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96章人間妖孽

一靠近世子，許清宜又忍不住被對方的俊容吸引。

心裏暗想，哪怕裴徹和沈舉人已經夠帥了，可比起世子來，還是不夠看啊。

如果說裴徹和沈舉人是普世帥哥，能夠大大方方欣賞那種，那麼世子的皮相就是人間妖孽，多看兩眼會心跳加速。

「夫人？」耳邊傳來世子好聽的聲音，似乎比剛才低了兩分。

「啊，我還不確定。」許清宜回神，萬分唾棄自己，怎麼就這麼看帥哥呢？

但隨後想想，食也，正常正常，自己也只是看看而已，又沒有手。

許清宜自我和解后，重新揚起笑容：「想要確定對方的份，世子先得回答我一個問題才行。」

「夫人請說。」謝韞之已經擱下手頭的所有事，好整以暇地同許清宜說話。

「世子跟誰過蘇醒的消息嗎？」許清宜看見對方指了指旁的椅子，一怔，便從善如流地坐了過去，說：「我和孩子們遇到的那對父子，似乎知曉你蘇醒的消息。」

「父子？」

「嗯，一個年約六七十的白髮老者，一個三十齣頭，玉質金相，氣度不凡。」許清宜仔細回憶，看看能找出什麼特徵：「對了，那年輕人是張容長臉。」

「是陛下和恭王殿下。」謝韞之瞇起眼眸，一聽就猜出了那對父子的份，更有意思的是，他瞧著自己的夫人問：「你已經猜出來了？」

許清宜點點頭，笑道：「他們給了足夠多的線索，我約就猜出來了。」

「不是，是夫人聰慧。」謝韞之忽然手，這個舉把許清宜嚇一跳，渾綳直。

不知道世子要幹什麼。

正心跳如擂鼓，結果世子的手指輕過臉頰。

只是幫挽起不聽話的髮，收攏到耳後而已。

「……」許清宜一陣慶幸，又有點莫名失落……

不是，自己在失落什麼？

趕把那種緒拋之腦後。

告誡自己不要隨時隨地演偶像劇，對方本不是那個意思。

只是單純地幫挽頭髮罷了。

結果一抬眼，就看見世子目灼灼地看著自己，倒也沒有什麼逾越之舉，但就是告訴，你不是在演獨角戲，我就是那個意思。

「咳，多謝世子。」許清宜自己又理了一下那些垂落的髮，嚴肅起來重新思考正事，說道：「世子對恭王怎麼看？」

謝韞之注視著夫人的秀臉龐，腦子裏一邊思索對方的問題，回答：「穩重敦厚，不爭不搶。」

「世子的評價十分準確。」許清宜笑著拍馬屁道，前期的恭王的確是這樣的，到了後期才開始有所作。

謝韞之覺夫人還有話要說，便安靜地等待。

「不過世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，不爭即是爭。」許清宜知道討論這些事很危險，所以低聲音，不由自主地向世子靠近些許。

謝韞之見狀，配合地將臉龐到夫人的耳邊，一垂眸便看見對方的後頸。

皮白皙，線條優。

夫人的皮很白，若凝脂，那在他指尖躍現。

不過，在欣賞夫人的同時，他也沒有忘了認真談：「夫人覺得恭王要爭？」

許清宜點點頭：「嗯。」

謝韞之沉片刻，低聲道：「恭王是陛下為太子扶植的一把刀。」

「可太子孱弱，說不定哪天就沒了。」許清宜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，聲音又低了幾分，整個人幾乎都靠在了世子懷中：「屆時恭王又能做誰的刀？肅王會信任他嗎？」

謝韞之垂眼考慮了一下，太子的確較為孱弱，一年前倒是還好，不知現在是什麼景。

若是沒有太子會如何，他自然也是想過的，只是沒想到，自己的夫人也如此重視朝堂變化。

這樁盲婚啞嫁，似乎讓人充滿驚喜。

「嗯。」謝韞之抬手，了妻子髮髻上會的蝴蝶釵：「靜觀其變，我會留意的。」

「好。」許清宜想想也是，只要謝韞之醒著，跟在他後的人本無需心。

如今進言的目的達到了，便坐直子，從世子懷裏出來。

懷裏空了，謝韞之到些微失落，蹙眉問道：「夫人厭惡我？」

許清宜拿了桌上的茶水喝，聞言差點兒嗆到，捂住咽下茶水，訕訕道：「世子何出此言？」

「那就是不厭惡？」謝韞之繼續問。

許清宜本不必思考，快速搖搖頭：「當然不厭惡！」

開玩笑，剛才還看世子的盛世看直眼，這怎麼能厭惡？

世子沒有用看變態的目看就不錯了。

「那就好。」謝韞之聽見這個答案，笑了一下，似乎很愉悅。

許清宜又看愣了，帥哥笑起來果然更帥，讓人小心臟撲通撲通的。

回過神來，有點臉熱地撓撓耳朵。

趕想點別的事說：「對了，世子，妾之前和你提過嗎？現在是你以前的部將裴徹先生，在教禛哥兒習武。」

「禛哥兒提過，怎麼了？」謝韞之口吻溫和。

「是這樣的，教導禛哥兒的裴徹先生與教導珩哥兒的沈舉人，他們都非常敬仰你。」許清宜一頓，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有介紹過沈舉人，便道：「沈舉人名沈知節，是才高八斗的文士，有狀元之才，明年的春闈我很看好他。」

