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稚哪有什麽不滿薄遲屹的地方?
其實更多的是對自己的不滿。
按照薄遲屹條件,他可以找到很多優秀的孩。
們的原生家庭比要好,份背景也能給薄遲屹帶去幫助,而能做什麽?
每次都隻會惹他生氣。
但凡聰明點的男人,都知道怎樣的選擇是有利於自己的。
這些話憋在初稚心裏其實很難,對薄遲屹也不公平。
所以糾結了會兒還是問出聲,“阿屹,你會不會有某一個瞬間覺得,跟我在一起很累啊……”
“我總是小心翼翼的,讓人煩的吧。”
“你要是喜歡的是別人,就不會這樣累了。”
男人未語,一瞬不瞬地盯著初稚,就想聽聽接下來還會說出一些什麽荒謬的話來。
初稚垂下猶如扇子一般的睫,目看起來到底是有幾分呆滯的。
見沒再繼續說話,薄遲屹膛剛才浮出的那點氣,終於消散了些。
“小初,我一直覺得是我高攀了你,一直覺得自己做你對象做得不夠到位,因為對薄家的怨,我有時候甚至會把火氣撒在你的上。”
“這一點,我要跟你道歉,我做得很不好。”
“小初,我想告訴你的事,一直以來不是你不好,而是我還不夠好,你總說我能找到更好的,可明明你的選擇也很多不是嗎?”
並不隻是他才有選擇的權利,優秀的人都有擇偶權,更不用說初稚。
薄遲屹幽暗狹長的眼眸裏閃爍繾綣的,他笑,“我要謝謝我的太太,在那麽多人裏,願意看中我,我很開心。”
他其實經常覺得自己虧欠了初稚。
如果他跟薄家的關係沒有降低到冰點,也許也不需要被夾在中間兩難。
他喜歡,就該接的一切,或好或壞。
就像是最初,初稚想要讓他去跟薄老爺子服,其實那時候心裏就已經是有他了吧?
一個不在意你的人,才不會管你落怎樣的境地,才不會管你跟這個家庭鬧出什麽矛盾。
或許那時候會天真的想,想……
也許,隻要他跟老爺子服,薄家人就會慢慢的不再那樣討厭他,也不會反對他們倆接。
可是他生氣了,對態度很不好。
站在的角度,不知道他在國外過著怎樣的日子,隻知道,薄家人因為他的狂妄討厭他。
覺得他收斂鋒芒,尊重老爺子,這樣誰都不會再討厭他了。
是他太固執。
聽完薄遲屹的話,初稚心平複了不。
-
晚飯過後,初稚賴在薄遲屹床上,下抵住他膛,手臂環住他的腰,眼尾上挑,“老公?”
“嗯。”薄遲屹漫不經心地應下。
初稚深呼吸了口氣,小聲說:“能給我講講話故事嗎?”
小孩子,是不是,都會聽話故事啊?
似乎還沒有人跟講過。
想聽。
薄遲屹沒有問為什麽,也沒有覺得稚,反倒是一邊寵溺地著腦袋,一邊開始在網絡上查詢故事。
用低磁極有辨識度的嗓音輕聲開口。
“從前,有一個漂亮的城堡……”
時間滴答滴答過去。
故事講完,孩已經在他的懷裏睡著了。
薄遲屹俯下,輕輕在臉頰上落下了一吻。
“睡吧,我的,小公主。”
初稚眼角有淚痕。
薄遲屹無奈地出修長漂亮的指骨溫地拭,結了下,“怎麽……最近總是這麽哭。”
“小哭包。”
第一次見初稚的時候。
薄遲屹從來不知道有一天會這麽喜歡這個姑娘。
那時候他隻覺得……
也是沒人要的小孩嗎?和自己一樣。
為什麽能夠那麽樂觀溫暖,而自己卻是那樣的暗。
恨不得拖所有人下地獄才滿意。
的,好,和他形了鮮明的對比。
薄家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,憑什麽能擁有這樣好的一個人。
初稚不知道的是,每次看見,他才是自卑又暗的那一個。
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,被這樣一個他盯上,從來就不是幸運的。
想要一個家。
他又何嚐不是如此?
小初,謝謝你,謝謝你肯喜歡我。
薄遲屹心裏這樣想。
-
幾天後,薄遲屹去了一趟港市。
不是去出差的,也不是去管理分部的,而是去找了準備來京市尋人的夏父。
人被薄遲屹堵在機場。
夏父看見他時,臉都黑了。
偌大的機場,夏父被薄遲屹的人擋著。
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航班起飛。
“你到底想幹什麽?”夏父不耐煩地皺眉。
顯然憤怒值也已抵達了頂點。
薄遲屹態度仍舊不冷不熱,角上揚地開口道:“找你有點事,談談唄?”
如此囂張狂妄的態度。
讓人本沒有辦法拿他如何。
最終夏父隻能忍著點了點頭。
夏父找了一家比較安靜的咖啡廳。
跟薄遲屹麵對麵坐著。
對麵這個年輕的,慵懶鬆弛,完全沒有跟長輩說話的態度。
初稚喜歡他?
夏父開始第一次正視薄遲屹。
原先這個年輕人在他眼裏,隻是一個手段狠,有魄力,有能力的年輕人,他都自愧不如。
而現在……
“薄先生,勞駕你這麽忙還來找我。”夏父冷峻的臉上多出幾分對他的不滿。
說話間隙,他不忘頻頻看手表。
似乎在考慮最近的航班,繼續飛京市。
他需要找到初稚,他需要弄清楚一個真相。
一個,瞞了二十年的真相。
薄遲屹垂下眼皮,“夏叔叔,你那麽聰明,應該知道,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麽。”
夏父偏開視線,“我不知道,我也不想知道。”
“如果你沒什麽要的事,我希你不要耽誤我的時間。”
薄遲屹結了。
臨了,幾乎是帶著哽咽,“別去找初稚。”
夏父擰了擰眉心。
他調查初稚的事,還是被薄遲屹知道了。
這個男人,遠比他想象中要有心機。
“不是你兒。”薄遲屹繼續說。
終於,夏父眼底出現了慍怒,“很有可能是!”
“我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查到,真的是廖文君的兒!”
廖文君。
夏父的初。
也是他曾經最想要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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