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雙眼含笑，懷里捧著一束玫瑰花，直站在耀眼的燈之下。

眉眼間依舊染著繾綣的，瓣依舊帶著笑，那一莊重的西裝也沒有添上什麼新意。

可不知為何，沈枝覺得眼前的商鶴比平時要好看許多。

就像一塊招人耀眼，卻顯得十分穩重的港灣，熠熠發。

沈枝走著走著，變了跑，撲向替撐起一片天的溫港灣。

商鶴就著玫瑰花束，俯抱住沈枝，聲呵斥，“都說過好多次了，不能跑。”

“我要是不跑，別人搶先了怎麼辦？”沈枝雙手環住商鶴的腰，埋頭細嗅花香。

“我眼很高的，”商鶴把沈枝懟到墻邊，翹的短發，“不是沈枝不要，也唯沈枝。”

沈枝踮腳去夠商鶴的，低聲吐槽，“你的小話越來越士了。”

商鶴回吻，細啄，“那喜不喜歡聽？”

“喜歡~”

兩人相視一眼，默契地加深了這個纏綿的吻。

瓣的相，齒的相磕，舌的相纏，呼吸的錯，都在為今晚的驚喜狂歡。

吻盡，沈枝臉蛋紅撲撲的，可人。

商鶴下心底的躁，捂住沈枝的眼睛，牽著的手引進屋。

再放開時，落眼底的，是一襲純白的婚紗。

珍珠點綴，沿著長長的擺拉了一地。

邊上放著商鶴送的那頂頭冠白紗，還有一雙名貴的致高跟鞋。

沈枝想，這個禮是目前收到的，最好的一份禮。

滿眼容地看了眼商鶴，小跑著走近，細細打量眼前的婚紗。

做工算不上致，卻飽含了商鶴的一針一線，與無數個日日夜夜。

捻著的擺，笑開了花兒，“商鶴，我想穿。”

“好。”商鶴越過沈枝，將婚紗取下來，再給換上。

練的換裝手法里，是極盡的溫。

戴好頭冠，商鶴單膝跪地起擺，單手握住沈枝的腳踝，示意抬腳。

沈枝扶好邊上的假人模特，在商鶴的牽引下，穿上了高跟鞋。

不大不小，正好合適。

三個多月沒有穿高跟鞋，突然有些不適應。

沈枝在原地踢踏了幾步，這才抓起兩側邊，邁出了輕盈的步伐。

走出一小段距離，回過頭，笑彎了眉眼，“好看嗎？”

“好看。”商鶴跟上來，從兜里出婚戒盒，再次單膝跪地。

他仰頭，深注視著沈枝，“沈枝小姐，無論商鶴格有多壞多惡劣，也無論商鶴謊話連篇，多次傷害你，你還愿意嫁給商鶴為妻嗎？”

沈枝抬指一瞧，無名指的鉆戒不知何時失了蹤影，此刻正安安靜靜躺在商鶴手中的婚戒盒里。

“你什麼時候拿走的呀，我怎麼不知道？”

商鶴急不可耐地催促，“快說你愿不愿意嫁給我。”

“嫁給你嫁給你，”沈枝出手，由著商鶴把戒指套進無名指上，“真是的，都嫁幾次啦，你煩不煩呀？”

“而且我揣著你兩個崽呢，我難不要給兩娃再找位新爸爸？”

“我樂意，人家還不樂意呢。”

沈枝一把奪過另一枚戒指，話語間卻沒有毫不耐煩，“那麼商鶴先生，不管沈枝往后不再年輕，不再人，生老病死，你還愿意娶沈枝為妻嗎？”

“當然愿意。”

商鶴迫不及待將無名指套進戒指里，抱住沈枝，笑得跟個二傻子。

“我會用我后半生的時間，陪沈枝走完這難得的世間繁華。”

相擁了片刻，沈枝不適地扭了下，雙手攥商鶴的襟，“抱夠了沒有呀，腳疼~”

商鶴恍然，單臂托起沈枝，掉的高跟鞋，轉往外走。

他里還念叨著，“房去咯。”

沈枝住商鶴的臉，扁圓，“距離下一個周還有三天，你的次數已經用完啦。”

“我不管，我要房。”

“不許。”

商鶴探頭親了親沈枝的臉蛋，討好，“老婆，今晚是我和你的房花燭夜，你就再最后寬限我一次唄。”

“說了不許，”沈枝回絕得毫不留，“你上周，上上周都這樣說。”

“那我把下周的給挪上來，這樣總可以了吧。”

今晚的房花燭夜，商鶴是要定了。

沈枝思索了一番，猶豫著捧住肚皮，“可是我們太頻繁了，要是傷著三歲四歲怎麼辦？”

商鶴抬腕看了眼時間，壞笑著引，“現在都快十一點了，三歲四歲早就睡著了。”

“咱倆悄悄的，傷不著它們。”