笑得這樣開心。

沒發現世子從提及別的男人起，周圍的氣就有些不對，繃且寒意十足。

謝韞之：「是嗎？聽說過。」

在他躺著的那段時間，有關於沈舉人的評價，才貌雙絕，風流俊俏。

諸如此類的誇讚，聽得他耳朵都要長繭子。

許清宜正想說什麼……

「見見。」謝韞之醒來后不想應酬，只想靜養，順便和夫人培養。

這個沈舉人打破了他的計劃，是個意外。

「啊？」許清宜也很意外，世子竟然想見孩子們的老師，果然是立志要當好爸爸了，就笑著問：「兩個一起嗎？還是逐個分開見？」

其實謝韞之只想見沈舉人，不過這樣一來就顯得很奇怪，於是道：「兩個一起。」

裴徹那小子也俊得很，不知如今可曾娶妻。

「好。」許清宜一笑，立刻喊了穩重的蘇葉過來：「去看看裴徹和沈舉人回來了沒。若是回來了跟他們說，世子要見他們。」

謝韞之加一句：「在外院的書房。」

許清宜遲疑：「有些遠。」

「無妨，適當走。」謝韞之站起來，將手掌遞到許清宜面前：「夫人陪我走一趟？」

許清宜看著那隻修長的手掌，遲疑了一下就妥協了，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牽。

「好。」笑道，將自己的手到世子的掌心中。

世子的手掌很溫暖，也很寬厚，完全包裹住的，給人一種很踏實的覺。

就像世子醒來后，明明為人追捧的天之驕子，卻從未給花心蘿蔔的不安。

反而，用行證明，自己是個可靠的好丈夫。

反正，許清宜的覺就是這樣，應該不算自作多！

修養了兩日，世子行起來已和常人無異，甚至比一般人還要穩健。

反觀許清宜從院走到外院，都有些小，而世子呼吸平穩，波瀾不興。

裴徹和沈舉人在府里，聽見蘇葉的傳話，激不已，連忙整理儀容，趕來面見謝韞之。

隨下人來到書房，兩位一進門，便看見世子夫妻倆握在一起的雙手……

許清宜這才意識到，自己和世子還牽著手。

老臉都紅了，連忙掙開。

再一次唾棄自己迷男，要不得，要不得。

「裴徹/不才沈知節，拜見謝將軍。」二人垂下眼眸，連忙行禮問候。

「兩位多禮了，快請坐。」謝韞之淡淡的聲音，從他們頭頂傳來。

「是。」這時，裴徹和沈知節才抬起頭來，激地看著蘇醒過來的謝韞之。

只見對方清減了些，面容和氣勢卻還是那麼奪人心魄。

眼神平靜淡然，給人遙不可及的疏離。

所以裴徹才會覺得，自己從未被賞識過。

他心虛地垂下眼眸，不敢再與謝韞之對視，懊惱道：「對不住，謝將軍，末將……當年我錯了。」眼下他已經沒有資格自稱末將。

「知道錯就行。」謝韞之沉聲，沒有計較裴徹當逃兵一事。

「是。」裴徹詫異，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謝將軍原諒了。

難道嫂夫人說的是真的，其實謝將軍很欣賞自己？

他心中越發愧疚，何德何能。

謝韞之將目移到沈知節上，看見對方的確是個紅齒白的士子，但未免文弱了些，夫人應該不會喜歡這個類型的男子。

沈知節被看得張極了。

只聽謝韞之道：「沈舉人，犬子這些日子的課業，勞煩你了。」

「不敢不敢，謝夫人能選中在下，是在下的榮幸。」沈知節忙道。
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，說完這句話，謝將軍的表好像變凌厲了？

都說行伍出的人不拘小節，最反文人那一套。

沈知節暗暗記下了。

「你二人親了嗎？」謝韞之打量了兩人一圈，忽然發問。

裴徹和沈知節都同時愣了愣，繼而搖頭：「不曾。」

謝韞之頷首：「老大不小了，應該考慮一下。」

二人很，謝將軍竟然會關心自己的終大事。

甚是榮幸。

「多謝謝將軍關心。」他們樂呵呵地說。

「應該的。」謝韞之也不心虛，隨即扭頭同許清宜說話，語氣顯然溫和了幾分：「夫人，你在外走，且幫忙留意一二，可行？」

許清宜眨了眨眼，指著自己：「我？」

「嗯。」世子點頭。

「好吧，我留意留意。」許清宜力山大地應道，也罷，當紅娘還是頭一遭，可以儘力試試。

不過約覺得很疑，世子是這麼熱心腸的人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