途中險些被人發現，連著被人追了兩道門，待倉皇逃出了府去，兩人都已經滿冷汗。

被王府里的人察覺出了些許的靜，之后怕是更加不易進出。

鄧如蘊看著紅葉，見臉灰白，突然轉向行了大禮。

“夫人不計前嫌，肯闖這龍潭虎看我們姑娘一遭，已是大恩大德。我們姑娘不省人事，紅葉替給您磕頭。只是如今形，恐怕再活不到親自給夫人道謝的時候了。”

說著，雙手攥。

“二夫人當年執意退了大姑娘原先的親事，說嫁進這硯山王府，往后說不定能做硯山王妃。二夫人只想著這里榮華富貴，想著著秦王藩府貴氣人，想著結了這樣的姻親，往后行走在街上都面上有。卻不想把兒送進了魔窟里來，生前被人折磨著懷孕，懷了孕卻這般落了胎，眼看就沒了命，這門顯貴的親事結來何用？！”

紅葉說著咬了牙，但眼淚滾滾落了下來，使臉上的紅胎記越發鮮艷如。

鄧如蘊默了一默，但卻突然了。

“紅葉這話留著吧，留著當面說給你家二夫人聽。”

紅葉聞言驀然抬頭，看見眼前的人開了口。

“你回去好生照看好大姑娘，我替你往大慈恩寺走一趟，把你家二夫人帶回來，讓自己來收拾眼下的殘局！”

話音落地的瞬間，紅葉撲通跪在了地上。

“夫人... ...”

鄧如蘊當不起什麼夫人，只是遙遙看向大慈恩寺的方向，皺眉深嘆了一氣。

那大慈恩寺，可真真不該去。

*

大慈恩寺。

楊二夫人在山門前張，“滕越怎麼還不來？慧兒都等他一日了。”

林明淑也沒辦法，“因著軍屯的事務，他著實忙了些。但晚就晚了吧，我讓他今晚宿在寺里。”

楊二夫人道也只有這樣了，說著想起了什麼，輕聲跟林老夫人道了一句。

“不若讓他晚上護著慧兒去登塔，夜間登塔拜佛，可是個相識的好時機。”

楊二夫人自己說著，都不免捂著笑了起來。

第59章

鄧如蘊趕到大慈恩寺門前， 日頭偏西，高高的佛塔投下巨大的落影，罩住半邊寺廟。

一路詢問著楊二夫人現在何， 一路往寺廟里找過去。

換了一布，扮做了小廝模樣。要去找楊家人， 可章四姑娘也是楊家人。鄧如蘊不是來壞人好事的， 只能小心打聽著往里面尋。

好在這會天不早了， 不宿在大慈恩寺的人，這會都陸陸續續地離開，避在路邊的樹后看了看， 離開的人里沒有楊家和滕家的馬車， 看來他們今晚準備宿在寺廟中了。

這樣一來，鄧如蘊直接往后面尋了過去， 先去找楊家的馬車再說。

不想還沒找到后面，就在轉角聽見了肖似楊二夫人邊的丫鬟在說話。

趕忙快步走過去，誰料剛轉過轉角，險些與人撞上。

穿著小廝的裳，這般突然出現， 立時被人推了一把。

“哪來的登徒子？！”

鄧如蘊被這一推差點摔在地上，踉蹌著向后退了兩步，抬頭看去， 果見是楊二夫人邊的丫鬟。

那丫鬟一時沒認出來，但那丫鬟帶著兩個小丫鬟， 簇擁著一個與年歲相仿的姑娘。

那姑娘生著一張端莊秀的鵝蛋臉， 一雙眼眸似含著秋波一般， 穿著一天縹領口繡竹葉紋的，發髻上無甚華麗朱釵， 只簪了兩朵米簪花，整個人素素靜靜，但神不慌不忙，輕輕搖著扇子朝打量了一眼，舉手投足之間一派閑然自定之。

鄧如蘊微頓，認出來來。

這是章家的四姑娘，滕越的妻子... ...

萬萬不是來尋的，也不是來擾他們的事的，見楊二夫人的丫鬟確實沒認出來，連忙低下了頭，道了聲歉，不等人家再推搡，轉走開了去。

可這除了章四姑娘，鄧如蘊并沒見到楊二夫人的影子，日頭點點西斜，寺廟中的琉璃瓦上折的亮映著西邊飄飛而起的云霞。

鄧如蘊眼見找不到人，只能咬牙綴在了章姑娘一行人后，看看跟著們，能不能找到楊二夫人。

們往人的花叢里走去，話音順著風掠到鄧如蘊耳邊。

“... ...這大雁塔最初只有五層，是玄奘法師親自修建的，后才加蓋到九層。塔里供著佛珠舍利，也有天竺取來的經書佛卷，姑娘從前倒也來過這大慈恩寺，但從未登過大雁塔，二夫人說，白日里人多不便，待晚間用過齋飯，讓您登一登塔呢。”

說話的正是楊二夫人的丫鬟，鄧如蘊聞言不免看了一眼佇立在寺院里的那座唐代高塔。

前些日子，涓姨說自己腳都好利索了，想要帶著外祖母來大慈恩寺拜佛，給老人家求個平安，問得不得閑前來，一道登塔，可惜鄧如蘊并無閑暇，只能同說之后。

之后等從滕家離開，把上擾的麻線都捋順，再來清心拜佛。

眼下楊二夫人的丫鬟提了登塔的事，見那位章四姑娘搖了搖頭，“漆黑無人時登塔雖然清靜，卻也讓人心里不太安實。”

說了這話，楊家丫鬟可就笑了，“二夫人怎麼能讓姑娘您，夜晚單獨登塔？”

“二舅母和林老夫人也要一道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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