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達夜的時候，已經是暮將近了。

伍楷推著薛凜安的椅進包廂，傅南弦剛結束了一通電話。

是周之衡打的。

“他有事？”薛凜安問。

“給我匯報南邊那邊一個項目進度。”傅南弦說。

自從周之衡跟在傅南弦手下的公司職，傅南弦就直接給了他一個項目去南方練手，這也已經離開有小兩個月了。

薛凜安：“你也是心大，那麼大的單子就推給他了。”

“這不是有他表哥兜著底麼，”傅南弦笑了聲，“有你這個保險栓，我肯定給他舞臺他大展拳腳了。”

薛凜安不置可否。

傅南弦說：“不過估計也就是男心事，他現在一心撲在項目上，也沒時間去兒長了。”

薛凜安喝了一口水，“說正事。”

傅南弦這才收斂了神。

他約薛凜安來，就是為了前幾天薛凜安托他查的那優盤視頻里的事。

“有眉目了。”

薛凜安眼神陡然一凜。

“我托了人，”傅南弦直接把手邊的一個文件夾推了過來，“搞到了當年這個案子的卷宗。”

薛凜安移椅，朝著桌邊過來，打開了文件夾。

里面是厚厚的一沓復印紙。

傅南弦拿到這個卷宗實在是不容易，里面所有的害人，家屬信息以及當時一些涉案的證照片都在其中。

薛凜安翻到其中一張照片的時候，忽然頓住了。

傅南弦見他的瞳孔放大，就湊過來瞄了一眼，“這是當時在邊界被救回來的其中一個小孩。”

薛凜安眉心地蹙起。

因為這張照片上，不是別人，恰是薛凜安見過的。

是杜清齡的兒囡囡。

第158章 投其所好

傅南弦看著薛凜安的神，就覺得不太對勁。

看見這樣小的害人，或許會一定程度上到震驚，卻不該……

“你認識？”傅南弦忽然意識到。

薛凜安抿著，點了點頭。

他的手向茶幾下的儲臺，但是他坐在椅上，腹部的傷口又顯得有些難以支撐，似是牽疼痛了一下，蹙了眉。

傅南弦幫他從茶幾下拿了一個煙盒，“要這個？”

薛凜安點了一支煙。

“是杜曉楠。”

傅南弦聽見這個陌生的名字，“誰？”

“姓杜，”薛凜安提醒道，“你品品。”

傅南弦腦子里閃過一道。

最初，他也說過姜佳寧的這個姓實在是和C市的幾個名門沾不上邊，又很鮮，要是隨母姓或改姓徐，一聽就能和徐家聯系上。

現在姓杜……

傅南弦嘖嘖，“時間能對上了。”

這個案子發生在五年前，在案子發生后，聯合警方出警力，在邊境救出來那兩個小孩不多久后，杜清齡就帶回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，對外宣稱是一直養在鄉下的兒。

“這是親生的？”傅南弦翻了兩下資料。

“不是。”

薛凜安扣了扣紙張上的字跡。

當時在找尋家屬的時候，無人認領，而后來怎麼就落到了杜清齡的手里，還被改換了份，這就不得而知了。

他咬著煙，忽然發覺這煙的濾苦難耐。

傅南弦忽然道：“這個是杜清齡后認養的，那姜佳寧……”

薛凜安眉心蹙的更了。

傅南弦：“杜清齡對姜佳寧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，也的確不像親媽……”

薛凜安沒有作聲，單手攜著煙，另一只手去翻看著手中文件夾中的卷宗。

這卷宗是傅南弦冒著風險弄出來的，用網絡流行語來說就是要“閱后即焚”，當薛凜安將整個卷宗翻過一遍之后，傅南弦就直接從桌子下面踢出來一個銅盆來。

打火機竄出的火苗瞬間舐著紙張，飄落下幾點橘的火星，最終在火盆中燃了一片黑的灰燼。

薛凜安回到長島的時候，已經接近十點了。

他覺得腹部傷口不太舒服，就伍楷就近去藥店買雙氧水醫用棉球和敷料，幫他重新清洗包扎一下。

他靠在沙發上，平坦的躺著，問方柏深理步驟。

方柏深：【你該。】

下面就是兩條長達五六十秒的語音。

似乎還怕他不方便聽，又發了一串詳細的文字說明。

薛凜安看著方柏深這幾條消息，不由得一笑。

方柏深總是話，卻是實實在在關心他的。

他確實是該。

用方柏深的話來說，自從手過后，他也本就沒有好好地躺著當個病號。

伍楷出去的久，很慢。

薛凜安抬起手肘遮擋在額上，擋住了頭頂的燈，意識都已經慢慢飄散，幾乎要睡著了。

前有一道黑的影來回走，最終停在了他的面前。

他覺到自己上的外套開衫針織衫正有一雙手在溫的解著扣。

男人握住了上移的這雙手，隨即睜開雙眸。

抬眸，逆著頭頂擴散的圈，人海藻般的長發垂落在黑皮質沙發旁邊。

“是我。”

姜佳寧回來的時候就正好上了去藥店買藥回來的伍楷，就把傷藥都給接了過來，先伍楷離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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