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清晨到傍晚,這場決戰最後以太子慕容離重傷、七皇子慕容曄以殉國,燕皇派人遞降書告終。
夏國,勝利了。
可眼下最要的,就是蘇錦中毒一事。
蘇延卿趕回來得知此事後,整個人踉蹌了幾步,不顧月的阻攔進了屋。
沈翎正在施針,陸衍守在一旁雙目猩紅。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!”
蘇延卿突然抓住陸衍的領,氣憤不已。
“將軍!”
跟來的程運和趙忠都被他這一行為嚇了一跳,將軍抓的可是攝政王啊!!!
陸衍任由他抓著,垂眸沉聲道:“阿錦是為了救我。”
蘇延卿聽的想打人。
雖然他知道一定是況太急了,但現在他隻關心自己的寶貝兒。
他鬆開手走到沈翎邊單膝跪地,看到蘇錦的整個人都在抖。
“才17歲,才剛剛懷孕。”
為什麽他的兒要遭這些?
沈翎停了手,略微歎氣:“沒有,王爺已經死了,是替王爺擋住了致命一擊,隻是沒料到這箭頭上有毒。”
蘇延卿臉煞白,蠕著問:“可有法子?”
沈翎回頭看了一眼程運和趙忠。
“你們先下去。”蘇延卿說。
二人互相對視一眼,齊齊退了出去。
“救的法子倒是有,可是風險極高。”
陸衍追問:“什麽法子?隻要能救。”
沈翎斟酌了片刻,才看著二人緩緩說:“這毒不傷及心脈就還有得救,隻是現在懷六甲,之前又服用了大量的蒙汗藥,能保住孩子已是萬幸。”
聽到前麵陸衍心裏一喜,可後麵的話卻讓他臉一白。
“要是以前,或許自己足以抵抗住,可偏偏現在懷了孕,我隻能把毒引到腹中胎兒上,保全大人的命。”沈翎語氣有些沉重。
殺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,他自然也下不去手,可若不這樣做,就會一兩命。
此話一出,就連月都震驚的看著他。
蘇延卿不敢置信的看向兒,“那孩子,那可是第一個孩子……”
讓他怎麽跟錦兒代?
“救,去胎。”
突然,陸衍的聲音響起,兩個人同時看向他。
陸衍眼底閃過一抹悲痛,沉聲開口:“我隻要平安無事,孩子可以不要。”
蘇延卿一怔,“你……”
王爺竟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保錦兒。
沈翎認真的盯著陸衍,“你想清楚了?醒來以後,你要怎麽跟解釋?”
告訴,的孩子是被他這個父親自己親手抹殺的?
“我會如實告訴,隻要能活。”陸衍語氣堅定。
孩子還可以再有,但是他不能讓阿錦有命之憂。
沉默許久後,沈翎點頭同意了。
“好。”
“我……不同意”這時,蘇錦虛弱的聲音響起。
“錦兒!”
“阿錦!”
兩個男人同時開頭。
蘇錦沒有回應他們,而是看向沈翎,“你說我自己可以抗住這毒,是麽?”
沈翎聽出了的意思,皺眉說:“可你現在懷孕了,若是執意扛,極有可能一兩命,風險極高。”
“阿錦,我不要這個孩子了。”陸衍心裏一,連忙說。
蘇延卿也跟著勸,“你還年輕,孩子以後會有的。”
蘇錦垂眸抿著,左手上小腹,抬頭看著沈翎,目堅定,“不,隻要有一線生機,我都不能放棄他。”
陸衍子一僵,“阿錦……”
“我意已決。”蘇錦打斷他的話,雖然有氣無力,卻不容拒絕。
兩世過來,這是第一個孩子,況且不是完全沒有機會,無論如何都要賭一把。
“以你現在的,很有可能扛不住。”沈翎再次提醒,懷孕的子本就脆弱,怎麽能扛下去?
“至讓我試試。”蘇錦說完這句話,又睡了過去。
屋的氣氛,沉默的可怕。
半晌,陸衍才看著沈翎說:“明日隨我回城。”
燕國已經投降,剩下的給大將軍就好,這裏的環境不如城,不是個養傷的好地方。
蘇延卿拍了拍他的肩頭,“我把錦兒給你了,你好好陪,這裏的事我來,等傷好,我們就起程回家。”
“好。”陸衍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蘇延卿轉走出去,到了外頭才抹了一把眼淚,他尊重錦兒的決定,隻是如此年紀就要遭這些罪,讓他這個做爹的實在難。
燕國皇宮
朝臣跪了一地,上方的空地上,慕容曄的正靜靜的躺著。
燕皇起慢慢靠近,看著兒子死不瞑目的雙眼時,緩緩坐了下來。
“這天下,到底是不屬於朕的。”他悲愴開口,然後抬手合上了自己兒子睜大的雙眼。
“陛下節哀。”大臣們的聲音沉痛,紛紛低頭。
慕容離不在場,此刻他正躺在床上,一盆一盆的水端出來。
燕皇歎了口氣,抬頭道:“罷了罷了。”
“傳朕旨意,若是救不活太子,整個太醫院陪葬。”
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,不能再失去太子。
到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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