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藥殿中,一間別致安靜的雅室。
茶幾上,擺放著致的靈果,燃著沁人心脾的香爐,幾縷青煙繚繚。
胡星斟好一杯彌漫著清香的靈茶,遞給對面的柳月,殷勤的笑道:“這是丹藥殿新研制靈茶,柳執事,嘗一嘗?”
柳月優雅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,淺嘗即止,顯然心不在此。
放下茶杯,柳月沉聲道:“那家伙怎麼樣了?都三天了,怎麼一點靜都沒有。”
胡星知說的是誰,笑道:“莫擔心。枯云大師,最近著急突破一星玄師,脾氣異常暴躁,沒人能得了,更何況是他!”
這家伙,在九星爭霸中,可是連王寧都敢殺。
如此大的脾氣,在枯云手中做事,不可能得不了。
“你是沒見到,三天之前他的臉有多難看,剛下去就想跑。”
胡星放下茶杯,優哉游哉的說道。
柳月眉頭一挑,沉道:“后來呢?”
胡星淡然一笑:“有我在,還能跑掉不?這家伙,磨蹭了半天不肯進去,最后還是被我推進去了。掉了這坑,想不死都難!”
柳月冷聲道:“好,只要他敢私自逃跑,就給他抓起來當藥奴。”
胡星搖手中的茶杯,輕聲道:“放心,這丹藥殿不比其他地方,哪怕是欣妍來了,也沒說話的份!除非是執劍長老親自過問,否則,誰來也沒轍。”
柳月淡淡的道:“不急,若欣妍來了,給我好好招待一番,我要看怎麼求我!”
想起欣妍在面前,那一劍揮出去的英姿,柳月覺比林云的三鞭子還要狠。
嘭!
正在此時,一聲悶響傳來,桌上茶杯晃不已。
胡星眼中閃過一抹寒,笑道:“炸爐了……不出意外,十有八九就是枯云大師的煉丹室。”
柳月微微點頭:“你知道該怎麼做吧?”
“放心,我會派人盯著,只要敢逃,我立馬就抓住他。進了丹藥殿的門,就別想給我走出去!”
……
炸過后,枯云大師的煉丹室中,一片狼藉,到都彌漫著焦臭。
哪怕林云已提起躲好,仍被余波,震的不輕。
枯云大師首當其沖,最為狼狽,渾焦黑,滿頭卷發。
其渾然不覺,喃喃自語,看著掌心澤黯淡的火云丹,眼中盡是失之:“又失敗了,這條路真是難走,你在這隨便待一會,我去去就來。”
“做什麼?”
“丹爐炸沒了,我得重新申請一批。”
稍稍整理一番,將煉制好的火云丹隨意擺放在桌上,枯云大師急急忙忙離開煉丹師。
糟糟的煉丹室中,只剩下林云一人。
休息片刻,林云站起來,徑直走到桌前。
將枯云煉制的火云丹,拿在手中把玩起來,無一例外,靈紋皆沒烙印功。
沒有烙印靈紋,這火云丹便沒什麼價值。
林云放下火云丹,淡然一笑,不置可否。
枯云是典型的賭徒心態,其繪制的火云靈紋,基不穩。強行拼湊在一起,有可能功就見鬼了。
簡而言之一句話,就枯云這水平,還沒法煉制如此復雜的一星靈紋。
看了看桌旁的法筆,還有那未干的墨跡,林云目閃,若有所思。
想了想,將這法筆握在手中。
又取出一張靈四溢的白紙,真元緩緩運轉,一縷蘊含著歲月之力的真元,當即涌筆中。
“這法還真是有用,比我用手刻畫,方便多了。”
林云握著靈紋筆,頗有的說,他的水平其實還沒到虛空繪紋的地步。
當日,為何烙印了幾道靈紋,便損耗巨大,也是與此有關。
悉一番法筆后,林云在調紫鳶圣火,凝聚在筆尖。
清秀俊朗的面容上,出極為認真的神,靠著記憶中的畫面,開始繪制起火云靈紋來。
一枚枚基礎靈紋,在他筆尖,優雅型。
與枯云大師,那跟狗趴了一樣跟爪似的基礎靈紋相比。
林云筆下的基礎靈紋,端秀清新、飄逸靈;一筆一劃,像是鐵畫銀鉤,骨氣達,不像是靈紋,更像是充滿詩意的字。
在歲月之力的灌注下,一枚枚基礎靈紋,充滿靈氣,煙霏結,離而不絕,筆走龍蛇,蒼茫有勁。
此時此刻,一臟不拉幾的學徒服,也無法掩飾全神貫注之下,林云上的那氣質。
筆尖行云流水,不一會,諸多基礎紋路,盡數型。
林云安靜的臉上,出一笑意,取來一枚火云丹。
而后落筆一點,像是畫龍點睛一般,諸多基礎靈紋瞬間活了過來。
一筆之下,瞬間凝聚型,似水流云一般的火云靈紋,完整烙印在火云丹上。
嘩!
靈四溢的白紙,呼哧一下,便燃燒起來。
火之后,火云丹胎換骨,丹表面充滿澤,底部火云紋路流四溢。
“好像,也不是很難。”
林云放下這枚新生的火云丹,再次書寫起來,繪制靈紋的過程,他的覺十分奇妙。
整個人都沉浸,一種說不出的玄妙狀態。
比起上一次,生死般的疲憊,這一次要顯得輕松寫意許多,讓人不自便想投進去。
沒多久,他便繪制出三枚火云紋,全部烙印功。
想了想,歲月心經中,有過記載,火云丹其實還可以配上另外兩種靈紋。
一枚火云丹,若同時烙印三道靈紋……
林云想想便覺興,靈紙鋪開來,專注的繪制起來。
畫到一半,腳步聲響起,枯云跟見了鬼一樣,臉大變:“狗東西,你我的筆做什麼!”
