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巧這時，門房又跑了過來，手里還拿了只匣子。

“爺，又有人往咱們門前送藥了，滿滿一匣子呢！”

門房把匣子送了過來，沈修上前打開，里面果然滿滿當當一匣子藥。

秀娘也好奇地上前瞧了一眼，見著幾只藥瓶上的字樣，小聲道了一句，“好像是研春堂的藥啊。”

研春堂的藥可沒有便宜的，尤其有些裝在致瓶罐里的藥，更是價值不菲。

但這匣子里只有藥，沒有紙條更沒有信，送藥的是何人連門房都不知道。

鄧如蘊見沈言星沒說什麼，只是下微抿，眉間落出幾分慮，便也沒有多問。

倒是沈修看了看這匣子里的藥，也默了默，忽然問了鄧如蘊一句。

“既然是藥，夫人能不能看看，這藥得不得用？不然閑置在旁也怪可惜的。”

秀娘也在旁嘀咕了一聲，“是啊，畢竟是研春堂的藥呢。”

鄧如蘊還是看了看沈言星的意思，見他并沒有異議，就上前仔細看了看這一匣子藥。

這整整一匣子竟然全是研春堂的藥，有些鄧如蘊見過，是市面上能買得到的，但也有幾瓶連也不能出準確名稱的，在市面上本見不到。

其中有一小瓶白散，鄧如蘊了一小撮了，又湊在鼻下細細聞了聞，不目訝然。

“這藥散應該是生的用途，里面有幾味藥我也是常用的，但還有幾味不太尋常，大概是方，且這藥制得極好。”

實話實說，“沈將軍可以用這些藥，比我做的要上乘得多。”

研春堂能穩坐西安府藥房頭把椅，確實是有些東西。

只不過這些藥，是什麼人費心思弄來，又不署名地送給沈言星，就不知道了。

沈言星從頭到尾都沒有對這些藥說什麼，只是眉間慮似是更重了幾分。

鄧如蘊倒也沒有過多停留，又叮囑了些用藥事宜，就告辭離去。

當天晚上，鄧如蘊歇在了城東小院。

讓長星去把大福也接了過來。

大福先進來陌生的地界有些怯怯，只肯跟在鄧如蘊側，但接連嗅到了家中的藥，嗅到了涓姨，嗅到了外祖母以后，它興地汪汪大了起來。

涓姨也認出了這是鄧如蘊的哥哥鄧如蘅當年帶走的狗，眼淚都涌到了眼眶邊。

“大福，好孩子，是你！”

“汪！汪！”大福應聲，蹭在的邊個不停。

涓姨蹲下抱著大福，來回著他的腦袋，又朝著鄧如蘊看了過去。

“大福在這，蘅哥兒他會不會... ...”

鄧如蘊也不知道，但卻點了頭，“我覺得會，一定會。”

說話間，玲瑯聽見了狗的聲音，從習字的大桌子上擱下筆跳了下來。

但跑到院中，見到一條站起來比還高的狗在院中到，有點害怕不敢過來。

鄧如蘊朝招了手，“過來呀，這是大福。”

大福是誰，小玲瑯不知道。

大福也悄悄打量著，慢慢向走了過去。

玲瑯張得不敢，大福繞著問了一圈，忽的向上撲了上去。

玲瑯被它這一撲，咚地坐到了地上，嚇得直喊姑姑。

鄧如蘊連忙跑上前，卻見大福全然沒有要咬的意思，反而一直嗅著，將一顆黃絨絨的腦袋，向玲瑯懷中反復蹭來，在拼命討好著，對的親近異于旁人。

“汪——汪！”

鄧如蘊和涓姨一時間都紅了眼睛。

玲瑯也發現大福沒有咬的意思，只不停地蹭在懷中，怯怯地出小手，了一把大福的腦袋，大福尾呼呼地就甩了起來。

“姑姑，大福是誰的狗呀？”好奇地問向鄧如蘊。

鄧如蘊被問得嗓發，啞聲。

“大福，是你爹爹的狗。”

這話一出，小玲瑯怔在了當地。

不可思議地看向姑姑，又看向大福。

“我、我也有爹爹嗎？他、他為什麼不來看我？”

鄧如蘊再忍不住，眼淚咣當落了下來。

涓姨和秀娘都別過了頭去，鄧如蘊則把小家伙抱進了懷里。

“玲瑯當然有爹爹，但是爹爹可能走丟了，姑姑帶著大福把他找回來，好不好？！”

當晚大福一直跟在玲瑯邊，玲瑯走一步它就跟一步，等到玲瑯親了它的腦袋上床睡覺，它就臥在玲瑯的床頭邊。

鄧如蘊在孩子和狗旁邊坐了許久，看向窗外的方向。

若哥哥真的還在，為什麼不回家來，而還能不能尋回？

*

鄧如蘊算著滕越可能要回來了，在他回來之前，思來想去，還是帶著診金去了一趟繡坊白府。

白春甫面這麼多日子，門前還有人來回不斷，門房不停地把上門來問的人打發出去。

鄧如蘊帶著秀娘只穿了男子的裳，覺得這般形，能進門的機會恐怕不太大。

但來都來了，拍在了眾人后面，有人還問了一句，“聞著你上有藥味，是不是也想來白六爺門前，自薦自家的藥丸呢？”

那人又打量，見面生，直接搖了頭，“看你也不是什麼大藥鋪出來的，白六爺金面哪是你這等小鋪子的人能見到的？你們趕走吧，位置讓給我試試還差不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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