*

時間飛逝，冬季隨著新年的伊始慢慢來到了尾聲，春意也在周邊的綠植上披上了枝芽。

二月中旬，氣溫依舊帶著涼意，讓人舍不得掉上的外套。

清晨，沈枝就因肚子而早早起了床，正捧著商鶴特意給買的大碗吃早飯。

最近，三歲四歲就正式進四個月了，沈枝的肚皮也有了明顯的變化。

許是雙胎的緣故，穿著外都能看出隆起的小腹。

渾圓渾圓的，像只笨拙的企鵝。

忽地，肚皮被彈了一下。

很細微，卻很清晰，順著沈枝的皮神經傳進大腦里。

正大口炫飯的沈枝猛然一頓，隨后‘啪’的一下擱下碗筷，急聲呼喚正在廚房忙活的商鶴。

“老公，了，三歲四歲了……”

前幾天去產檢，秦裴說兩個寶寶發育得很健康。

而進十六周后，孕婦會知到胎。

只是兩人等啊等，就是沒等到三歲四歲打招呼。

第四天，終于等來了胎。

商鶴聞聲，趕忙放下鍋刷，凈手跑出來單膝跪地耳傾聽。

沈枝激得不知所以，雙手半舉，屏住呼吸，生怕驚擾到三歲四歲。

聽了大約十分鐘，商鶴都沒能等到三歲四歲打招呼，神不免有些失落。

“看來三歲四歲不太喜歡爸爸，連個招呼都不打。”

“還吃上醋了啊你，”沈枝屈指商鶴的眉心，嗓音輕，“秦大哥說了，現在月份還小，它們沒那麼多力氣。”

“再聽一聽吧，興許它們休息好了就能聽到了。”

可惜，商鶴捧著沈枝的肚皮聽了一早上，都沒能親耳去知那微弱的胎。

午睡前，商鶴還是沒死心，繼續著沈枝的小腹聽。
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，沈枝意識逐漸朦朧，罩在商鶴腦袋上的手掌也緩緩下，即將陷睡眠。

突然，的肚皮被輕輕彈了兩下，一左一右。

似在同夫妻倆道午安。

沈枝睡意瞬間全無，一臉驚喜地著商鶴，“商鶴，了。”

商鶴也抬起頭，滿眼驚奇地注視著沈枝，“嗯，我到了。”

很輕很輕，就像隔著一層薄，被人用手指彈了一下。

很微妙的覺。

也很奇妙的新生命。

他歡喜極了，又耳傾聽，只是沒再等到那撥人心弦的胎。

沈枝了眼睛，聲線綿，“可能是睡著了，等起來的時候再聽吧。”

商鶴倒也沒在折騰沈枝，于小腹上留下兩枚午安吻，又在沈枝上親了一口，擁著眠。

果真如沈枝說的那般，兩個小家伙在沈枝午睡醒來后，又同兩人打了招呼。

商鶴踉蹌著翻下床，拉開屜拿小本本記錄三歲四歲胎的次數與頻率。

沈枝看著三歲四歲的憨憨爸爸，不由得掩笑，“孩子他爸，穩重，穩重，不然會被三歲四歲笑話的。”

“它們敢，”商鶴一手執筆，另一手在空氣中揮了揮，“看我不揍它們。”

記錄完，商鶴合上本子，又拿起相機搗鼓，后朝沈枝招手，“老婆，過來拍照了。”

“來啦~”沈枝拉開窗簾，使得整個臥房充滿了亮。

換上輕薄綿的打底衫，對著鏡頭側位站立，雙手一上一下，以保護的姿態圈住凸起的肚皮。

只聽得‘咔’一聲，沈枝和十六周的三歲四歲被永久記錄在相機里。

自三歲四歲滿三個月以來至今，商鶴便開始記錄沈枝每兩個周的孕期變化。

他細細翻閱著之前的幾張孕婦照，不釋手地把弄著，喜歡得不得了。

沈枝扯著被到小腹上方的紅繩，小聲嘀咕，“老公，這紅痕有時候會勒著我，要不把它解開吧。”

商鶴聞聲，將相機放屜里，疾步來到沈枝后，拿下了那條跟隨沈枝很長一段時間的紅繩。

*

下午，宋卿讓人帶了一大堆補品上門。

已經長開的小鶴鶴和小枝枝聽到靜，紛紛放下里的玩，歡快地搖著尾去迎宋卿。

“哎喲哎喲，這才剛進門吶，你倆就知道來了？”

宋卿著兩個哈氣的狗頭，抬眼問沈枝，“枝枝，最近怎麼樣了，三歲四歲有沒有鬧騰？”

沈枝一抬，搶了小鶴鶴的位置，并挽住宋卿的手臂，“媽媽放心，它倆乖著呢，不鬧。”

被占了位置的小鶴鶴撲哧撲哧地上下蹦跶，被沈枝愣了一眼，夾著尾乖乖跟在沈枝邊。

“鶴兒生調皮，我以前懷鶴兒的時候，被那小子踢得不了。”

“爹都是那個鬼樣子，也不知道他兩個崽會不會也學他爹。”宋卿拍拍沈枝的肚皮，有些擔憂，“更何況還是雙胎，這可怎麼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