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意不知道站了多久，直到柳禾的電話打進來。

“媽。”

“知意，老爺子怎麼讓我帶著你去醫院？出什麼事了？”柳禾聲音中滿是擔憂。

林知意仰頭看著蒼白的天花板，深知宮老爺子的意圖。

有些無力道：“媽，沒事，你在醫院等我。”

“好。”

掛了電話，林知意看到迎面走來的薛曼。

“都幹什麼？還不去開會？”

眾人擔心惹事，紛紛進了會議室。

林知意走到薛曼面前，歉意道：“抱歉，薛總，我想請假。”

“去吧，先把事理好。”薛曼並沒有責備，看了一眼的脖子，解下自己的巾遞給了，“遮一下。”

聞言，林知意低頭，才發現圍巾早就被宋宛秋扯開了，男人留下的齒印淡去後就剩下曖昧的吻痕。

難怪同事們看的眼神那麼奇怪。

可這是的錯嗎？

林知意了脖子，又了這條該死的圍巾。

最後，直接將圍巾扯下，當著薛曼的面將散落的頭髮高高紮起，將脖子上的痕跡完全暴。

“薛總，不用了，大家都是年人，不需要一驚一乍。”

薛曼微愣，眼底閃過一欣賞。

但並沒有收回自己的巾，而是將綁在了林知意的髮圈上。

“這樣好看。”

“嗯，我先走了。”

說完，林知意轉離開。

薛曼看著的背影，拿出手機回了一個訊息。

……

醫院。

林知意來到柳禾發的房間號門外，抬起手正敲門，便聽到了宋宛秋哭哭啼啼的聲音。

“老爺子，您別生氣，都是我不好，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傷。”

什麼節骨眼？

應該是網上說的好事將近。

那傷是晦氣的。

宋宛秋啜泣兩聲繼續道：“都怪我，不該多惹了知意不快，可我也沒想到私下行為如此大膽，我沒見過這樣的，所以才會提醒。”

房隨即傳來宮老爺子憤怒威嚴的聲音。

“骨子裡就不好，現在居然猖狂到害人！說出去還以為我們宮家教的。”

言下之意就是柳禾上樑不正下樑歪。

林知意聽不下去了，直接推門而。

咣噹一聲，直接把裡面的人嚇了一跳，就連宋宛秋都咯噔一下忘記了哭。

看著林知意的打扮，眾人有些愕然。

這一路上，不人這麼看著林知意，現在反而沒什麼覺了。

走到柳禾邊，冷聲道：“老爺子，對簿公堂還要雙方發言，什麼時候片面之詞就能定罪了？”

“你……”

宮老爺子顯然沒有想到林知意會當眾反駁。

林知意仰著脖子，特意出了痕跡，冷笑道：“宋小姐對我脖子上的痕跡這麼興趣，那我給你看個夠，什麼時候多管閒事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了？”

宋宛秋一噎，氣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。

最後，乾脆哭了起來。

“對不起，知意，都是我，是我不該關心你的。”

宋宛秋像是了什麼刺激，捂住腦袋的時候，‘不小心’把繃帶扯開，出了微微滲傷口。

宮老爺子一看，拍桌而起，一雙明的眸子鋒利剜過林知意。

“這就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？”

這句話堪比千金。

等於老爺子預設了宋宛秋即將進門的事。

宋宛秋難堪的神瞬間浮上喜，溫勸道：“老爺子，我沒事，都是自家人，不用發這麼大火，保重。”

老爺子負手而立，掃過林知意，將沉重的目落在柳禾上。

“你就是這麼教孩子的？的學費一年比一年高，老二什麼了？這就是回報？”

“這些年指你懂點規矩做個賢助，連個孩子都教不好，你還能做什麼？”

他言辭犀利，說得柳禾腦袋越越低，就連脖頸都紅得滴，無措的雙手都快擰麻花了。

林知意看在眼中，痛在心裡。

怒火燒得全就連呼吸都燙人，明明什麼都沒做錯，卻愧疚得眼眶痠疼。

很清楚老爺子真正想要罵的人是誰。

曾經，林知意是真心拿老爺子當爺爺對待的。

媽照顧生病的老爺子時，也沒有在幫忙，最後下場就是被他暗中警告。

“小小年紀不要有那麼多心思。”

老爺子覺得做這麼多，只是為了攀附權貴而已。

那時不過十七八歲，青春懵懂，想到以後自己也有個完整的家了，就該好好珍惜。

但自從老爺子說過這句話以後，就會很自覺地避開宮家的活。

就連在外面也從不提自己和宮家的關係。

現在看來，其實不管做什麼，老爺子都不會喜歡。

林知意深吸一口氣，自嘲一笑：“老爺子，生我養我的又不是你，其中辛苦你不曾參與，也未見過分毫，所以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媽！”

“有本事下次不舒服了，別第一個找我媽整夜服侍！宮家好事傭人都能分一份功勞，我和我媽拿了就是居心不良。一旦有壞事，就對我們指桑罵槐，怪氣。你們憑什麼？”

“林知意！”宮沉越過別人，一把扯住，冷沉警告，“閉。”

林知意用力推開他，眼眶緋紅：“我閉！那你說呀！說呀！不是會威脅人嗎？現在啞了？你有什麼資格我閉？”

從進門開始，他就護在宋宛秋邊。

所有人都在！

宮沉盯著，沒有半點波，只有冰涼，冷如冰霜，寒如風雪。

“林知意，過了。別隻顧著自己逞口舌之快。”

聽聞，林知意下意識看向瑟瑟發抖的柳禾，就連哭柳禾都不敢發出聲音。

林知意才明白，自己就算是說再多也逃不開。

嚥了咽乾的嚨，走到了宋宛秋的床尾，迎上了宋宛秋噙著淚花卻泛著得意的雙眼。

“對不起。”

“知意，你說什麼？”宋宛秋捂著腦袋，“我頭傷後，就覺得自己聽不太清楚。”

林知意不想再說，但宮老爺子的眼神瞥了一眼柳禾。

沒得選，抖的雙喊出了那三個字。

“對不起！對不起！對不起！”

冷笑著看向所有人，一聲比一聲高，直到整個房間充斥冷的調子。

“夠響嗎？還要再響點嗎？三太太。”

宋宛秋一愣，看向宮沉，似乎在等他點頭。

宮沉面無表頷首，眼波輕泛，看似平靜，卻又暗湧。

宋宛秋再也剋制不住笑意：“知意，我原諒你了，以後我就是你的長輩，怎麼會和你計較呢？”

林知意沒說話，拉過柳禾繞過面前的宮沉離開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