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娘聽了這話瞪了眼睛，鄧如蘊倒也不生氣，卻也不把排好的位置讓給這人。

這人見狀，不得在后面說了兩句怪氣的話。

鄧如蘊全然不做理會，自然心里也打鼓自己進不去白六爺的門。

然而待上了前去，同門房說了一句，“玉蘊堂來給六爺送診金，能否通稟一聲？”

氣不壯，想到門房對一眾人的打發態度，又道，“不然就放在您這也，六爺我們就不見了。”

誰料這話一說，門房忽的上下打量起來。

“您是玉蘊堂的東家？”

鄧如蘊點頭，門房方才不耐煩的臉倏忽一變。

“您終于來了，都等您好些天了！您快請，快請！”

形勢陡然大變，莫說門前一眾人懵，連鄧如蘊都有點呆了，而后方才大言不慚那人，更是僵了神，他只見鄧如蘊打扮的尋常，不免訝然，“怎麼就了白六爺的貴客了？”

這時有人提醒了一句，“玉蘊堂，是不是近來出了風頭的那個玉蘊堂？白六爺就是在他家坐診了好些日的？”

這人聞言這才反應了過來，再看鄧如蘊只覺自己剛才欠，恨不能打兩掌。

可他如何，卻同鄧如蘊全然無關了。

鄧如蘊只被人一路客氣十足地請進了院中，還沒到花廳，就見有人已立在了花廳門口。

他穿著一銀白繡亭臺樓閣錦袍，腰間束了塊黃玉帶，發髻上也再不是從前隨便簪一只木簪，此刻帶了黃玉鑲銀的發冠。

風吹得他兩條廣袖順風而起，一眼看到鄧如蘊，長眉隨著眼下的淚痣和地垂落下來。

鄧如蘊聽到他嘆聲開了口。

“這麼多天了，你是把我忘了？”

*

白府，門前。

楊家的馬車駛到白家門前路邊停了下來。

有人從車窗外開看了一眼，見著門前這麼多人，就不耐地皺了眉。

“這些都是什麼人，天天堵在白六哥門口，六哥都沒空閑見旁人了。”

說得旁的便是自己，楊家二姑娘楊尤綾。

這會楊二夫人也在馬車，見兒神不定起來，怕犯病，連忙安了。

“這些人都是西安府里開藥鋪的，咱們怎麼能同他們一樣？我打聽了今日人就在家中，咱們是給大長公主殿下帶了禮來的，必然能見到。”

楊尤綾聽見這麼說，才耐下些許。

可卻拿出袖中一張灑金箋來，臉上又出不安。

“昨日章表姐到了西安，還在孝期不便出門熱鬧，祖母便道趁著春日花開得正好，辦一場花宴。只是這花宴辦得急促，娘你說，咱們能請得六哥，也來咱們家的花宴嗎？”

楊家自楊老夫人年前病了，許久沒辦宴請了。

這次老太太顯然是為了孝期的侯府外孫，撐著子也要在自家辦一場宴，替熱鬧熱鬧。

這花宴本是請些楊家在西安的親友好友，但昨兒兒卻在眾人面前提了白春甫，引得外甥問了一句。

“我也聽說白六爺在西安，不知會不會得閑前來。”

外甥這一說，越發讓兒來了勁頭，今日無論如何都要上白家的門，把白春甫請去楊家的花宴。

楊二夫人拗不過兒，只能陪著來了。

這會母兩人使人往白家門前遞了帖子。

不想卻得了白府門房的回話，“說是六爺這會，正在府里見一位等了多日的貴客，咱們得先等等呢。”

貴客？楊二夫人不知是誰，心里好奇白春甫的貴客能是何人，但也只能安著兒先等著了。

第56章

繡坊， 白府。

鄧如蘊再次見到白春甫險些沒認出來。

他著錦袍帶玉冠，人立在那如同剛剛從書卷中走出來的翩翩公子，通氣度再與從前不一樣了， 鄧如蘊一時間竟然沒敢上前。

見定著沒，白春甫輕輕了眉， 低頭向看過來， “不把我忘了， 甚至不認識了嗎？”

他不由地了一聲，“蘊娘... ...我還是我。”

鄧如蘊這才回了些神思，抬頭向他看過去， 也沒敢多看， 只道。

“我來給你送診金。”

顯然有些拘束，白春甫本要引進花廳， 卻轉了，“去書房吧，花廳太冷了。”

鄧如蘊還以為是他怕冷，倒也沒說什麼，不過到了書房， 此間擺著幾只書架全是醫書，房中墨香與藥香錯飄，鄧如蘊見他了竹黃倒了茶來， 竹黃朝著眨眼，總算是到放松了些許。

白春甫見狀松了口氣， 同坐到了一邊， 問起近來如何。

鄧如蘊倒也沒什麼旁的事， 跟他說起了玉蘊堂的生意。玉蘊堂的生意越做越好了，自家制的藥自己都不夠賣， 還有旁的小藥鋪等著進貨。

“... ...原先在金州的時候，各家小藥鋪雖不如大藥鋪品類齊全，卻也有些能拿得出手的藥售賣，也有自己的錢可賺。沒想到在西安府形大不相同，大藥鋪要什麼有什麼，小藥鋪卻連好一些的藥都賣不起，而大藥鋪的價錢也比尋常高上許多。”

問白春甫，“京城也是這樣嗎？”

興許是有錢人多，都往大藥鋪買藥，窮人沒錢便沒得挑揀品質，才了這般狀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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