠心按了下去。
穆星眼角餘留意到的小作,眼眸窄了窄。
他突然往右一打方向盤,許知俏不穩,連忙兩手去抓頭頂扶手。
穆星卻趁此機會單手控制方向盤,右手直接撈過的手機。
“還我!”許知俏臉越發蒼白,想要奪回手機,卻被他直接按了關機,隨後丟到了後排。
“穆星!你究竟要做什麼!”許知俏終於怒了。
知道這人不吃的,那一味的遷就也就沒什麼意義了。
穆星目微微一亮,角掛上燦爛笑意:“你終於我的名字了。真好聽。”
許知俏越來越覺得對方不太正常。
“你想拉著我去死是嗎?”冷笑一聲:“那索直接從前面橋上衝下去!”
穆星沒想到許知俏突然來了脾氣,笑容忽然加深了許多。
“終於出爪牙了。”他狠狠踩了一腳油門,從前面兩輛車中穿了過去。
許知俏嚇得閉上眼睛,雙手攥著扶手,臉已經完全慘白。
“不過也是真的怕。”穆星突然笑了起來:“放心,我怎麼捨得讓你死呢?再說,我也不想死啊。”
他眸淡淡地著前方一個個的紅尾燈,語調平穩又詭異:
“我好不容易爬到了這個位置,怎麼可能輕易捨棄這條命呢?你放心,我比誰都更想活著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他快速變換車道,躲過一輛跑車。
“我確實是想讓你當我的朋友。哦不對,我希你能嫁給我。”
許知俏強下湧到頭的噁心,問道:“為什麼是我?你不是應該找什麼豪門千金聯姻嗎?”
“你可是熾手可熱的神醫啊。”穆星笑道:“你這個份,可是比那些花瓶一樣的人,強了百倍千倍呢。”
許知俏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盯著自己了。
原來是看中了神醫弟子的份。
“不過這只是我最開始的想法。”即便如此快的車速,穆星還是飛快地瞥了一眼。
在看到許知俏臉慘白的模樣,他眉心輕輕蹙了蹙,眼底閃過一抹心疼。
“後來,我竟然發現,我是上了你這個人。”
許知俏胃裡更難了。
“你自信,果敢,冷豔,又溫堅韌,就像一朵開在懸崖上的花,為了摘下你,哪怕讓人碎骨,也想去試一試。”
“我從未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妻子,那不過是合作關係罷了。可自從遇見了你,我才對另一半有了憧憬!我想象那個人是你,如果你是我的妻子,那絕對是最讓人心的一件事!無論是還是靈魂,我們倆也一定非常合拍!”
穆星越說越癲狂,眼中倒映著路燈的亮,詭異又瘮人。
許知俏真想奪過他的方向盤,再把他一腳踹出去。
可知道,一旦衝地做出什麼事,以現在接近180邁的速度,他們倆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!
目前還不想死。
雖然沒了家人,但還有朋友,還有那些畫,還有那個未完的畫廊,還有母親的日記沒有看完,還沒有看到許正浩一家最後的下場……
還有……
還有傅時墨……
許知俏眼眶發酸,眼淚瞬間湧到了眼底。
在這一刻,清晰地意識到:那個男人已經在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。
不淨,抹不掉,即便連帶一併剜去,那道傷疤也永遠好不了。
從來沒有這麼思念過傅時墨。
也從來沒像此時這樣期盼過他的出現。
也許人在最危險的時刻想到的人,才是真正依賴並信任的。
飛快的速度讓覺得眩暈,耳畔卻傳來穆星一句句的表白和追問,沒完沒了。
他說:“許知俏,嫁給我吧好不好?”
“你答應嫁給我,我現在就減速送你回家。”
“我們明天就去領證結婚。”
“不,今晚就去民政局排隊!”
“許知俏,我你!我現在整顆心裝的都是你!”
“答應我吧,好不好?”
許知俏一個字都說不出,覺得自己只要一張絕對會吐出來!
也不知過了多久,忽然,後面一輛車閃了閃遠燈。
接著,警笛聲響起,擴音中傳來冷肅的聲音:
“前面那輛車嚴重超速!請減速!”
許知俏瞬間睜開了眼睛,看向後視鏡,居然真的是一輛警車!
不對,是一排警車!
蜿蜒的黃車燈跟在後,彷彿是一道強有力的後盾,在後徐徐展開。
許知俏眼眶發燙,心口一陣陣收,快速地轉頭看向穆星。
穆星重重地吁了一口氣,眼底卻出奇的冷。
他挑起角,暗罵了聲“倒黴”,果然降下了車速。
他目依舊著前方,卻對許知俏說道:“我可以停下來,但你知道要和警察怎麼說嗎?”
許知俏強下湧到頭的鹹腥,搖頭:“你想讓我怎麼說。”
穆星很喜歡的順從,眼神也恢復了一溫:“就說……我是帶你出來飆車的。”
許知俏心頭泛著冷意,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飆車不一定會構犯罪,除非節惡劣的,才會被判刑。
如果自己說他只是帶自己飆車的,以穆家的實力,頂多也就是罰款了事。
但如果說他綁架了自己,或是威脅自己結婚,那事恐怕就嚴重多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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