嗆鼻的煙味襲面而來,商鶴卻連眼睛斗沒眨一下,“恰好,我也給你準備了大禮,正等著禮尚往來呢。”
話鋒一轉,商鶴往后靠去,雙疊。
他以仰視姿態來俯視宋槐序,“至于你接不接得住,可就說不定了啊。”
宋槐序將未燃盡的香煙重重碾進煙灰缸里,半勾著,“是嗎?那我很期待呢。”
兩道視線匯之,出了濃烈的硝煙。
沈枝出來時,接待廳里早就沒了宋槐序的影。
見商鶴表沉沉的,沈枝疾步過去,詢問緣由,“是誰惹我們小鶴寶生氣啦,表臭臭的。”
商鶴幾乎是咬牙切齒,“看到了一只骯臟的老鼠,惡心到我了!”
沈枝一聽,迅速蜷起雙,掃了眼整潔的地面,“是在這里看到的嗎?”
“在對面,”商鶴雙手握住沈枝的,往地面放,“不過已經跑了,枝枝不用害怕。”
老鼠曲很快就被林醫生打斷。
他道:“趁熱打鐵,明后天也是這個點過來,把后面幾個療程給走一遍,看況會不會好轉。”
商鶴點頭,并提醒林醫生,“你們咨詢所里進來了一只特別臭的老鼠,也臟得很,所以麻煩貴所在衛生方面多加注意一下。”
“老鼠?”林醫生愣了愣。
等商鶴和沈枝走后,問了前臺接待才知道,小宋來過一趟。
而商鶴里的老鼠,無疑就是小宋了。
從心理咨詢所離開后,商鶴并沒有因為下雨就驅車回家。
而是一路疾馳來到了沈枝上次帶商鶴來求護符的寺廟。
一下車,夫妻倆就和歐倆兄弟迎面撞了個正著。
準確地說,是歐詢和商鶴約定好,特意等在此。
商鶴單手撐開傘,另一只手護在沈枝腦袋上,防止撞到車門。
歐詢朝二人打招呼,“來了。”
歐笑也降下車窗,大咧著和沈枝揮手,“喲,枝枝好久不見呀。”
沈枝禮貌和歐笑點頭示好。
商鶴扯了扯沈枝的帽子,往下拉了幾分,隨后擁著來到歐詢面前,“兩位等了多久了?”
“就提前你們幾分鐘而已。”歐詢回答完商鶴,側目看向沈枝,溫潤一笑,“枝枝最近好嗎?”
沈枝還是不習慣陌生人突如其來的關心,但作為禮貌,還是回予微笑,“好的,歐二哥呢。”
“一切都好。”歐詢的音至始至終都是溫的。
非得形容的話,就好像能驅散當下雨天潤的寒氣。
坐在車廂里的歐笑有些不滿,“哎,枝枝,你怎麼就只喊二哥啊,我呢我呢?”
“枝枝快25了吧,小三26,比枝枝大一歲呢。”歐詢話中帶著另一層含義。
即便沈枝再不解,也能明白歐詢的意思。
奇怪的話語,奇怪的氣氛,無疑不引著沈枝去探究。
但沈枝不愿。
歐家的孫兒已經找回去,所以歐家……和沒關系的。
沈枝攥商鶴的擺,沒吭聲。
歐笑出些許憾的神,當即給自己臺階下,“逗你的,直接喊我歐笑就行。”
商鶴落在沈枝肩上的手臂沉了幾分,他垂下頭拿臉頰去蹭沈枝,“在想什麼呢?”
沈枝抿,輕輕搖頭,“沒有,走吧。”
“你有,”商鶴著傘柄的食指探出來,了沈枝富有彈的臉頰。
“眉頭都快擰麻繩了。是不是想問我,歐家明明和商家于敵對關系。”
“另外,他們對枝枝而言,頂多算陌生人,我們來寺廟祈福為什麼會有他們?”
被說中心思的沈枝將臉埋進了厚重的圍脖里,固執否認,“你胡說,我沒有。”
商鶴笑而解釋,“我只是覺得歐詢和歐笑兄弟倆格不錯的,所以就約出來玩一玩,個朋友。”
“興許以后,能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也說不定。”
倒是很符合商鶴的作風。
話題并沒有繼續。
許是下雨的緣故,并沒有多人來寺廟祈福。
四周顯得寂靜無比,只有爭相低落在地面的雨滴聲。
滴滴答答,敲打著沈枝逐漸躁的心。
四人一前一后穿過大門,踩著淅淅瀝瀝的雨水抵達陡峭的石梯前。
商鶴忽而頓步,將傘塞進沈枝手里,半蹲著背對,“上來,我背你上去。”
歐兄弟聞聲后,投來了揶揄調侃的視線。
面對外人的目,沈枝多多會到不自在。
況且也沒有弱到連這點點樓梯都爬不上去啊。
陣仗弄得好像懷了寶寶,四肢就退化了似的。
再說了,上次也爬過啊。
雖然才爬了三分之一不到,就累得趴在了商鶴的背上。
要是只有自己和商鶴,沈枝肯定毫不猶豫蹦到商鶴背上了。
可還有外人呢,要沈枝在人家面前卿卿我我,的矯病又犯了。
沈枝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,做出拒絕的作,“我自己可以的。等我走不了,你再背我。”
商鶴不僅沒有起,還下俯了一點,并拿秦裴的話來沈枝。
“裴哥說你最好不要做劇烈運。還有啊,別小看了上樓梯,想要爬到頂還是很費力的。”
“你愿意自己爬,不見得肚子里倆家伙愿意跟著你爬啊,一會兒鬧你怎麼辦?”
