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麼多人對大太監心有怒意,最后卻要自己兒子一馬當先,道理林明淑能想得明白,但“揪心”二字一筆筆刻在心頭。
事已至此,楊二夫人只能勸。
“遇川不是沖莽來的孩子,有孔徽、言星他們看著他,還有黃先生等人都在京中,你我就先別管了,咱們能做的,也就是別再扯了他們后。”
林明淑自丈夫和長子去世后,一心一意只想給次子滕越找助力,送他上青云,可沒想到繞了一圈,這個母親反而了要扯他后的人。
可再一意孤行,就如同滕越說得那樣,母子各行各事,就只能看看他最后能落得什麼下場了。
惶恐攥著的心口,但也不敢再來。
倒是表妹突然問了一句。
“對了,你今日是不是派了人送重禮和銀錢給慧兒了?”皺眉,“既然是大長公主說的,這禮和錢合該給公主才是。就算公主看不上、不要,也不好再送去章家。”
林明淑顧著滕越的事,哪還管的上給章家送的禮和錢。
捂著頭緩了緩,才道是,“這會約莫禮已經送過去,至于錢,大抵要到晚上人的時候。”
楊二夫人聽說禮已經送去,皺了皺眉,不過又道。
“章侯爺素來也是面人,如今高在位,此番若不是他說項,這禮他自然會退回來,倒也不至于貪了。”
只是實在沒想到,外甥前幾日就說,侯爺已經應了此事,到最后反而是大長公主開口才放了人。
正疑著,不想這時候外面來通傳,說章家的嬤嬤董娘來了。
楊二夫人一聽,心道正好問問,這就把人到了廳里來。
林老夫人略收緒才見了。
董娘滿臉的喜,進了廳里見到兩位夫人就行禮道賀。
“呀,聽聞滕將軍出來了,這可真是大喜事一樁!我替我家姑娘給兩位夫人道喜了!”
手不打笑臉人,兩人一時間都沒有直接說什麼,又聽這董娘道,“原本這樣的喜事,我們姑娘也該來的,可是守孝的人,在侯府里更是不如先前在楊家,侯夫人規矩重,姑娘在侯夫人眼皮底下,再不敢行差踏錯半步,縱萬般欣喜,也只能讓老奴前來。”
替自家四姑娘解釋了一句,便瞧著林明淑輕了些聲音,道。
“老夫人派人送過來的禮,我們都收到了,沒想到老夫人這般重重信,給侯府送了這麼些東西,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聽說您還安排了人到了夜間人時,再送些雪花錢過來,真真是妥當得不得了。”
林明淑求人辦事,當人要考量人家的方便,不能把人架在火上烤。
可是董娘這話說過來,想了想,還是問了一句。
“不知道侯爺是何時,去替犬子到大太監面前說的話?”
人都已經出來了,卻突然翻賬似的問了一句,董娘再沒想到還有這麼疑問,愣了一愣。
“這... ...哦,老奴也不曉得。我們侯爺同九千歲素來親近,在何何時相見,那都是說不好的,也未必就讓人知曉。”
含混地打了個馬虎眼過來。
話說得雖不是沒有道理,但林明淑看著的神,反而多了幾分不確定。
佯裝點頭地道了一句。
“也是。不管怎樣,此番都多謝侯爺了,我看過兩日是拜訪的吉日,就親自登門向侯爺道謝吧。”
提及登門道謝,董娘眼睛飛快地眨了眨。
“呀,老夫人急什麼?滕將軍才剛剛從詔獄里出來,還是好生休歇些日子。至于我家侯爺,侯爺也忙碌得很,只怕一時半刻不得閑。且我家侯爺一貫不是挾恩以報的人,我看此事不提也罷,侯爺也好,您也好,咱們自己心里有數就行。”
勸林明淑不要立時登門,也讓林明淑不要當面提及幫襯言語的事。別說林明淑,連楊二夫人都皺了皺眉。
先前二人都以為,孔徽雖然只查到了寧大長公主,但說不定人家章侯爺,也曾言語了幾句,起沒起作用不好說。
但眼下聽董娘一說,兩人竟都覺得,章侯爺怕不是都不曉得此事吧?
但章四姑娘前幾日分明說,伯父已經應了!
董娘沒說幾句話就走了,一走,廳里林老夫人和楊二夫人,相互對了個不免狐疑的眼神。
林老夫人不時就了人來,詢問送禮金的事。
下面的人來回,說禮確實送過去了,都送去了章四姑娘母親的陪嫁宅子里,至于銀錢也都安置好了,等晚間再送過去。
不過林老夫人問過去,手下的仆從卻道了一句。
“老夫人,咱們倒是在章四姑娘母親的陪嫁宅子邊,見了個咱們家的人,這可實在是個意外。”
他說人沒說上話,但好幾個仆從都看見了。
林老夫人立時問過去,“咱們家的人?何人?”
仆從道,“是魏嬤嬤呀!好似也是來尋章四姑娘的,可惜同咱們而過沒說上話,估著嬤嬤還不曉得您也在京里。”
魏嬤嬤帶去了河南看病,這事林明淑是知道的,中間還讓人給魏嬤嬤送了些錢過去。
魏嬤嬤的夫婿是因著跟滕越父親在外打仗而死,兒又自有那病癥,林明淑一貫對魏嬤嬤母多有照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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