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腳梁枝從陸忍辦公室出來，後腳南孫堇領著丁進門。

    三人六目相對，肩而過，各自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彩，丁氣得翻白眼兒。

    梁枝目越過，朝南孫堇點下頭：“南孫總好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南孫堇抿了一小聲，淡著臉提步進去。

    中午要去給喬樾送合同，順道請人吃個飯，梁枝跟胡滿滿借了管口紅，在洗手間補妝，慣不化妝，平日總素麵朝天。

    稍加點綴，氣場韻味瞬飆幾個檔次。

    的臉天生骨相好，氣質冷豔俗，胡滿滿總說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。

    “阿枝，你真不在意們說那些話？”

    “什麽話？”梁枝姿前傾，盯著鏡中塗口紅，一個暗紅的調調，張揚又飽含著幾分風。

    胡滿滿低嗓音：“都說你跟人陪睡控單，把德行攪得烏煙瘴氣。”

    梁枝合上口紅磁扣，塞進包裏。

    的無於衷，令胡滿滿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：“有些話說得過火的，不過你當真一點不生氣，也不在乎？”

    “德行那幫人，都能把人編排出一部八百集的連續劇，我要跟們計較，那才是我傻。”

    梁枝的淡定從容，總是讓人佩服，胡滿滿滿眼溢：“果然還得是你。”

    不湊熱鬧，更不喜歡嚼舌，有這個時間力，不如多在業務單子上下點功夫。

    “對了，你前陣子不是念叨想吃蝦，待會我點一份打包給你？”

    胡滿滿寵若驚，臉都要蹭上去：“蝦我不要了，要不你去見喬總的時候，讓他幫我推薦幾個客戶唄，這個月單子，手裏。”

    梁枝洗了把手，快速幹：“行，我見機行事。”

    “回頭我請你吃飯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照著最貴的點。”

    兩人在洗手間磨嘰了會。

    喬樾在深城找了人搭線，不是陸忍的人，但兩人都沒料想到對方竟然是付政霖。

    梁枝到場時，就看到他坐在一張紅木椅子上，白襯衫袖子擼起一半，出半截小臂，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擺弄著手機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，隔著幾米空氣，他也看到了。

    梁枝呼吸一窒，心跳慢半拍，去喊喬樾：“喬總。”

    “來了，進來坐。”

    吸了口氣，強著焦躁進門。

    見後無人，喬樾問：“陸總沒跟你一塊來？”

    “他在樓下停車，我先上來的。”

    不知為何，提及陸忍，梁枝眼角餘掃到付政霖眼底那抹黯淡不屑。

    喬越倒是沒看出兩人的怪異，喜上眉梢：“小枝，我給你介紹一下，這位是付總，他臨時追加了私小的建設投資，以後就是杭南私小的二大東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這合同，也得他簽個字才算數。”

    梁枝杵在那，忽然不知道該怎麽稱呼。

    尬在這個節骨眼上，幸好喬樾端了杯酒給：“你先敬付總一杯。”

    梁枝借著這口風，低了酒杯的高度，跟付政霖杯：“付總，以後……”

    沒等話說完，他挑起眉梢看一眼，眼神怪得很。

    付政霖手指到的酒杯，輕輕推了下：“待會開車喝不了酒。”

    梁枝到底識趣，連收回手仰頭自飲一杯。

    打混道開始，陸忍教過很多的規矩跟名堂，拿回來的酒不能再擺上桌，顯得對人不尊重。

    高濃度的白酒說幹就幹，眼睛都不帶眨，喬樾一個男人都看得有些咋舌：“沒想到梁小姐酒量這麽好。”

    “還好吧！”

    麵上不端倪，實則胃裏翻江倒海，酒的灼燒順著管往下湧，呼了好幾口氣才穩住。

    付政霖看著，目不算灼烈，但總有種莫名說不出的刺眼。

    接著，喬樾又跟梁枝了個杯。

    短短幾分鍾，空腹下肚兩杯酒，翻騰的酒勁如浪般盡數往腦頂臉上撲湧，兩邊臉頰止不住的發著燙。

    梁枝起：“喬總，你們先吃著，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
    陸忍剛上樓走出電梯，看到門口閃過抹倩影，走得很快。

    付政霖前後腳走出來，步調不疾不徐，看他的眼神帶著三分譏囂，七分深意：“陸總。”

    陸忍笑了下，示作回應。

    兩人總共也沒過幾次麵，每回都有種劍拔弩張，橫眉豎眼的“錯覺”。

    梁枝吐了會，漱個口，再細的把口紅抹上去，有了口紅的潤姿更加明豔奪目了。

    “打扮這樣，是給誰看的？”

    酒盛腦的緣故，有些遲鈍，一秒多才循聲去，但見付政霖雙臂環倚牆站在門口，眼底不帶神，瓣著點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