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眾人的心全都懸了起來。
尤其是晏行,他下意識斂住呼吸,一臉自責目不轉睛看著大長公主。
若不是他太過無用,殿下便不會遭此劫難。
這都是他的錯。
是他沒有保護好殿下。
沈鶴亭幾乎不敢看他,他也猜到那些黑人的來歷,他實在沒有想到,他們會對殿下出手。
他心中也清楚,那些人的第一目標,應該是蒹葭。
只不過蒹葭邊不僅有殿下給的影衛,還有他派去保護的人,加上又擅長毒藥,他們不敢貿然手。
這才把主意打到殿下上。
若殿下當真出了什麼事,他就是萬死也難贖其罪。
很快蘇蒹葭便得出結論來。
好在大長公主只是被人打暈了。
蘇蒹葭并沒有因此松懈,母親這副模樣,還有黑人那番話,太人想非非了。
無論結果究竟如何。
都要求一個真相。
也算是給父親一個明白,如今父親與母親正濃,加上父親心懷愧疚,這件事自然不算什麼大事。
可若是不弄明白,便會如同一刺一樣,扎在父親心里。
不可否認,真心確實存在。
但真心瞬息萬變。
不是不相信父親。
而是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。
“祖母,父親,還有你們都先出去,我要為母親沐浴更換服。”蘇蒹葭起看著他們說道,末了又補了一句,“還請蔣媽媽留下,幫我一把。”
晏老夫人瞬間明白這是什麼意思。
“你跟我過來。”冷冷掃了晏行一眼,提步去了隔壁花廳。
晏行一言不發跟上。
很快,屋里只剩下大長公主,還有蘇蒹葭與蔣媽媽。
沈鶴亭與蘇衍在院子里等。
夜已經很深了。
隔壁花廳。
晏老夫人沉著臉坐在那里。
“跪下。”一開口就是讓晏行跪下。
晏行上還穿著大紅的喜服,他一言不發跪在晏老夫人面前。
屋里只有他們母子兩人。
“晏行你自己說,殿下出了這樣的事,可是你的錯?”晏老夫人語氣沉沉,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。
晏行嗓音低沉,“母親說得對,都是我的錯,是我沒有保護好殿下,才出了這樣的事,是我對不起殿下,還有綰綰。”
晏老夫人指著他的鼻子,“你知道就好,萬一,萬一……”
說著突然紅了眼眶,心疼的厲害,哽咽到說不出話來。
片刻,嗓音抖,一字一句道:“倘若殿下真的……你若是敢嫌棄分毫,我就人打斷你的,把你趕出晏家。”
“我們晏家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,你聽到沒有。”
晏行緩緩抬起頭來,“請母親放心,這樣的事絕不會發生,我殿下都來不及,又怎會嫌棄?”
晏老夫人不信,“晏行,我要你發誓,不管殿下發生什麼事,你待之心都絕無更改,你若是做不到,趁早給我滾蛋,莫說殿下不稀罕你,我也不稀罕你這個兒子。”
“殿下何其無辜!”晏老夫人說著忍不住痛哭起來,殿下明明什麼錯都沒有,卻平白遭了這樣的無妄之災,可這世道對子從來都不公平。
旁人本不會去想這些。
晏行沒有半點遲疑,他立刻指天立誓,“我晏行在此發誓,無論殿下發生什麼事,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妻,我必重,視比我自己的命還重要,若違此誓就我死無葬之地。”
晏老夫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,“行了,你起來吧!莫要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。”
大約過了半個時辰,蘇蒹葭蔣媽媽打開房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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