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把齊嬤嬤的魂都嚇掉了。
寧九拿起的胳膊,從手指上褪下那枚戒指。下,細細的毒針閃著幽綠的芒。齊嬤嬤是個老江湖,盡管面如慘灰,仍做垂死掙扎,“寧侍衛,你做什麼”
寧九不說話,拿著戒指,轉過毒針對著扎下去。
齊嬤嬤臉劇變,不顧一切的掙扎起來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,邊上圍上來一群人,墨容澉和白千帆都在,墨容澉微微抬了手,寧九退到一邊,齊嬤嬤知道大勢已去,低垂著頭,一聲不吭。
有人拿著紙和筆,往石桌上一拍,喝到,“把你干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寫下來。咱們王爺仁慈,不打算用私刑,要把你到衙門里去。”
齊嬤嬤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,知道事敗,還是閉不說話。就算青枝的這一關逃不了,可前面三條人命跟沒有關系,打定主意死也要拖白千帆下水。
等在前門口的劉嬤嬤,被賈桐帶人拿下,告訴,齊嬤嬤謀害青枝,被當場抓獲。
劉嬤嬤一聽,頓時癱在地。
白夫人派來的人已經到了前門口,聽到賈桐的話,嚇得一脖子沒敢進去,趕回去報信去了。
劉嬤嬤被帶到一間空屋子里,有人紙筆伺候。巍巍的說自己不識字,那也沒關系,口述,有人代筆,只要畫押就可以了。雖比齊嬤嬤年長,心卻沒有齊嬤嬤那麼狠,膽子也沒那麼大,知道識時務為俊杰的道理,況且只是幫兇,不是主謀,如果表現好,說不定可以保住小命。便一五一十,把所有的事都捅了出來。
把劉嬤嬤的供詞往齊嬤嬤面前一拍,一字一句念出來,齊嬤嬤閉著眼睛嘆了口氣。現在承不承認都是個死,還是選擇不開口。
這麼頑固的婆子,墨容澉也是第一次見。不過沒關系,有的是辦法開口。
“把丟到刑房去,從腳指甲拔起,拔完腳再拔手,我看的骨頭到底有多”
生生把指甲拔掉,是聽一聽都骨悚然。
齊嬤嬤佝僂著子抖了抖,心里哀哀的嘆氣,還是待了吧,至死前一次折磨。倒是識字的,小時候念過幾天私塾,抓過筆,把自己的罪行都寫了下來。寫完擱筆,心里倒像松了一口氣。
就聽墨容澉說,“拖到刑房去,把的指甲蓋全拔了。”
齊嬤嬤駭了一跳,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求饒起來,“求王爺饒了奴才吧,奴才已經是要死的人了。饒了奴才吧”
墨容澉眼睛里夾雜著寒霜,“正因為你要死了,本王才小小的懲罰一下,否則定不會這般便宜了你”
白千帆看著哭的老淚縱橫的齊嬤嬤,唏噓不已,雖然這個老婆子很可惡,但人之將死,再一道罪,好像有點不太人道。了皮子,“王爺,我看不如”
墨容澉斜斜
的瞥一眼,“不是說分得清好人壞人嗎,這個惡婆子幾次謀害你,你還替求”
他表嚴肅,聲音冷沉。白千帆了一下肩不敢吭聲了。
就這麼小半天的功夫,所有的事都理干凈了,兩個人犯押送衙門,后院里那些使丫頭們本來就是為白千帆進府新買的,結果一進府就被惡嬤嬤帶了壞樣,一個也不能留,連拔給楊麗娘的兩個也一起打發出去。
從懷臨閣里提升了兩個低等丫環到攬月閣里當差。一個月香,一個月桂,瞧著都是機靈的,們在懷臨閣當差,自然比其他地方的下人更懂規矩,再配了四個使丫頭,兩個小廝,也就差不離了,到了地方,照規矩是大總管要訓話,結果來的是楚王爺本人,他話不重,可這份面子是天大的。以前都以為白家小姐不重視,可如今全然不是那麼回事,王爺是很待見王妃的,八個人兢兢戰戰的杵著,皆是打起十二分神來服侍。
至于楊麗娘那邊,因為馬上要出府,一個服侍的下人也沒有拔給,自個照顧自個吧。
丫頭們勤快,重新給白千帆歸置了屋子,一應用品皆放在該放的地方,再也不用擔心有人眼紅的東西,不聲不響的拿走了。
白千帆看著煥然一新的攬月閣,說不出的高興,終于有一個真正屬于的院子了,不用每天出去逛,不用擔心被誰謀害,有人管吃管穿,有人服侍洗漱穿,在娘家活得比丫頭還不如,到了這里,終于象個千金小姐了。
攏著手樂呵呵的,了潔照人的桌面,又打開柜看里面的東西,都是新做的,從里到外,一應俱全,一點一點過那些漂亮的裳,笑得都合不攏了。轉頭又到妝臺邊,有首飾盒了,里頭放了墨容澉送的珠花和華勝,有胭脂水,有漂亮的梳篦,還有的銅鏡。全是好東西,都見過,卻從不曾擁有。
墨容澉垂手立在門邊,看著歡天喜地的白千帆,目沉沉。對王侯大戶來說,這些東西只能算普通,卻讓高興這樣,可以想像,過去的十三年里,究竟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。
的笑容太能染人,他忍不住替高興,可心底不時涌上來酸楚,織在一起,匯奇怪又復雜的滋味。
他走過去,對彎腰試著琉璃盞的白千帆說,“這些讓下人們弄就好,快到飯點了,過去吃了飯再來。”
白千帆抬起頭來,角的笑意卻倏的收斂,象沒聽到似的,走到一旁去。
郝平貫看到這一幕,苦不迭,小王妃這是怎麼了,還沒消氣呢,王爺對夠有耐心的了,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。
墨容澉知道還為那天的事生氣,都兩天了,小丫頭的氣夠大的。他也不惱,緩步跟過去,“我跟你開個玩笑,你氣這麼久,齊嬤嬤謀害你,你卻為求,有你這麼做事的麼”
白千帆垂眼看著桌子,聲音很輕,“我不在乎齊嬤嬤,對我再壞也沒關系,王爺是我在乎的人,我以為王爺真心對我好,可王爺欺騙了我。”
墨容澉怔在那里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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