頒獎設在了一個很有當地風格的禮堂。

到了現場，莫念初才發現，這個頒獎禮的重視程度，遠超的想象，除了場地的佈置很大氣恢宏外，還有很多經常在電視上見到的面孔。

的座位在被安排在了第一排。

而跟一起來的慕清川，因為是觀眾，就被安排在了相對靠後的位置。

有點社恐，侷促不安。

掌心都是麻麻的細汗。

全場都是黑的人，最後排的一個角落裡，黑黑，戴著黑舌帽和黑口罩的男人，那雙墨的眸子，在黑暗中格外的亮。

他目灼灼，似鷹隼一般地盯著那個白得發的影……

頒獎禮和節目穿進行。

快到自己這一啪時，莫念初突然有點張。

從未參加過如此隆重的頒獎禮。

慕清川也離得確實有點遠，讓有一種，想抓什麼，但什麼也抓不了的覺。

臺上唸到的名字。

便心口一沉，拎著角上了臺。

雖然表面上，還算從容鎮定，但是心跳的速度，慌得連英文都說得蹩腳起來。

不過還好，沒出什麼糗。

拿到獎盃和獎金支票後，微笑著點頭，下了臺。

在即將轉落座時，不經意地抬眸，向了會場的後排。

隨意的目猝不及防地與一雙眼睛的視線，撞到了一起。

有點尷尬，旋即迅速收回視線，坐下。

似是有所回味，突然後知後覺，扭頭再次向了剛剛看過去的位置。

那雙眼睛不見了。

好像，真的幾乎是一模一樣。

可是僅僅一雙眼睛能說明什麼？

還是那麼遠的距離。

寧願相信，是顧霆的鬼魂附在了那個人的上。

莫念初著眉心，覺得自己真的太疑神疑鬼了。

就算顧霆的鬼魂出現，也不可能出現在法國。

頒獎禮接近尾聲。

慕清川忙著跟自己喜歡的明星拍照，一個不小心，就撞到了男人的上。

“抱歉，抱歉，”眼前的男人很神，一黑的造型，除了那雙眼睛，幾乎全部被黑覆蓋，“你也是來參加頒獎禮的？看你這造型一定是明星，不介意的話，合個影吧？”

慕清川自來地拉著男人想要拍合照。

男人推開他，大步離開了會場。

“嘶……真沒禮貌。”

這是第一個拒絕跟他拍照片的明星，回去一定好好搜搜他的來頭。

莫念初和慕清川一起走出會場。

會場的門口，名車雲集，閃燈還在繼續。

莫念初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在會場與對視過的男人。

他彎坐進了一輛墨的豪車裡，車子加速離開，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。

那材和背影，真的太像了。

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，顧霆沒死，而且，就在法國。

可是……新聞不會弄錯，DNA也不會錯，顧家更不會搞錯。

只是一個很像他的人嗎？

還是說，所有的人都在瞞著？

為什麼在瞞著？

又不要他的財產，又不要他的份，為什麼？

莫念初想的頭痛，也沒有找到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，來說服，的猜測是正確的。

“幹嘛唉聲嘆氣的？獎金太多，找不到地方花了？”慕清川帶著幾分溫的戲謔，輕聲細語地。

莫念初著眉心，眼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恍惚，“我剛剛看到一個男人，像顧霆的。”

“顧霆？”他不是已經死了嗎？

“像的，眼睛和材都像，但我知道，那不是他。”哂笑著，搖了搖頭。

慕清川心口泛起一陣酸楚，心疼地看著人的側臉，“這麼久了，你還沒有從悲傷裡把自己救出來。”

“哪有那麼容易，我又不是冷。”

顧霆對的不好，記得。

顧霆對的好，也不能裝作視而不見。

不知道怎麼回事，人死了後，記得他的好，比他的不好要多得多。

想，是病了。

慕清川輕輕地拍了拍的肩，安，“總是要忘的，那個姓肖的不是對你好的，不考慮一下？”

“你可得了吧，我一拖二，他欠我的啊。”莫念初緩緩合上眼皮，語中帶著幾分自嘲。

慕清川笑了，打趣，“這世界上呢，就是有一種男人，給別人養孩子，你不能否認肖淮川就是這樣的人啊。”

莫念初真的想掐死這個男人。

他是不是在國外呆太久了，才會有這種邏輯。

“他就算願意給別人養孩子，我也不想當這個惡人，不是……”嘶了一口，用一種看不正常人的眼，看向慕清川，“……你是不是也是這種人啊？你不會是在國外上了什麼三婚四婚拖著四五個孩子的人了吧？”

“那可沒有，我又不喜歡外國人。”他抱著自己，嫌棄地搖頭否認。

他只是從肖淮川看向莫念初的眼睛裡，得到了一些，他很的資訊罷了。

男人一個人，自然會接的所有。

那男人條件也不錯，如果可以依靠，對莫念初來說，也是一件好的事。

“我說，你真的不考慮姓肖的，我看他像個好人的。”

“好人得有好報。”如果娶了，將來都是麻煩。

莫念初唏噓。

這輩子，招惹上顧霆，無論他是生是死，都不能隨心所的生活是註定的了。

就這樣吧，反正都習慣一個人了。

莫念初的正事辦完，餘下的時間，喜歡一個人四走走看看。

陌生的國度，陌生的面孔，總會讓卸下心裡的防備和負擔。

舉著手機，拍攝著人的景。

突然，手中一空，手機被一個年輕的小搶了就跑。

“站住，有人搶東西了。”莫念初懷著孕不敢去追，希有人能幫攔下小。

但是大部分外國人，都避之不及。

沒人向出援助之手。

手機倒是不值錢，但裡面存了很多東西，孤立無援地只能大喊，引起注意。

就在這時，一道修長高大的影，以迅雷之勢，穿過的旁，在小即將要過路口時，猛然將其摁倒在地，作乾淨利落，不留一餘地。

莫念初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面前，接過男人遞過來的手機，謝之溢於言表，“謝謝你啊，真的太謝了。”

他微微頷首。

算是接的謝。

轉，他手著口袋，就準備離開。

莫念初急忙追了過去，從緻的手袋中輕輕出幾張嶄新的鈔票，遞過去，“謝您而出，幫我拿回了手機，請您務必收下我的這份心意。”

戴著黑口罩的男人。

緩緩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，沒有說話，只是擺了擺手。

“請千萬不要拒絕，你幫了我這麼大忙，這是你應得的。”莫念初堅持把鈔票塞進了男人手上。

目不經意間掠過男子手背，上面有幾道不尋常的燒傷痕跡，這份意外讓的視線，不由自主地多停留了幾秒。

男子察覺到了這份錯愕的注視，迅速而自然地拉起袖，輕輕覆蓋住那片傷痕。

隨後，他未再多言，接過遞來的鈔票，大步離去。

莫念初看著他的背影……

這個人好像是在頒獎禮會場，見過的那個人。

也是黑黑，黑的鴨舌帽和黑的口罩……真是好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