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是真的嗎?”
寂濯忽然開口。
君九歧對上寂濯的眼睛,隻覺得呼吸一窒。
此刻寂濯的眼神,如一潭死水。
沒了從前的孺慕和依賴,隻剩下死寂。
“是。”
君九歧沒有否認,在這一刻,任何的辯解,都是蒼白的。
更何況寂濯已找回了全部記憶,說再多也沒用。
“姐姐,隻要你說不是,我就相信你。”
寂濯忽然祈求地看向君九歧,似乎拚命也要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。
君九歧沉默了一瞬,腦海中傳來巨樹的聲音,“快解釋啊!告訴你並不是有意的,你也是迫不得已!”
“沒用的。”
君九歧清冷的目直視寂濯,“既然你已恢複記憶,就該明白,我做那些,不過是為了打破詛咒。我接近你,是別有目的。”
完了!
巨樹聽了君九歧這話,頓覺天打雷劈!
隻覺得滿腦子隻剩下“完了”兩個字。
為什麽就不能騙一騙他?
他們好不容易走到現在,這下全完了!
“你還是跟從前一樣,夠冷。”
寂濯莞爾一笑,隻是那笑,卻帶著刺骨的寒意。
“哪怕你騙一騙我,對我說點好話都不行?”
君九歧道,“我以為,比起謊言,你更願聽實話。”
寂濯扯了扯角,此刻腦海中無數的記憶畫麵織,閃過一幕幕君九歧殺他的畫麵。
他的心被狠狠撕裂。
向來無所不能的寂濯,第一次到被欺騙的憤怒,懊惱,還有想毀滅一切的狂躁!
寂濯一步步近君九歧,看向君九歧的眼眸,沒了從前的溫度。
冷得嚇人。
“玩弄我,戲耍我,看著我一次次被你耍得團團轉,你是否怡然自得?看著我哀求你不要離開,因你傷擔驚怕,為給你解毒剜心割,你那時是否覺得我很可笑?”
君九歧拳頭微攥,卻始終一言不發。
“我以為,自己得到了救贖,原來一切不過是謊言。”
“你對我的好,都是假的。我從前怎麽不知,你這麽會演戲?”
說到這寂濯咬牙切齒,忽的他一把扼住君九歧嚨,無聲近,“既然騙了,為何不騙到最後?隻要你說一句,你是迫不得已,我就不怪你。”
“你說啊!”
到最後他近乎大吼,五扭曲,眼中的怒火的幾乎將所有的一切燃燒殆盡。
“夠了。”
君九歧甩開寂濯。
然而寂濯的力氣大得嚇人,君九歧竟沒能將他甩掉。
“夠了?永遠不夠!”寂濯角扯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,“我的好姐姐,你把我當猴耍了這麽久,一句輕飄飄的夠了就打發我?我對你來說,到底算什麽?一顆棋子?還是任你戲耍的玩?”
“你冷靜點。”
看著寂濯到了失控的邊緣,君九歧深吸一口氣。
縱使想過他知道真相那天,可能會很憤怒,可依然低估了他的反應。
“姐姐,你真的好淡定,到了現在你竟連一句安的話都不願意說?嗬,我早該想到,你就是這樣的人。”
寂濯目眥裂,用一種恨不得將君九歧挫骨揚灰的目怒視,“我寂濯自負一生,沒想到最終卻敗在你手裏。你為何要出現?為何讓我得到了,又讓我失去?”
若沒有這個人出現,讓他擁有短暫的好時,他也不會如此煎熬!
對於過溫暖的人來說,君九歧的欺騙,就像是利刃,毫不留破所有好和偽裝。
就好像嚐過糖的滋味,再也不想嚐到苦的味道。
寂濯對君九歧又又恨,曾帶給他那麽多快樂和溫暖,救贖了他灰暗的一生。
憎恨的欺騙,瞞,虛偽。
但真正讓寂濯憎恨的,是這可笑的天意!
為何要揭這一切?
為何不讓他永遠留在最的時刻,哪怕那隻是虛假的世界?
“既然得不到,就毀滅吧。”
寂濯忽然冷冷一笑,眼底是毀滅一切的森戾,“你不是想要離開這裏嗎?我偏不如你所願。你就留在這,跟我一起,生生世世這回之苦吧。”
寂濯說完周忽然迸出可怕的黑氣。
寂濯將君九歧推開,黑氣恐怖的籠罩整個神墟。
神墟發出劇烈抖,有崩潰之勢。
最終,寂濯還是走向了弒神之路。
“哈哈哈,別掙紮了,你逃不掉的,這是你的命數。你本就是惡,沒人會真正認同你,你就隻配待在汙泥中永遠掙紮。”
邪神發出大笑,笑寂濯的天真,諷刺寂濯的一廂願。
弒神,是寂濯的命運。
而他想違抗天命,癡人做夢。
“完了,這下真完了,又走回了老路!怎麽辦?難道又得重新開始?”
巨樹崩潰的叨叨念,他們好不容易走到現在,結果因為記憶歸位,所有努力功虧一簣。
那他們這麽久的努力算什麽?
"邪神這老比鬥,想不到他還留了一手!若是每次來到這都將記憶歸還,那還玩什麽?直接判我們個失敗得了,掙紮個屁!"
活了數萬年的巨樹直接破防了,想到這麽多年他被困在這個破地方,原本以為尚有一希,結果連最後的希都沒了!
巨樹也絕了。
眼看著寂濯再次弒神,突然一道影忽至,擋在他前。
看著出現的人,寂濯諷刺勾,“怎麽,到現在還要阻止我?沒用,不管你做任何事,都無法改變。”
“我並非要阻止你。”君九歧開口,“你說的對,我欺騙了你,我也不打算道歉。你我本就不是可以和平相的關係。”
“那你現在在做什麽?”聽到君九歧這番話,寂濯眼神更冷了。
君九歧隻是覺得有些話不吐不快,“我的確是為了殺你才接近你,因為未來的你,傷害了我至親之人,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。”
“所以呢?”寂濯對君九歧的來曆早有猜測,通過那些記憶碎片,他看到他每次出手殺他時,眼神中的憎恨幾乎都不屑掩飾。
恨他。
寂濯想著,也隻有對他有著海深仇,才會讓一個人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