專注的林云,微微失神,頓時節奏大。
鼻尖凝聚的紫鳶圣火,伴隨著歲月之力,陡然彌散,整株筆盡數燃燒起來。
珍貴無比的令聞筆,在林云手中,就這樣燃灰燼。
林云回頭看向枯云大師,又看了看手心的灰燼,神有些尷尬了。
“我的靈紋筆!”
枯云大師急的眼睛都紅了,一把沖過來,將林云推開。
看著一堆燃燒的灰燼,眼眶都潤了,抖的道:“這是我父親傳給我的筆,我答應他,一定要用這支筆為二星玄師的!可惡……你這狗東西,知不知道不能隨便別人的筆,你會容許別人你的劍嗎?”
林云為之失神,知道自己了忌,連忙道歉道:“大師,真的對不起……”
“滾!狗東西,虧我之前還想讓你繼承我的缽,才三天而已,你這狗尾就翹到天上了!”
枯云大師神冷漠,氣的發抖,指著林云道:“你趕給我滾,若非你之前干活還算勤快,我將你貶稱藥奴的心都有了!”
丹藥殿的大師,確實有這個權力。
林云眉宇之間,緒有些低落,他雖然有些瞧不起這枯云大師。
可這三天來,枯云大師,也算是盡心盡力教了他許多東西。
沒有這些,他到現在還對煉藥一無所知。
可自己,卻弄壞了別人靈紋筆,實在是有愧于對方。
他很理解枯云大師,就像有人弄壞了他的葬花劍一樣,他肯定非殺了對方不可。
林云倒是希枯云大師,能懲罰一下他。
“滾!趕給我滾,從我眼前消失!”
枯云大師,怒不可揭,指著林云罵道。
林云言又止,想跟他說,自己烙印功了幾枚火云丹。
可對方不停的罵他滾,緒有些失控,林云怕繼續待下去真的會出事,只得作罷。
“大師,對不起。”
彎腰鞠了一躬,林云默默的離開。
等林云走出去半響后,枯云大師才漸漸冷靜下來,只是神多有些凄涼。
他父親臨終之前,將那支筆傳給他,他在父親面前發過誓,一定要用這支筆為二星玄師。
可現在……都空了。
“父親,讓你失了,這條路真的好難……”
想起一月四次炸爐,為丹藥殿的笑柄,諸多往事涌上頭來。淚水在眼眶里打轉,枯云大師強忍著不讓眼淚留下來。
“這是……”
突然間,他神一變,發現桌前火云丹有些不一樣。
拿在手中一看,底部正是行云流水的火云紋,一枚,兩枚……整整三枚,全是功烙印了靈紋的火云丹。
回憶起之前,林云一臟不拉幾,卻全神貫注的表。
晃!
枯云大師神大變,抖一下,火云丹從他手中嘩然落下。
“這孩子……我這老混蛋,我錯過這孩子了!”
無盡的愧疚涌進心底,枯云大師眼中淚水,止不住的流了下來。這孩子,分明是個絕世奇才,他是有把握才的筆。
不是他打斷林云,靈紋筆本毀不了。
可他,還將林云罵的狗淋頭,甚至連狗東西這種難聽的話都說了好幾次。
林云卻沒有任何反駁,任由他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。
幾十歲的老東西,居然還連個孩子比不上。
抹了一把臉,枯云大師慌了神一般,沖了出去。
不行,我的找到他!
……
丹藥殿大廳中,林云走出來,剛好瞧見了一個老人皇甫靖軒。
“好巧,林兄這三天待得如何,這算是離苦海了嗎?”皇甫靖軒微微一笑,打趣的說道。
林云神黯然,略顯傷,苦笑一聲,不愿多提。
“讓開,都給本執事讓開!”
大廳中突然響起,急匆匆的腳步聲,就見柳月和胡星帶著一群護衛,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。
林云和皇甫靖軒,臉都為之一變。
“給我抓起來!”
胡星獰笑一聲,指著林云,大聲呵斥道。
皇甫靖軒臉微變,沉聲道:“慢著!胡執事,你可知道他是誰?”
胡星大笑道:“我當然知道,但這里是丹藥殿,他毀了枯云大師的靈紋筆不說,還想著逃跑。我告訴你,門都沒有,別說欣妍就算是鋒長老來了,也救不了你!”
柳月雙手環抱在,神倨傲,冷笑道:“小劍奴,你闖了彌天大禍,今天就別想出去了。留在這地方,好好當藥奴吧!”
皇甫靖軒臉大變,不僅是他,大殿中的其他人同樣都是臉狂變。
枯云大師,雖然脾氣暴躁,可實力那在一星玄師中屬于最頂尖的。
毀了他的靈紋筆,簡直就是在打丹藥殿的臉。
要是輕饒了林云,以后丹藥殿的臉,還往哪擱。
林云臉沉,這柳月真的是歹毒之極,非要將他的走投無路不可!
“大師來了!”
驚呼聲響起,就見一道人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。
胡星回頭一看,正是枯云大師,不由出諂的笑意,上前道:“大師,我們知道這林云毀了您的靈紋筆,正準備關他當藥奴了。您放心,丹藥殿肯定不會放過他!”
“滾開!”
可誰知道枯云大師,毫不客氣的推開胡星,徑直朝林云走去。
看到林云那張略顯你稚的面孔,無盡的愧疚涌上心頭,枯云大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:“林云,是大師錯了!”
誰都沒有想到,枯云大師,竟然跪倒在林云面前。
還在測測冷笑的柳月和胡星,當場就傻眼了,眼中盡是震撼之。
這……怎麼可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