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投案自首,也毫不損皇家宗室氣度。
秀娘白眼快翻上天了,想要同人辨幾句,壞人就是壞人,再是鮮亮麗也是壞人,還是個心狠手辣的壞人!
可大街上的人實在太多了,秀娘只怕壞了鄧如蘊好不容易制好的藥,只能先擱置一旁,快步往孫巡檢的慈辛堂去了。
慈辛堂果然是開在不起眼的小巷子里,連門匾都是如此不起眼,秀娘差點沒找到。
恰好掌柜的就在,秀娘連忙上前去把來意說了,又把自己的藥都拿了出來。
這些藥都是在鄧如蘊手里過了好幾遍的,一眼看去十分像樣,秀娘也是穿了件干凈裳,做了男子扮相,可掌柜的一聽開口,不由問了一句。
“南面來的?”
秀娘如實道,“我們是金州人,但我們的藥也在金州賣過好些年。”
可這麼說了,那掌柜的還是出三分尷尬來。
“我們東家孫巡檢是個樂善好施的子,平日里不論什麼人,只要有緣分,都能結一番。從前送人家些藥材,給人家幫忙看個病倒沒什麼,但這次卻收藥來賣,這治病救人的東西,我也不敢馬虎。”
他同秀娘直言,“你看,我確實想照著東家的意思,收了你們的藥。但我還須得找人檢驗一番,總不能立刻就拿到柜子上賣,你看嗎?”
秀娘自覺姑娘做的藥沒有不好的,可們是生人,又是鄉下地界來的,就算有孫巡檢的“圣旨”,也要被查驗一番。
只能說好,“您要怎麼驗?”
掌柜的說這簡單,拿著秀娘帶來的藥往門口走了過去。
門口正坐著個搖著扇的年輕郎中,這會約莫是按察司門口出了大事件,連小巷子里的人都在談,他也側了耳朵往外聽。
掌柜的走過去,他還沒發覺,掌柜的想要他一聲,一下子倒想不起來他姓什麼了。
“大夫是姓傅,還是姓白來著?”
坐在門邊的大夫聞聲這才轉過了頭來。
秀娘見扇之下,男子眉眼和,左邊的眼瞼下側,還墜著一顆淚痣,如同天邊落的星辰。
秀娘沒近距離見過這般俊的男子,呆著眨了眨眼睛。
而男人著溫和的笑,同掌柜的道。
“在下姓傅。”
他好脾氣地笑著,還幫掌柜的復習了一遍。
“傅春白,掌柜的別記反了。”
掌柜的不好意思地連道記住了,但也把秀娘帶來的藥到了他手上。
“白,哦不,傅大夫,這是東家新收來的藥,我瞧著湯劑飲片、散丸膏丹皆有。麻煩傅大夫幫著仔細瞧瞧,這批藥咱們收不收得?”
既是來小藥鋪坐診賺錢來了,掌柜吩咐的沒有不照辦的。
這位新來的郎中笑著點了頭,“您放心,我定細看。”
掌柜的這便也就同秀娘說好了,不過秀娘走的時候,走到那為傅大夫邊,還是專門跟他行了個禮。
“傅大夫您放心,我們的藥絕對都是好的,絕對經得住驗,不過也是勞煩您了。”
這位傅大夫一看就是個好脾氣的人,跟笑著說了聲,“好。”
他笑起來的時候,眉眼更顯和了。
秀娘直覺錯不了,檢驗這一關,定然能過無疑。
*
秀娘回了城東小院,就把這事同鄧如蘊說了。
“說讓我們過幾日再去,就知道能不能收了。”
鄧如蘊說好,倒是不怕藥有問題,只不過和涓姨說起過盤藥鋪的事之后,心中頗有意,想去慈辛堂看看,要攢多錢,才能盤下這樣一間小鋪子。
說,“等過幾日,我同你一起過去。”
秀娘連連點頭,但轉眼又說起了按察司門口,榮樂縣主朱意投案的事。
鄧如蘊大吃一驚。
轉頭看向前院,某人今日也一直在這兒,這會就在前院翻曬草藥,也不知道這麼大的事,他有沒有聽說。
這不是小事,且他執意要與恩華王府對抗的事,也聽說了。不知道他此舉同有幾分關系,但就算沒有關系,也準備把這事同他說一聲。
去了前院,見他正跟鄧家的小廝長星一道,翻今歲秋日最后的一撥馬齒莧。這一撥馬齒莧涓姨見著不錯收了不,還說拿出一部分來拿來蒸包子吃。
鄧如蘊剛走過去,他就立刻抬頭看了過來,額角還掛著汗珠。
鄧如蘊當即就把秀娘聽說來的事告訴了他,不想他卻笑了。
“我已經知道了。”
知道了?還在這兒曬藥?
鄧如蘊懷疑自己沒跟他說清楚,但見他好歹是把耙子放下了,道了一句。
“倒是個敢作敢當的人,除了手段過于毒辣。”
鄧如蘊跟他想得一樣,尤其回憶起那日在在黃老太君的壽宴上,這位縣主莫名其妙地一笑,至今還有些驚怕。
這事沒同旁人說過,只又聽到滕越道。
“我先前還覺的恩華王會替擋了懲罰,便宜了,不想自己站了出來。勾結土匪不是小事,至也得被擼了縣主的名頭。而到底是恩華王的兒,恩華王縱然不被治罪,我們的意圖卻也達到了... ...”
他把他們同恩華王府的對付說了,也把白山、和他其實是要找一批被土匪轉賣的軍資兵甲的事,也都告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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