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謝你。”雲笑笑用蚊子一般的音量,說著謝顧誠的話。
“什麽?”其實顧誠聽到了,但他還是起了戲弄人的心思。
“雲小姐剛剛說了什麽?聲音太小了,我沒聽清。”顧誠彎腰,側頭湊近。
“我說我謝謝你!”惱怒的雲笑笑也豁出去了,直接對準顧誠的耳朵,進行了一個高分貝的輸出。
一想到之前顧誠對的種種,本想質問他為什麽又來找,但話到邊,還是變了謝。
一碼歸一碼吧,畢竟是主招惹的顧誠不是嗎?
是一開始就察覺到顧誠藏在靈魂裏的狠戾,才揣著明白裝糊塗,主找上他的不是嗎?
是想借顧誠之手,來折磨雲千千。
雖然討厭顧誠,但多還是對他有些愧疚。
這麽想著,那句質問自然而然就變了示弱的謝謝。
顧誠沒料到雲笑笑會來這麽一聲,被吼得當場愣在原地幾秒。
“我耳朵好像聾了……”他按了按耳鼓,往前走了兩步。
到顧誠周自帶的氣場迫,他每向前走一步,雲笑笑就往後退一步,是讓他進了屋子。
“他……”
見顧誠要關門,雲笑笑指了指還趴在樓道裏,不省人事的神經病。
“跑不掉,給他三個月,都不一定能醒過來。”話音剛落,門就被顧誠關上,途中外麵男人的腳有些礙事,顧誠還踢了他一下。
“什麽味道?”一進門,顧誠就聞到了還未散去的麵條香。
循著味道,顧誠走到餐桌前,“這是你做的早餐?”
“不然呢?”雲笑笑懶得搭理他。
剛想坐下繼續吃飯,哪被男人搶先一步坐下,他自顧自地拿起架在碗沿上的筷子,直接吃了起來。
“嗯,麵有點坨,不過味道還不錯。”顧誠吃了一口後評價。
“那人在門口足足敲了20幾分鍾,能不坨嗎。”雲笑笑見早飯搶不回來,索就拉出顧誠對麵的椅子坐下。
“所以說啊,應該打死他才對,需要我出手嗎?”顧誠聲音依舊溫,但說出來的話卻無比病態殘忍。
“這位先生,我不得不承認,你這個想法真的很刑啊,警察聽了都得誇你一句。”雲笑笑靠在椅背上,雙手抱在前調侃。
顧誠眼底閃過輕微詫異之,他詭笑著幽幽開口:“你不怕嗎?”
“怕什麽?”雲笑笑被問得莫名其妙。
“怕外麵的瘋癲男人,怕模糊的現場。”顧誠頓了一下,“怕我。”
被顧誠一問,雲笑笑好像也突然意識到了問題。
是啊,麵對下手如此狠絕的顧誠,不是應該害怕嗎?
可為什麽現在的,心平靜到一片空白?
即使聽到顧誠說出,他有想要打死外麵那個神經病的時候,也沒生出害怕的緒,反而還有心思開他的玩笑?
這是怎麽了?
雲笑笑,承認吧。
你和顧誠就是同一類人,不管你怎麽偽裝,怎麽討厭他,你都要承認,你和他骨子裏都是狠的,是潰爛腐敗的!
雲笑笑心裏突然響起如惡魔般的聲音,這聲音好像令意識到了什麽,又讓忽略掉了什麽。
想不通,思緒仿佛一團雜的線團,拚命想要理順,卻越理越。
這種覺讓煩躁不已。
“你慢慢吃,我還有點東西要寫,就不陪你了。”雲笑笑不想再看見顧誠那雙,似乎能夠察人心的雙眼。
第一次選擇了逃避,逃避心的聲音,逃避眼前的男人。
“吃完,麻煩你把碗筷收進水池裏,謝謝。”臨進門,雲笑笑停住,向後一仰,衝著男人代完後,才進屋關上了房門。
顧誠依舊坐在餐桌前,他沒有筷也沒說話。
聽著後人加以掩飾的叮囑,他好像確定了什麽事,角揚起滿意的弧度。
坐回床上,雲笑笑保持抱著筆記本電腦的姿勢一不,好半天回不過神來。
以前覺得,是完全了解自己的。
知道自己想要什麽,不想要什麽。喜歡什麽,討厭什麽,可以輕而易舉做出決定,放棄或者抓住。
可現在,有些不認識自己了。
的心,從與雲千千份互換後,就變了,變得陌生,變得不控製,變得越不像自己。
這種知,在顧誠剛剛的話裏攀到了最高峰,讓惶恐不安。
讓雲笑笑的胃中的灼燒演變劇痛,但現在不想治療它,需要疼痛來拉回自己的思緒,讓暫時無暇顧及腦中那如幽靈般的聲音。
不知過了多久,終於寫完了雲千千需要的工作資料,檢查兩遍,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,雲笑笑才點擊屏幕裏的發送按鈕。
走出房間,客廳裏已經沒有顧誠的蹤影,和上次一樣,走得悄無聲息。
雲笑笑向桌麵,餐桌上幹淨整潔,就連兩把椅子都已經被放進桌子下麵,本看不出剛剛有人坐過那裏。
雲笑笑擼起袖子,準備把水池裏的碗筷清洗幹淨後,在給自己做份西紅柿蛋麵,沒想到,廚房的水池裏,竟然也幹淨無比,別說碗筷了,就連水漬都沒有一點。
雲笑笑聳聳肩。
也好,不用麻煩自己了。
剛從冰箱裏拿出最後一個西紅柿,放在菜板上準備下刀,手機響了。
“下樓。”電話是顧誠打來的,“別讓我上去找你,你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麽自製力。”
知道,當然知道,上次他在自己脖子上咬的傷口還沒好利索呢。
“我換個服。”
坐上顧誠的車,雲笑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:“那個神經病呢?”
出門時就發現,原本應該趴在樓道裏的男人早已消失不見,隻剩地麵上還殘留著一大灘漬。
“送走了。”
“送走了?送哪去了?”
“神疾病康複中心。”顧誠回答。
“哈,還真是個神病呢。”
雲笑笑並不打算往下問,本打算結束這個話題,誰知道顧誠又接茬道:“你就不問問我怎麽善後?”
“我剛剛給業打過電話了,本來想說那灘漬是我家殺不小心弄的,可人家告訴我,我們家有位顧先生已經說過了,並且讓我放心,他們會妥善清理的。”對這事,雲笑笑是無奈又好笑。
沒想到顧誠會和找一樣的說辭,更沒想到……
“我說顧先生,你下次能不能把自己姐夫的份說清楚些?別總是搞這種渣男行為,故意讓人誤會?”
“誤會?誤會什麽?誤會我和業的人說,我的朋友廚藝不,給他們添麻煩了。還是你誤會我喜歡你?”
“如果是前者,那我下次注意。”紅綠燈下,顧誠把車停穩。
“如果是後者,那不是誤會,我就是喜歡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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