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他氣上湧，流不止。

    杜仲不敢太過激怒人，隻得施招：“好，我出去。”

    他退，付政霖一雙如鷹般冷鷙的眸子，深不見底，定定的注目在他行上，看著他從門邊走出去，這才稍有緩輕的勢頭。

    杜仲離開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打電話醫生。

    又擔心他拒不配合，第二件事是給付南代，醫生先到上樓，付南後腳跟著來的，前後不過五分鍾。

    “傷還是病傷？”

    付政霖的腳包紮好，整個人懶懶陷在沙發中，臉埋在抱枕下。

    聽不到回應，杜仲說：“付總是被碎掉的玻璃片紮傷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問他，又沒問你。”

    況且付南到場時，滿地的酒瓶碎渣，但凡他眼睛不瞎的，都看得出是什麽個狀況，他這麽問，是在揣付政霖的心。

    杜仲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。

    挨著付政霖旁坐下，付南沒看人，了煙夾在間，扣火機點燃。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，煙霧繚繞，目沉：“當初我就說過，梁枝這個人不簡單，你兩犯衝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是場高手，那麽梁枝在付南眼中，就是那個收付政霖的人。

    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。

    倒也不是招數多高明，心機多重，而是臨危不的氣魄，那種沒人能拿住的氣場，對付政霖最致命，因為男人都有天生的征服。

    “杜書，去想辦法幫你們付總買醒酒茶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是睡著了，還是醉得厲害，總之半點無聲。

    杜仲看看付政霖，又看看付南，終究是選擇出門去買醒酒茶。

    他是臨時被去“清齋”接人的，裏邊發生過什麽，一無所知。

    付東旭膝下兩子，老大早年出了國，自立門戶，付旌是二兒子，付南的父親是付東旭弟弟家的老幺，跟付政霖算是隔著門的堂親。

    付南年就寄養在付家老宅，跟他同吃同住，也一並著付氏的庇佑榮。

    這些年大了點，各自也都長了點心機。

    加上蔣賢清暗地裏的提防，付南對付家的那份誼，便久而久之的變了味道。

    他是想在付氏爭點位置的，奈何力不夠用。

    權利想歸想，但付南跟付政霖的兄弟，依舊比金堅：“別搞得自己一蹶不振，小心我趁機拉你下水。”

    沙發上的人，終究有了輕微的作。

    他輕笑聲依舊清淡：“你要是想，不必拉，位置我讓你坐。”

    天底下誰傷害他，付政霖都堅信，付南不會害他的，這是彼此間長久形的一種默契。

    就好像付南也知道，隻要他手要，付政霖一定會給。

    所以，當初他選擇一起出國進修，換個角度思考，也是為了避免與蔣賢清跟付家產生過多的心理戰爭。

    付南俯看他，一副要笑不要的模樣：“你要是真不想要這個位置，我可以幫你接著。”

    “你接得住嗎？”

    “你先起來跟我說話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丟開抱枕，不方便，掌心撐著沙發起來，短發有微的淩，一張棱角分明，極致俊的臉上滿是醉意。

    付南看不懂他眼神：“你這是真跟梁枝來真的？今兒個怎麽你了？”

    “沒怎麽。”說這話時，他覺得臉痛，明明沒人打他。

    付政霖回聲很快，這便讓人無法揣他的緒。

    付南了煙，遞給他：“沒怎麽，你把自己糟蹋這樣？又是喝醉，又是傷的，我隻是當著外人麵，不好點破你。”

    “誰還沒個心不好的時候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不願說，誰也撬不開他的。

    付南心思尋思，冷不防的說了一句：“我今天在清齋那，可看到一幕好玩的。”

    “清齋”二字，瞬間將他的心提起，他努力製氣息，維持在一個麵不改的狀態。

    “有多好玩？”

    麵上看不出，實則付政霖心早已翻江倒海，他能想到的是付南看到了梁枝。

    付南把煙摁進煙灰缸，不急不緩：“我看到陸忍跟梁枝在一塊，兩人一同上的車，你說這深更半夜的是要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叩叩叩。”

    敲門聲很不合時宜的響起，打斷了話，卻解救了付政霖臉的促。

    他抬起臉，迎麵看到是杜仲端著杯醒酒茶，招手示意他進來。

    “付總。”

    “放這吧。”話是付南說的。

    杜仲沒有徑直放手，而是堪堪等付政霖代完，他才敢走過去放好，恰好這一幕，在兩人之間形一種針對。

    付南子往後懶靠，聲音不辨喜怒：“你跟梁枝既然離婚了，就專心一點接任公司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沒作聲，桌上的醒酒茶紋未。

    耳畔響徹著付南耐心的尋勸聲：“說句不好聽的，跟誰在一塊都是自由，你兩現在也沒婚姻關係，你管不著，多管閑事容易惹得一。”

    心裏是什麽滋味呢？

    付政霖一時間不好形容，遲疑片刻道：“我沒喜歡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還是假的？”

    “比蒸饅頭還真。”這一刻，他才深刻意識到，自己是真對梁枝上了心的。

    連說句違心的話，都覺得心口酸不已，宛如吃下去好幾口檸檬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南勝事務所。

    陳否很意外，意外付南這樣的公子哥會找，並且是客氣恭敬的來找人，前臺跟說時，沒太信，直到看到付南在事務所樓下。

    在二樓，瞥一眼就看著了人。

    付南是典型的紈絝世家公子哥的派頭，跑車加品牌，他腕上那塊表夠買整個南勝事務所。

    高長，倒三角的材，外加那副無可挑剔的麵容，太乍眼了。

    他穿了套格外低調的運服，正坐在廳裏玩手機。

    陳否饒道走過去，笑著跟他打招呼：“付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這邊坐。”

    付南收回手機，看一眼：“我來事務所，沒打擾到陳小姐工作吧？”

    陳否心裏是想說打擾的，但也開不了這個口，暗下揣兩秒對方的來意，說：“您找我是有什麽司需要諮詢的嗎？”

    來律師事務所，自然是諮詢司，打的腔。

    付南低聲笑笑：“職業病？”

    “那看來是私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