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令他驚懼的是,衛靈犀描述的那塊玉佩的樣子正是秦峻當日落在太後寢宮裏的玉佩。
那件事後,秦峻曾經因此驚慌了幾日,不止一次的與他說起過。
他也曾勸秦循:不必擔憂,興許落在了別。
沒想到的是衛靈犀見過了那玉佩,這就說明那玉佩必然落在了的手上。
見他眼眸中的恐懼抵達了頂點,衛靈犀幽幽歎了口氣:“那玉佩是誰的,你我心知肚明。殺害太後這可是滔天的大罪!隻怕是聖上知道了,一旦發怒,你們秦家門就要遭央了。與其坐等著遭央,不如秦家人自己選出個兇手來不是?”
“那秦太後做我父皇妃子的時候就不是個什麽好鳥兒,我很是討厭。如今死了我也高興,我也懶得去追究。可聖上若是知道了,那就不好說嘍。”趙又加了一句。
秦循雙戰戰,一子熱流順著流淌了下來。
他嚇尿了。
“長公主殿下,你說……若是聖上知道了,會如何置秦家?”衛靈犀追問。
“看心了。心好殺他一個!心不好,殺他一房的人!再糟糕點連帶整個秦家都跟著遭殃。”趙輕飄飄的說道。
“這麽看來,確實犧牲他一個,幸福全家人啊。”衛靈犀點點頭笑道。
此時,秦銳的聲音從外麵傳來:“長公主殿下,時候不早了,快些出來吧!若是再耽擱,便沒有時間去逛遊了。”
秦銳這一道聲響為塌秦循的最後一稻草。
“好!”趙嫣然一笑,“我這就來。”
“好好想想吧。”衛靈犀勾了勾角,跟著趙出去了。
二人走後,秦循陷了巨大的恐慌,他不能夠因為自己一個人而連累自己的那一房人都跟著陪葬啊。
他頹然坐在地上,覺自己已經被秦家人給拋棄了,已經完全失去了生的機會了。
他就這般枯坐著,在心中做著最後的掙紮。
許久。
“來人啊,我要見我的夫人!”秦循道。
“對不起啊秦大老爺,長公主走的時候吩咐了,不準您接任何人!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!”牢頭兒不敢違抗長公主的命令。
“那……帶封書信總是可以的吧?”秦循忙問道。
“這……可以。”牢頭答應了。
“那麻煩你給我準備筆墨紙硯。”
片刻,牢頭將他要的東西都給他準備好了,秦循在極度驚懼又無限悲涼的緒中寫下了自己的絕筆信。
信寫好後,他思來想去不能夠簽字畫押。
這麽一來還是會連累到自己的孩子們!
不如,直接死了,一了百了。
秦循打碎了那一隻用來盛水的水碗,直接用瓷片隔開了自己的手腕,讓溫熱的鮮從流出。
衛靈犀的話盡管都沒有明說,但是,據他分析,應該是秦銳那混蛋幹的。
他為了尚公主,為了自己日後的平步青雲,討長公主的歡喜, 所以才了這個消息給了長公主。
而長公主則與衛靈犀好,便也告訴了衛靈犀。
衛靈犀要為自己的兒子險些遭的那些毒手報仇,必然以此為要挾。而,秦家人為了不連累自己,便將他給推了出去。
一個是年近五十的他,沒有什麽職和前途。另一個是年輕力壯,還有前途的秦峻。秦家人自然是放棄他,而留下了秦峻。
長公主既然喜歡秦銳,要嫁給秦銳,那便要保秦家的安寧。
所以,才會來監牢之中催他速死。
秦循做夢都想不到,自己有朝一日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裏的。
那玉佩即便是在衛靈犀的手裏也起不到什麽作用,畢竟是一塊玉佩,即便是在太後的寢宮中發現的,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問題。
畢竟,他和秦峻都到過太後的寢宮。
可是,若是秦家人心裏有了鬼,怕此事生出了旁的枝節,想要就此了斷,便都將此事推到他的上。
所謂三人虎,重口爍金。
秦家人到時候都指他,說他是殺害了太後的兇手,這便有口難辨了。
這件事說來說去,問題都出在秦銳那裏。
一定是他為了自己的前途,選擇了出賣他和秦峻……日後他娶了公主平步青雲,能夠做了小皇帝的姐夫,日後便距離挾天子令諸侯更近了一步。
而他便是秦銳那個小王八蛋要犧牲的人,為了表達他對公主的誠意,而做出的獻祭!
該死的!
他就知道這小子和他跟秦峻不是一條心!如今,他就栽在了秦銳的手裏……可恨,可恨啊!
他不死,他的夫人小妾兒孫怕是都保不住命了。
謀害太後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!
這罪名他擔不起來!
如果秦家要犧牲他,換取秦家日後的安寧,他相信秦家人一定都會這麽做的。
“完蛋了……這輩子算是完蛋了……”秦循臨死前哭了,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。
這福還沒有夠呢!
他還有那麽多如花似玉的小妾呢……他一死,萬事都空了!
嗚嗚……
秦循嗚咽著哭了一陣子,漸漸地,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,靜越來越小了下去……
……
“秦首輔不必陪同了。”趙已經利用完了秦銳。
和衛靈犀隻需要秦銳在關鍵的時候出個聲便是了。
如此一來,秦循便認為秦銳和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,給秦循造一種錯覺。
這便是與衛靈犀二人聯合用的一攻心計。
當然,秦循在外麵什麽都不清楚,隻當是陪二人來牢獄了一趟。
為了避嫌,秦銳自然更不會進去探秦循了。
他不會讓覺到,他要娶的目的就是為了想要用個迂回的路線把秦循給撈出來。
“長公主殿下,臣閑來無事,可以再陪您逛逛。”秦銳想著將帶到自己安排好的地點,然後再行自己的計劃。
“不必了,我累了,想回宮了。”趙擺了擺手,“你便從這裏下車吧。”
秦銳:“……”
如果他沒記錯的話,這馬車是他的吧?
半路上,竟然讓他下車了……
可趙貴為長公主,還不是想要什麽就要什麽?
“這馬車送給我用一日,待明日再還給你。”
長公主的話都說的這般明白了,他不得不從:“是,臣恭送長公主殿下。”
眼瞅著馬車漸行漸遠,秦銳像是想明白了什麽,半路上攔了個騎馬的人,掏出來了百兩銀票直接買了他的馬。
他騎著那馬一路狂奔,向著牢獄的方向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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