見沈枝猶猶豫豫,商鶴直接抬臂催促,“好了,快上來,別讓人家一直等著。”
沈枝這才握傘柄,扭扭著趴到商鶴背上,在心里祈禱歐兄弟別出聲調侃。
然而,想什麼便來什麼。
歐詢放慢腳步,幾乎是隔著傘同商鶴并肩。
調侃聲也隨之而來,“兩位,撒狗糧也要有個限度啊,這讓我和小三兩只單狗如何是好?”
歐笑也退到另一邊,給沈枝來了個夾擊式同排并肩。
他哈哈笑,“二哥,這你就不明白了吧。這男友力……不對,老公力棚,孩子最喜歡了。”
“以后我娶老婆也要像商先生一樣,把老婆捧在手心寵著。”
一左一右的調侃讓沈枝得抬不起頭,藏在圍脖下方的臉頰更是紅而滾燙。
環住商鶴頸項的手了幾分,幾乎是將整張臉都埋進了商鶴的頸窩里。
商鶴掂了掂沈枝,半回過頭,輕聲問,“害了?”
“嗯……”沈枝暗暗掐商鶴膀子上的,用著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罵商鶴,“都怪你,總是在外人面前做些讓我丟臉的事。”
“我只是懷了寶寶,又不是瘸走不了路了,非得背我,丟臉死了。”
嘀嘀咕咕的罵聲毫無力度,尾音還帶向上翹的撒味。
了商鶴耳,就變了后無所適從的打罵俏。
他托住沈枝的,向上掂了一下。
隨即騰出一只手扯住傘的一角,往下,回頭親了沈枝一口。
夫妻倆的小趣藏在了傘下方,歐詢和歐笑毫無察覺。
不傘還好,了就好似一般,讓沈枝更了。
嗔商鶴的聲線沒由來得了幾分,“你太壞了~”
兩人就這樣在歐兩兄弟的夾擊下,卿卿我我了一路。
寺廟里——
沈枝正滿臉虔誠地跪在佛祖面前,雙手合掌給商鶴祈福。
耳邊就傳來歐詢低淺的祈福聲。
聲線明朗,一字一句落沈枝耳朵里,讓心里生出了一對家人無微關懷的羨慕與向往。
“佛祖在上,聽吾祈愿,保家人健康,萬事如意。”
“另外,希小妹的病盡快得到緩解,未來平安順遂,小外甥和小外甥平安降生。”
沈枝注意力忽然就落在了歐詢的祈福對象上。
想,是在為沈慧祈福吧。
不過,歐家不是不同意沈慧生下宋家的孩子嗎?
所以歐家和宋家鬧了這麼久,還沒鬧出結果啊。
豪門之間的斗爭真是無限拉扯啊。
沈枝在好奇心驅使下,一時沒有繼續祈福。
而是開口詢問歐詢,關于沈慧的況,“歐二哥,沈……你家小妹也懷的是雙胞胎嗎?”
歐詢緩緩睜開眼睛,側頭看向沈枝時,視線不著痕跡地落在沈枝的肚皮。
他笑,“是啊,不過醫生說小妹不是很好,有胎風險。”
“所以今天得知商先生要過來祈福,就約著一起過來了。”歐詢正回視線,頷首仰佛祖像,“希佛祖能聽到我的祈愿,讓我小妹……”
“未來的日子快快樂樂,平平安安。”
沈枝羨慕極了,扭過去鬧商鶴,“我也要。”
“?”
商鶴很快會意,指腹了沈枝的耳垂,“你有的。”
“我沒聽到,不算。”
“好好好,”商鶴無奈失笑,調整姿勢后合掌,“佛祖在上,希佛祖保佑我家枝枝吃飯香,睡覺香,快快樂樂,平平安安。”
沈枝等了幾秒,沒等到商鶴的下文,見他的手也有下落的趨勢。
又鬧著讓商鶴繼續,“還沒說完呢。”
“嗯?”商鶴歪頭。
在商鶴多番強調和呵護下,沈枝也在無意識中到了染,堅定這兩個孩子就是商鶴的。
于是直板,拍了拍肚皮,作明顯。
商鶴‘哎喲’了一聲,幾乎是匍下捧住沈枝的肚皮,“瞧我,都把我兩個寶貝疙瘩給忘記了。”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