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這話說出了口,眾人自然高聲笑著應下。
但王復響眼皮跳了跳,他好像答應過什麼人什麼事,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了。
算了,先喝完這場慶功酒,再想不遲!
第75章
若要照著王復響的意思, 當晚就該擺上慶功酒,好生地喝上一宿。
但邊關重鎮的將領,豈能都是他這般莽人?先前韃靼小王子或許是得到了恩華王給的什麼好, 一直在關外游,這才引得寧夏總兵把城中兵力分散了出去。
而后寧夏城兵變大, 那韃靼小王子自然蠢蠢。
這寧夏換防的頭一晚, 滿城將領喝個酩酊大醉, 難道不是給了韃子機會?
眾人把慶功宴改到了三日之后,王復響頗有微辭,但這頓酒是不了的, 他也能忍了, 只不過先前忘掉的什麼事,總是想不起來, 只能等酒后再論。
滕越和孔徽他們,倒是趁著這兩三日的工夫,將之前商議的暗中散布恩華王討賊檄文之事,落定了下來。
他們都暗中派了人手,將恩華王那針對大太監的檄文遍傳, 不能讓這大太監害得寧夏兵變一場,卻毫不任何影響,照舊玩弄權利, 執掌朝野。
那檄文傳播開來,此番前來平反的一眾高將領也都心中有數, 無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 他們確實不敢直接告去皇帝眼前, 但也不代表他們能全然忍得下大太監的氣焰。
恩華王被平,但他的討賊檄文逐漸在軍民之間散播開來。
鄧如蘊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, 這才發現先前的風熱病傳播極廣,軍中越來越多的人染了病,包括軍從陜西各地臨時調來平叛的兵,好些都已經有了明顯病癥,且還在不斷傳播之中。
這已不是簡單的風熱病,而是時疫。
好在鄧如蘊之前貢獻出來的不全殘方尚有療效,又把竹黃過來細細問了兩遍,問竹黃白六爺在西安如何應對此病。
不過來的時候,白春甫那邊才剛擬出來個新方子,效用如何還不曉得,好在竹黃這小藥還算稱職,將白春甫的方子背了出來。
鄧如蘊一看,白春甫的方子,恰與的羚翹辟毒丹,醫法相通。
這兩日又請著孟昭,幫忙召集了寧夏城的醫師藥師,參考白春甫擬的方子,又調整些了用藥與計量。
等忙完,把新一批羚翹辟毒丹在各藥坊里制下去,王復響盼已久的慶功宴終于來了。
將領們除了仍要駐守在邊關各營的人以外,都去了總兵署衙吃慶功宴。而眷們則由著孟昭邀請,全都到了王家府邸來樂和一場。
鄧如蘊自是早早就跟著孟昭到王家幫襯。
王家的宴請辦的晚了些,倒也不是被什麼耽擱,而是等著王復響滕越他們,從軍中的宴請吃個差不多回來,軍中的慶功宴怎麼好喝個徹夜,但在王復響自己家里,他們就是喝到后天也沒人管。
孟昭對此事甚是悉,掐算的時間剛剛好,這會兒眷們陸陸續續座,王家灶上也將宴席菜肴唱著名地上了來,而外院恰有了熱鬧的響聲,王復響把一眾好的寧夏將領全都又到了自己家里來。
王家的花園足夠大,自中間的小河一分為二,眷們在河西邊,男人在河東面。
須臾的工夫,人坐了個滿園,宴席就開始了。
星河夜風,酒佳肴,鄧如蘊遠遠地見著滕越他們上已染了酒氣,闊步從外面而來,這邊還沒落座,酒杯就舉了起來。
滕越是這次平叛的大功臣,憑一己之力牽制恩華王,與城外的王復響和河對岸的軍里應外合,說恩華王調出城中兵馬,趁其不備反殺出去,控制城防,親手擒王!
眾人的酒盅全舉到了他面前。鄧如蘊隔著小河瞧著他幾乎要被敬來的酒淹沒,而他這時竟也向看了過來。
男人臉微酡,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,同笑著又把敬來的酒通通喝了下去。
鄧如蘊見著他一杯又一杯,竟還能穩得住形,同孔徽他們說笑著道上兩句,簡直驚奇不已。
但酒量再好的人,也抵不住這般喝法吧?
鄧如蘊只見他被人簇擁著坐下之后,又不斷有人過來同他喝酒,他竟來者不拒,轉眼間又下肚了好幾杯。
鄧如蘊不由問孟昭,“姐姐這里有沒有解酒丸?他們喝的也太多了... ...”
孟昭卻笑得不行,“妹妹擔心滕將軍了?”
鄧如蘊趕忙搖頭,孟昭越發笑起來,“妹妹擔心也正常,滕將軍是比旁人喝的多了些,但他們這些男人酒量好的很,這點酒還當不得什麼,用不到解酒丸,大不了到樹吐一會再回來,接著喝。”
鄧如蘊:“... ...”
你們都是這麼喝酒的嗎?
孟昭卻拉了,“管他們做什麼,咱們喝咱們的。”
鄧如蘊只能先不再理會,被孟昭塞了一杯果酒在手中。果酒酒意淺淡些,孟昭還是照顧的,便也同一道喝了幾杯下去。
等這邊喝完幾杯酒,小河對岸也總算消停了幾分,瞧著滕越邊終于沒有了挨挨敬酒的人正同沈言星他們說著話。
看過去,可巧他亦看了過來。
他發現在瞧他,隔著沿河兩邊的酒桌與人群,就跟笑了起來。
鄧如蘊不知他傻笑些什麼,心道必是喝多了,不想卻見他了個小廝到跟前來,從懷中掏了半晌掏出來個東西,給了小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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