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個包廂，傅錦墨和林南音相對而坐。

咿咿呀呀的糯調子還在繼續，幽香浮的夜晚，平添風趣。

林南音心裝扮，目的不言而喻，坐下後，視線就落在傅錦墨的臉上。

只是男人在看唱曲的人，素旗袍，溫如水，又慢又的調子，像是勾子能勾人。

林南音不著痕跡地蹙蹙眉，有意無意地提到沈知梨。

“江書銘不像是喜歡這樣調調地方的人，為了沈助理，很是用心。”

傅錦墨不回話，側臉淡漠，搭在扶手上的手，一下又一下地輕敲節拍，仿若聽得迷。

林南音討好，“錦墨，我不怪你這幾天都沒見我，今天你約我吃飯，我特別高興。”

“真不委屈？”傅錦墨轉頭看，眼神幽深，覆著寒氣，“不是找我母親告狀？”

林南音委屈否認，“我沒有，是眠姨主聯絡我，我們聊了些話。”

傅錦墨順著的話問，“聊了什麼話？”

林南音閃躲地低下頭，“我和你之間的事，想知道我們好不好。”

傅錦墨勾，冷冷淡淡，“南音，你心裡很清楚你為什麼進的公司，這段時間觀察下來，你不適合這個崗位，離職吧！”

林南音難以置信地看他，“離職？你要把我開掉？為什麼？”

傅錦墨反問，“你覺得是為什麼？”

他的眸子如漆黑的夜空，不見底，亦窺不見半分緒。

林南音苦笑，“我要是知道為什麼，還能落到被你開掉的地步嗎？”

傅錦墨沉冷的嗓音，一字一句，“有的事，你我心裡都清楚，說出來讓人難堪，但你一再挑戰我的底線，我沒辦法視而不見。”

林南音盯著他，“你的底線是沈知梨嗎？”

問得直接，大有撕破臉的架勢。

傅錦墨沒正面回應，只說：“我見過張全徳，從他那裡聽說了一些事，綁架的事，你有參與，對嗎？”

林南音的臉煞白，矢口否認，“我不知道你從張全徳那裡聽說了些什麼，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，我沒有！”

堅定否認，傅錦墨極淺的笑，有些諷刺，“借刀殺人，還能將自己塑造害者，不得不說，有心計，只可惜，人算不如天算，沈知梨活了下來。”

“我沒有，你為什麼不相信我？”林南音委屈地拔高了聲音，“在你心裡，我有這麼壞嗎？”

傅錦墨看著緻漂亮的臉蛋，從小就是人胚子，在人群裡好像能發的小公主。

現在依舊是的，只是沒有那份讓人心的覺。

傅錦墨淡淡收回視線，投向前方，“壞不壞，不由我評判。”

林南音口起伏不定，質問道：“你這樣懷疑我，是想推卸責任，讓你心裡好一些吧？”

不用他回答什麼，繼續說：“能幹出綁架這種事的男人能是什麼好東西，沈知梨長得好看，他們怎麼可能放過，你把丟在那些男人堆裡，會發生什麼呢？你都不敢想吧！”

“閉！”傅錦墨從未對出過的狠戾表，“你以為你這樣說，就可以洗清你參與綁架事件謀害沈知梨？”

林南音被他的表嚇到，面無，“傅錦墨，你……”

……

沈知梨訴何明遠的案件排期確定，兩週後，有充足的時間做準備。

在校期間有過模擬庭的課程，只是那時是為了學習，現在是真刀真槍地上戰場，為了輸贏。

休息時間，都在看資料，法庭公開審理的案件影片，原告律師和被告律師的辯論，法的判決等等。

如此過了一週，新一天上班，小喬和沈知梨在食堂上，跟一桌吃飯。

小喬小聲說：“上週四，新助理正式上崗，傅總親自選的，剛畢業的大學生，零工作經驗，神不神奇！”

沈知梨同樣意外，但比小喬要淡定，“剛畢業就意味著是一張白紙，聽話，好調教，比那些自以為工作幾年有些經驗容易自以為是的好一些。”

小喬不以為然，“什麼都不會，這也要問那也要問，搞得我們忙工作的同時還要教，累得不行。”

沈知梨輕笑，“你進公司時，不也是什麼都不會，一點一點學的嘛，有點耐心。”

小喬嘿嘿一笑，“不過也不是沒有好，是初生牛犢，一點不怕林小姐，我和小李在忙，就找林小姐，纏著問。”

沈知梨挑眉，“新來的，沒有利益關係，林南音不會為難。”

小喬神兮兮，“不好說，我看傅總對新人很是關照，週五應酬都帶，沒帶林小姐。”

沈知梨意外，“是嗎？”

小喬疑不解，“傅總和林小姐是不是吵架鬧彆扭了啊？”

沈知梨失笑，“這我哪裡知道啊？要不然你去問傅總或是林小姐？”

上次在餐廳遇上後，沈知梨再沒見過傅錦墨，好像完全了陌生人。

小喬忙說：“我可不敢！”

絮絮叨叨地跟沈知梨聊總裁辦的事，著重講那個新人。

沈知梨吃完飯回辦公室，楊雪要點外賣買咖啡，問要不要，沈知梨一起點了一杯，給轉錢，然後看庭審影片。

楊雪拿到咖啡後，給送咖啡，看見電腦上的影片，驚訝不已，“沈主管，你看這個幹什麼呀？”

沈知梨含糊其辭，“沒什麼，隨便看看！”

楊雪拖著椅子坐邊上，小聲跟說話，“劉思宇說嘉和那邊好像出事了，黃主任被人舉報貪汙賄，醫院那邊正在調查他。”

沈知梨之後沒再管嘉和的事，“誰舉報的他？”

楊雪搖頭，“不清楚呢，他們部問題，外人怎麼會知道，劉思宇也是跟嘉和採購認識，事也在調查，所以對方了個訊息。”

嘉和的水到底有多深，外人不清楚，沈知梨也只當聽個閒言碎語。

之前擔心單子被毀約會影響其他公司的合作，但葉磊說毀約雖然不常有但也偶爾會出現，不用多想。

下班後回家，沈知梨在小區樓下被何明遠堵了，有備而來。

何明遠出討好又友善的笑，“沈小姐，我是很有誠意地想要找你聊一聊的。”

沈知梨防備又警惕，“沒什麼好聊的，何總，法庭上見吧！”

何明遠不不慢地說：“這種事鬧到法庭上，傳出去只會損害人的名聲，你不在乎，其他人真的不在乎？”

沈知梨冷笑，“拿這種害者有罪論的腔調說話。”

何明遠不在意的態度，繼續說：“庭外和解是最好的理方式，該賠償的我一分錢不會，但我要是坐牢，我可就一分錢不會給，對一部分人來說，錢更重要吧！”

沈知梨不疾不徐，“何總，你的行為，不僅是要承擔刑事責任，還要承擔民事賠償，我不介意陪你耗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