蜀香風味樓三號包廂。

鄧巖默默地夾菜，對面魏萊被周翀逗得前仰後合。

魏萊收了笑，問鄧巖：“菜不好吃嗎？”

鄧巖抬起眼，說道：“好吃。”

周翀用公筷給魏萊佈菜，“看你表好像不好吃。”

鄧巖看向周翀，“你看錯了。”

他繼續夾菜，細嚼慢嚥。

魏萊也沒料到周翀會主提議要跟著一起來，又不好拒絕，最終一頓晚飯變三人行。

周翀倒上啤酒，“來，再走一個。”

魏萊剛要舉杯，被鄧巖按住手腕，“你今晚沒喝了，剩下的我和周翀喝。”

周翀拿來一瓶大窯，也說：“給，士喝這個。”

兩人一口氣連幹三杯，魏萊知道鄧巖酒量不佳，這完全跟他的質有關，有輕度酒過敏，喝上酒臉立馬就紅。

魏萊在公司的年會上發現這件事的，鄧巖跟程總一桌，但他面前放著一杯水，問了才知道緣由。

“你別老勸他，鄧巖喝不了那麼多。”

在敵面前，被人保護，鄧巖臉上掛不住，尤其看到周翀盯著他的眼睛昂頭一飲而盡，好像挑釁。

他雖然酒量不行，但遇敵不能慫。

鄧巖說：“沒關係，今天高興。”

周翀說：“別逞強，喝不了就別喝。”

魏萊順勢搶走鄧巖的酒杯，“臉都紅什麼樣了，喝不了一會兒結賬的時候告訴前臺退了。”

周翀說：“早知道鄧巖不能喝，就不點那麼多酒了。”

“不好意思，沒陪你喝盡興。”鄧巖表達歉意。

這反倒讓周翀一時接不住了，笑著說：“怪我，忘了你不能喝。”

鄧巖已經喝了六瓶，酒作用頭有些暈乎乎的，

魏萊看他眼睛發直，讓服務員倒杯熱水送來。

“你喝點熱水吧。”

鄧巖接過來，“謝謝。”

周翀問：“你這酒量，程總的飯局怎麼辦？”

“程總酒局都是程哥出面的。”魏萊繼續留意鄧巖的狀態，輕聲細語的問：“你還好吧。”

鄧巖淡笑下，故作一副輕鬆的樣子，“我沒事。”

結賬時，鄧巖早已在前臺了現金，三人都喝了酒，了代駕在門口等候。

周翀的代駕先到，他對魏萊說：“要不你跟我車走吧，明天一早我去你家接你，再來取車。”

魏萊說：“代駕我都完了，你走吧。”

周翀看眼路邊的兩人，坐進車離開。

彼時，只剩魏萊和鄧巖兩人。

夜裡的春風依舊帶著涼意，吹得魏萊打個冷，鄧巖注意到了，將外套下給披上。

魏萊不好意思，“不用，你穿吧，我不冷。”

鄧巖與面對面，藉著月看魏萊的臉，兩人目撞上，一時氣氛尷尬。

他忙放下手，往旁邊退了半步，手無措地抄著兜，最終拿出煙盒點了一支。

煙霧隨著風往魏萊臉上刮，鄧巖趕用手揮了揮，將煙揮散，去了另一側。

兩人誰也不說話，又好像都在等對方說話。

最終鄧巖先開口了，“魏萊。”

“嗯？”魏萊心一，總覺得今晚氣氛不對，好像要發生什麼事。

鄧巖又狠狠口煙，“你和周翀關係一直都不錯？”

魏萊解釋，“我進公司就是周翀面試的，後來他替個下屬背鍋，被降職降薪，趕上程哥需要人手，我就把他引薦給程哥了。”

鄧巖點點頭，“哦。”

他又口煙，魏萊問道一清涼的薄荷味兒，“什麼牌子的煙？”

鄧巖誤以為不喜歡煙味，忙說：“我掐了。”

“不是，不用掐，我意思這個薄荷味兒的很好聞。”魏萊說。

有一陣風拂過，鄧巖頭沉，子微微趔趄，魏萊一把扶住他手臂，“哎，沒事吧？”

鄧巖站穩些，“沒事。”

酒太乾擾思考了，鄧巖覺反弧都變長了。

喝酒壯膽，為什麼到他這就不靈了。

鄧巖輕蠕，了乾涸的，鼓足勇氣剛要開口，便聽魏萊說：“代駕來了。”

“……”鄧巖一噎。

魏萊將車鑰匙遞給代駕，回頭叮囑鄧巖，“你回去喝醒酒的。”

指尖的煙被鄧巖得變形，說：“……我家沒有，你家有嗎？”

魏萊:“……有。”

鄧巖說：“我去你那取行嗎？”

“嗯？”魏萊愣了，不太好吧。

鄧巖也意識到問題愚蠢，笑著擺手說：“逗你呢，快走吧。”

他繼續菸，發現手微微發抖。

幸好天黑，不然真糗大了。

魏萊上了車，鄧巖的代駕也到了。

兩人的轎車一前一後沿著街道行駛，魏萊坐在後排，手機收到周翀的電話。

拿起來接聽，“喂？”

周翀說：“到家告訴我聲，報個平安。”

魏萊假裝聽不懂，笑呵呵的說道：“你真囉嗦，跟我爸一樣。行了，知道了。”

先掛了電話，不給周翀繼續說下去的機會。

鄧巖的微信過來了。

鄧巖：到家報個平安。

魏萊：好的。

魏萊回到家第一件事給鄧巖發去微信。

魏萊：安全到家，你呢？

鄧巖：我也剛到。

鄧巖：你怎麼樣？沒不舒服吧？

魏萊：這點酒對我來說不算事。你呢？家裡有解酒的藥嘛？

鄧巖：有，不用惦記。

魏萊撇，真不會說謊。

魏萊：早點休息，晚安。

鄧巖：晚安。

把手機一扔，拿了睡去浴室洗澡。

等洗完澡正在吹頭髮時，聽到門鈴響了。

這麼晚誰能來？

魏萊走到可視對講屏前，看到鄧巖的影，詫異的又確認下。

“鄧巖？”

鄧巖說：“是我。”

魏萊：“這麼晚，有事嗎？”

鄧巖說：“我有點事想跟你說。”

這麼晚，不太好吧。

鄧巖說：“不用給我開門，我不上樓。”

魏萊蒙了，不上樓你來啥意思。

“什麼事？”魏萊問。

鄧巖深吸口氣。說：“魏萊，你現在單嗎？”

魏萊心臟撲通撲通跳，“嗯，單著呢。”

鄧巖說：“我追你行嗎？”

今晚酒沒讓臉紅，鄧巖一句話讓臉紅。

對講裡沉默得震耳聾，鄧巖也知道自己沒戲了，轉就準備走了。

“哎哎哎……”魏萊喊他，“你走什麼？”

鄧巖腳步一頓，就聽到門卡一聲開了。

“上來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