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鐘後,程橋北穿著便裝出現,元曉在樓門口等著。
他看眼路邊的人,“街對面有個咖啡館,去那談吧。”
元曉點點頭,跟著程橋北走。
他象徵的點了一杯水坐在元曉對面,“給你五分鐘,說吧。”
元曉說:“我知道你恨我,就算我跟你道歉,你也不會接,但我真心的悔過,為我曾經的自私向你道歉。”
程橋北垂著眼,面無表。
“你還有四分三十秒。”
他的反應,令元曉措手不及,語速也快了。
“是這樣的,你也知道,我爸進去後,船廠裡有些人開始不安分了,認為我爸出不來,我爸不在就像主心骨沒了,他們認為船廠會倒閉,陸續有工人要走,要不是黃會長幫我爸爸的造船廠介紹了兩筆大單子,恐怕再過一個月,船廠裡就沒什麼工人了。”
程橋北依舊沒回應,目只盯著手機上的時間。
元曉繼續道:“我爸不在,我一個人撐不起那麼大的造船廠,船廠需要人脈資源,而黃會長,”
程橋北揭起眼瞼,冷聲道:“說重點。”
元曉一頓,“……”
程橋北提醒,“你還有兩分鐘。”
元曉心急道:“我想擺黃會長和黃元偉,至於這個孩子,我也不想要。能幫我的人,只有你。”
程橋北一針見的發問:“是幫你的人只有我,還是你看到我能與黃會長抗衡?”
他的問題,讓元曉如鯁在,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元曉的反應已經給出答案,程橋北繼續說道:“……能讓你突然放棄黃會長的保護,是不是知道他被查了,黃元偉眼看著也要坐牢,你不想跟他們搭上關係,無非是怕自己也被牽扯進去。”
元曉如坐針氈,藏在桌下的手張地攥著拳頭。
對除陳寧溪以外的人,程橋北沒有耐,更不會溫,冷漠得近乎絕。
“利用完就甩的事,你幹得順手,”程橋北嘲諷的勾,“現在有個很好的問題,需要你回答。”
元曉抬起頭,看向程橋北,“……什麼?”
程橋北眼鋒如刀,“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蠢到被你利用?”
元曉如芒刺背,啞口無言。
談話氣氛也如墜冰窟,直到緩過神,說道:“我沒想利用你,我一個人對付不了黃會長他們,但你不同,你輕而易舉的就把黃元偉送進去了,現在又牽制住黃會長,你的魄力和頭腦我很佩服。”
“呵呵,”程橋北從鼻腔哼出一聲不屑的笑,“誰跟你說,他們進去跟我有關?”
元曉說:“不需要誰說,我知道是你做的。”
程橋北眼睛危險地睨了睨,“既然你知道,就該明白我不會幫你。”
元曉明白他話裡的意思,“對不起,當初你救過我一次,我不該翻供的,是我辜負你的好心。但是,我也有苦衷。”
停頓幾秒,翕地說:“造船廠需要穩定人心,我有發現自己懷孕了,請你理解我。”
程橋北斂眸凜聲,說:“我不想理解你,還有,好言難勸該死的鬼,是你自己選的路,就算跪下,也要走完。”
他看眼手錶,“五分鐘到了。”
程橋北來服務生結賬。
元曉急了,雙眼泛紅道:“程橋北,求求你了,我不想要這個孩子,我也不想跟黃元偉在一起,我想擺掉黃會長,你幫幫我吧。”
程橋北站起,淡淡地說道:“做人,不能既要,又要。牌坊立在那了,你就要抱住了。還有,不要再找我了,任何形式都不要聯絡我,我脾氣不好,萬一再把火撒在你上,後果可能比你現在的境還要糟糕。”
說完,程橋北轉走出咖啡廳。
他沒那麼好心把善意留給算計過他的人,更不會蠢到被利用。
元曉覺得小腹傳來陣陣絞痛,痛苦的表走出咖啡店,坐進車裡緩了會兒才算好轉。
注意到路邊有傢俬人婦科診所,元曉盯著診所的門好一會兒,終於開啟車門走下去。
進門有護士詢問來看什麼病,元曉晦地表示需要一種藥幫解決問題。
從私人診所出來,元曉將藥盒放進包裡。
醫生代,服藥後2-6小時會開始宮,宮導致的疼痛因人而異。
此時,手機響了,是黃康太打來的電話。
“元曉,在哪了?”
如果,有什麼契機可以讓不揹負任何人的抱怨而流掉這個孩子,眼前就是最好的機會。
元曉說:“我在船廠了,有急事需要理。”
黃康太說:“等你忙完來我辦公室一趟,我代你一些事。”
元曉:“好的,我這就去。”
掛了電話,元曉將藥盒拿出來,撕開包裝,把兩片藥送到裡,揪著礦泉水就嚥下了。
等待了一個多小時,才開車前往黃康太的公司。
“黃叔叔。”
“坐吧。”
元曉眼下還要維持著表面的關係,但黃康太明顯臉凝重,看來被調查的事他也很擔心。
黃康太拿出兩份檔案,“元曉,這份是給你的,算是我們黃家給你的彩禮,這份是給你肚子裡的孩子,我們黃家的長孫。元偉現在還出不來,我最近也比較忙,但你和肚子裡的孩子,我會給你們安排好,稍後律師會找你去公證的。”
元曉接過來,“謝謝黃叔叔。”
驀地,元曉小腹一陣撕裂的疼,“唔——”
握住肚子,臉也漸漸泛白。
黃康太注意到不對勁,“元曉,你怎麼了?”
此時,肚子裡好像有無數把剔骨刀,在一刀刀地剜的。
疼勁兒稍稍過去,元曉滿頭大汗地說:“黃叔叔,有件事,你別怪我,我剛才去找程橋北了,想求他放過元偉和您,結果他……唔……”
元曉疼得倒在地上蜷著子,黃康太見狀趕了救護車。
人被送進搶救室,醫生再出來時,告訴黃康太孕婦流產了。
黃康太只覺得頭嗡的一下,眼前突然黑了,他撐著牆壁,緩了緩,“你說孩子沒保住?”
醫生也很無奈,“這種況比較急,送到這的時候,胎囊都排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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