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思氣不過，說道：“真該讓爸看看你現在的臉。”

程橋北環住雙臂，悠哉道：“可以啊，我不介意。”

程思咬牙，指著他說：“你終於出真面目了，你以為爸病倒了，公司就能給你，別做夢了。”

程橋北好笑道：“是你們我來的，現在又說我搶公司，話可不能都讓你一個人說了。現在人我也看了，我可以走了嗎。”

他起要離開，鄭蓉茜把他住了。

“站住，誰讓你走了。”鄭蓉茜直起，將手裡的巾遞給他，“你姐一個人不方便，該你也盡孝了吧。”

程橋北連眼皮都沒抬，“幹不了。”

“你說什麼？”鄭蓉茜聲調拔高，“養兒防老，就養你這樣不忠不孝的？”

程橋北神冷漠，說出口的話更是讓人不寒而慄，“我拿你們當親人的時候，你們可拿我當人了？算計我的時候，我是程家人，怕我分蛋糕了，就把我踢出公司，你們家的親真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。從我離開公司那天起，我就不再是程家的人了。

現在，別用程家約束我，他對我做的事，我還沒找他算賬呢。”

鄭蓉茜問：“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？不是為了盡孝難道是看你爸死沒死？”

程橋北笑下，“不然呢？父慈子才能孝，我在他上連一父都沒有過，讓我盡的什麼孝？”

鄭蓉茜氣得語塞，“可從你出生開始，你到的質生活都是你爸給的，甚至連你媽的生活費，一切花銷，都是你爸給的。難道經濟上的富足就不是父了？別用那些廉價的陪伴衡量你爸，他要管理整個翡翠嘉麗，沒時間陪你和你媽表演幸福的一家人。”

終於聊到錢上的事了。

“你在給我算賬嗎？”程橋北反問，“我給公司賺的錢，是養我花銷的多倍，你心裡應該有數吧？”

“……”鄭蓉茜啞口無言。

程橋北說：“現在有護工，你們也沒必要在我面前演戲，至於公司，我沒興趣，你們也不用試探我了，放心了？”

程思走過來說：“可現在公司出了那麼大問題，我們有什麼辦法？”

程橋北看向，“你們沒辦法，關我什麼事？大老遠地把我找來，到底是要讓我盡孝，還是讓我給出主意。”

程思：“……”

鄭蓉茜給程思使個眼，後者繼續道：“當初你從公司拿走的份，”

程橋北說：“我已經變現了。”

程思輕咳聲，雖然難以啟齒，但確實需要那筆錢。

“其實那些份不完全屬於你，那裡面還有我和我媽的份，我爸一個人做不了主。”

程橋北確定了，讓他來的目的是要當初那筆錢。

他嗤笑聲，“你們沒事吧，現在跟我要？”

程思說：“公司出了大問題，你只要拿出一半，就可以解決。”

程橋北閉了閉眼睛，連找他要錢的事都做出來了，看來翡翠嘉麗部已經一鍋粥了。

程橋北說：“想救翡翠嘉麗只有一條路，賣了青山專案。”

說完，程橋北提步就走。

病床上的人卻在此刻睜開眼，看到面前的三人，氣若游地說：

“別吵了。”

鄭蓉茜聞聲趕跑到床邊，“老程，你可醒了，嚇死我了。”

程思也湊到床邊，“爸……”

程橋北沒興趣看他們一家三口和睦的戲碼，徑直往病房外走，卻被程向恆喊住。

“橋北。”

程思把程橋北拉到床邊，後者不耐煩地盯著他。

程向恆說：“你們倆出去，我跟橋北說幾句話。”

鄭蓉茜有的顧慮，“老程，讓思出去，我在這照顧著，萬一你這邊，”

不等說完，程向恆低吼道：“出去。”

鄭蓉茜尷尬地直起，與程思走出病房。

此時，病房裡自有父子兩人。

程向恆示意他靠過來，程橋北低肩膀，側著頭聽他說：

“你放過黃元偉吧，只有放過他，翡翠嘉麗才有救。”

“……”程橋北睨了睨眼，緩緩起。

沒想到，他醒來的第一句話，竟然讓他放過差點害死他的人。

他問：“你知道黃元偉給我吃了什麼嗎？”

程向恆點點頭。

“既然知道，還勸我放過他？”

程向恆說：“黃元偉也是為了幫我，你別怪他，要恨就恨我吧。”

程橋北說：“你怎麼知道我一直都不恨你？”

程向恆：“……”

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他擺佈，絕對服從的孩子了。

“你和黃康太達什麼條件了？”程橋北來的目的就是想知道這件事。

程向恆說：“你放過黃元偉，他出資青山專案。”

程橋北瞭然地點頭，面無表地說：“區區一個青山專案，你就把我賣了。”

程向恆說：“青山專案不解決，會拖垮整個集團，怎麼能說只是一個青山專案呢。”

程橋北看他乾裂的，學著程思的樣子拿起棉籤沾了水邊潤著他的邊說：

“照你這麼說，我該榮幸的，我一個人的價頂上整個集團。”

“你終於想明白了。”

一涼意順著齒溜進口中，程橋北盯著程向恆的眼睛說：“你說這棉籤上會不會有黃元偉給我吃的東西？”

程向恆驚恐的瞠眸，“……”

程橋北笑了，非常滿意他從吃驚到恐懼的表。

程向恆慌了，吃力地撥掉程橋北手裡的棉籤，罵了句：“你個小畜生，我當初怎麼就把你留下了。”

程橋北依舊是冷漠的表，渾不在意的樣子說：“看看你，我只是說了一種可能，你就認定棉籤上被我沾了違品，只這一點就說明，你從沒相信過我，你一直在提防我，你到底怕什麼？就那麼怕我把你的位置搶走？你那麼瞭解我，該知道如果我真有異心，你早就不坐在那個位置了。

還有，”他舉起手裡的棉籤，“連你都對他談之變的東西，我被黃元偉餵了整整兩粒的量，你還要我放過他，還跟他的父親合作，我真是不懂，我在你心裡，到底是兒子，還是易的籌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