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霄劍閣。
當林云等人回宗之后,梅護法讓其他人先行散去,將林云單獨留下,神不善。
欣妍心中一,出言道:“梅護法,您別責怪小師弟,這次事因我而起,我愿意承擔所有責任。”
此次風波鬧得如此之大,差點就讓劍閣與帝國展開了戰。
若當真開戰,不知道會有多人因此死去,劍閣甚至有可能覆滅。
后果,不堪設想。
林云不尊師命,貿然手,若真要追究起來,怕是難逃責罰。
“梅護法,您可千萬別責怪林云,這次事要怪就怪那大皇子,他太欺人太甚了。”
“對,若是罰林云師兄,我等不服!”
一群珞珈山的弟子,眼見林云又要罰,紛紛求起來。
“這次弟子確實犯了大錯,不過一人做事一人擔,不關師姐的事。”
林云倒是沒有爭辯,事就是他做的,沒有什麼好回避的。
宗門若是要懲戒于他,一個字,認。
梅護法冷聲道:“閉!本護法如何置林云,都是我的決定,得到你們嗎?”
一聲怒喝,眾人的聲音頓時被了下來。
目一掃,梅護法看向欣妍,神和善許多:“欣妍你先退下,這段時間委屈你了,好好調養調養。”
“林云,你跟我來!”
當看向林云時,則顯得不客氣了許多。
也未給他說話的機會,轉便走。
“諸位,好好照顧欣妍師姐,我先去了。”
話音落下,林云看了眼梅護法的背影,跟了過去。
一路跟著梅護法,天地間的靈氣,漸漸濃郁起來。到得最后,靈氣之濃郁,幾乎凝為實質,化為陣陣靈霧縈繞不散。
林云越發眼,若有所思,片刻后醒悟過來。
這是要去那座梅莊!
就是半年前那場盟戰,自己醒來后的地方,梅護法的修煉之地。
果不其然,半響之后,他眼前就出現一片梅莊。
地面青草悠悠,栽種著修剪過后的梅花樹,空中彌漫著一寒氣,梅花點罪其中,賞心悅目,令人神清氣爽。
天地靈氣,日月華,凝聚淡淡的薄霧。
在這梅莊中若若現,冷秀雋永。
林云想起來,自己在這地方悔過不梅樹,有些心虛不敢說話。
曲徑通幽,回廊靜逸,一路跟在梅護法后。路過許多假山池沼,亭臺樓閣,最終梅護法在停在一片流水不停的池塘邊。
池中飄著散落的花瓣,池水清澈見底,不染一污垢,猶如明鏡。
池水外還有很大一片空地,地面上殘留著功法武技發后的痕跡。
林云當初,就是在此修行三日,倒是記得很清楚。
池水清涼,著薄霧,靈氣散逸,乃是一貨真價實的靈池。
“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來嘛?”
梅護法背對著林云,看向靈池,輕聲問道。
“弟子不知。”
林云心中覺,梅護法并非要懲罰他,但一時間又猜不他的意思。
“要聽一個故事嗎?”
“愿聞其詳。”
“從哪里開始講呢……”
梅護法看著清澈的靈池,悠悠嘆道:“許多年前,到底多年呢?二十年?三十年?不記得了,那會有劍閣也出了天縱絕倫之輩,風采無邊,不比現在的你和白黎軒遜多。”
林云心中一頓,這人,莫非就是欣妍的父親?
“他本可以離開這個帝國的,可他祖輩都是帝國軍人,離開劍閣后也去了軍中。他用兵如神,實力超群,如今帝國百郡,有十個郡是他打下來的。他軍工一直在漲,很快,他就為了神策營的統領。但十年前一場風波驟起,皇室開始清洗有四大宗門背景的軍中將領,他首當其沖,被污蔑叛逆,何等諷刺。”
梅護法嗤笑一聲,嘲諷道:“以他的實力,若是要走何其容易,可他拒不認罪,臨死前都還想跟那狗皇帝解釋。他有著過命的朋友,凌霄劍閣的實際掌舵者,在這風波中始終猶豫,心存顧忌,一直沒有出手。等到醒悟之時,他已經被皇室高手,圍殺而死。”
林云心中沒有太多的意外,如此,與他的猜測相差不遠。
“從那以后,那個人就心存魔障,境界始終無法進,卡在紫府巔峰,無法突破。”
梅護法轉過來,看向林云道:“你應該猜到,那個人就是我了吧。”
林云無聲的點了點頭,表示明了。
“所以我將你帶來,是想謝謝你,十年魔障,今朝總算是破了。”
梅護法輕聲嘆道:“我總是想著,若是手定會死傷慘重,可現在想通了,你就算不手……別人就真的會不咬你嗎?凌霄劍閣,以劍立宗,以劍為人,祖師爺的訓早已明了,劍者就得有隨時奉獻出生命的勇氣。”
林云若有所思,他在梅護法上,到同以往不一樣的氣質。
對方修為未變,可冥冥中,似乎達到了某種可怕的境界。
“護法,您突破了?”
林云試探的問道。
“還遠,不過心魔已去,天魄境與我而言,也是遲早之事。”
梅護法的眼中多出些平淡,仿佛就像是說著,微不足道的事一樣。
可林云,卻心中巨震。
天魄!
一如天魄,便可一劍敵一國。
紫府境雖說同樣難以達,可只要稍有天賦,十年,二十年,三十年慢慢磨下去,總會晉升。
但天魄不一樣,其所需要的資源乃是天量,悟更是極高。
對絕大多數的武者來說,窮其一生,都不可能踏天魄境,這是一道巨坎。
“你知道天魄境,最關鍵的點是什麼嗎?”
梅護法看向林云問道。
“不知。”
“是武魂!”梅護法看向林云道:“對現在的你來說,甚至對紫府境來說,武魂都只能在危急關頭當做最后的底牌祭出。可總有一天,你會明白,武魂會是你最大的殺招,甚至修的神通……”
“天魄是一扇門,只有真正晉升到天魄境,才能見識到武道世界的彩。所以你要好好保護好自己的武魂,將來它會是你最強的手段,容不得半點損。”
梅護法的教導,乃是他一生修煉心得,林云認真聆聽。
他現在也約明白,為何其他宗門翹楚,幾乎都不怎麼用武魂了。
想來,都有長輩給過類似的警告。
“除了謝你之外,你來,我還有一事不解。”
梅護法看向林云,皺眉道:“你是如何弄斷白黎軒的劍?”
這……
林云心中苦笑,不知如何作答。
他對自己的斷劍之軀,也是一頭霧水,不明其意。
甚至,他能覺,這一次斷裂白黎軒的劍。比上次在青界中,要困難許多,那一次對方來一柄他便輕松斷一柄。
可這一次在雪地中,白黎軒差點就在劍斷之前,掙了他的手指。
說明斷劍之軀,并非無敵。
其中玄妙,他也不知如何與梅護法講解。
“無妨,若真是你的,那就誰也不要說。”
梅護法頗有深意的看了林云一眼,顯然,他察覺到了一些什麼。
以他的境界,當時自然能輕易判斷出林云的狀態,他是接不住那一劍的。
即便不死,也得丟掉半條命。
“多謝梅護法,我也有一事想問,白黎軒真的是您帶進宗門來的。”
林云十分認真的看向梅護法,對他而言,這很重要。
“是我帶進來的,我對他原本寄予厚,可惜……他最終還是加了青玄會,怕是青玄會許諾了他無法拒絕的條件。不過,他到底還記得自己的份,這場風波,看上去給大皇子一個臺階下,也給劍閣一個臺階。”
梅護法倒也坦,平靜的說道。
“明白了。”
林云輕聲應道,護法說的不錯,若沒有白黎軒一席話。
他想讓大皇子,心服口服的放走欣妍,怕也沒那麼原因。
“但你與你之間的恩怨,我不會過問,我只求你一件事。他若敗在你的劍下,留他一命。”
梅護法猶豫許久,終究還是開了口。
林云詫異的看了梅護法一眼,半響,點了點頭。
只是心中苦笑,他能留白黎軒一命,白黎軒能留他一命嗎?
不過梅護法對他有恩,而且是天大的恩。只要不是讓他主死在白黎軒的劍下,無論什麼要求,他都可以答應。
無關對錯,只是恩義兩字罷了。
梅護法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,沉道:“還有一月時間就是龍門大比,你哪也不要去,就在這我這梅莊待著吧。”
“不能離開?難道劍閣也不安全?”
“死了一個王琰,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?你若真被人暗殺了,我就算將大秦帝國殺個天翻地覆,于事無補。只剩一月的時間,大意不得。”
梅護法神凝重,劍閣中肯定還有大皇子滲的暗子,沒有辦法不小心。
“好,那我這一月時間,就待在梅莊哪也不去。不過,梅護法,真覺得我有機會沖擊八公子的名額嗎?”
林云不是很自信,非他妄自菲薄。
只是修為是他的傷,自斷玄脈,以玄武八重的修為在龍門大比中肯定走不遠。
他最強戰力,在這場風波中,已經暴的所剩無幾。
別說站在巔峰的八公子,就說其他半步紫府和玄武十重的頂尖高手,有了防備之后。不與其拼,與其死耗,勝負也未必難說。
“還記得我度給你的三縷本源修為?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,你若能參,一切皆有可能。”
梅護法深深的看了眼林云,不在多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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