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聲。

段寒憊懶地抬了下眸，給了易凝一眼。

“沒關系的。”易凝倒是不介意。

興許是有了方元霜的出現，老太爺深覺那是個威脅，這才急著要給段寒結婚對象，又組了這場飯局，明里暗里，都是撮合的意思，“寒最近怕是工作太累了，他平常不這樣，不如你們個時間，一起去走走？”

“我沒空。”這連婉拒都不是了，段寒的抗拒意思很強烈，“不好意思，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，實在沒時間陪易小姐。”

率先離了席，段寒走出餐廳，江譽在外等待著，順手將手套遞過去，打開了車門，段寒彎腰正要坐進去，餐廳中的人趕了出來。

“段先生。”

易凝拎著包，生著一張標準的鵝蛋臉，是人，很標志，言行舉止里皆是大家閨秀的風范，骨子里的文雅秀氣不是假的。

風吹了吹的頭發，撥開碎發，走到段寒面前，“段先生，方不方便送我，路上我們可以談談。”

到了這個年紀，結婚是逃不掉的。

尤其是像段寒這樣的人，要娶的妻子必須是千挑萬選的，而易凝就是被千挑萬選出來的那個。

猶豫再三下，段寒點了頭，江譽表復雜，忙跑過去，替易凝打開了車門。

兩人在后。

江譽開著車。

易凝腰背筆直，像是在斟酌字句，段寒坐在一旁，余掃著窗外的風景，滿心想的則是方元霜燒退干凈了沒，旁人像是開了口，他沒聽清，側過臉去。

“你說什麼？”

易凝眼睛睜大了些，訝異了下，緩緩道：“……我說，太爺爺的意思，你應該知道，對嗎？”

“知道。”段寒太清楚老太爺在想什麼了，“他想讓我們結婚，可我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想法。”

“我聽說你在外面有人。”

話一出口是有些迅速了，忙解釋道：“抱歉，我這麼說是有些唐突了，我的意思是……我不介意這些。我知道太爺爺在催你，我家里同樣，結婚后，我不會手你的事。”

這麼聽來是好。

段寒原本就是想要找一個溫大度，并且不介意方元霜存在的人。

易凝這個人選很好。

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，方元霜又會怎麼想。

好歹曾是千金小姐，再怎麼落魄，怕是也不會甘心為金屋藏的那個“”，就算有濟作把柄，可以此又能威脅多久。

易凝小心翼翼，很看重段寒的意見，“或許我說得更清楚一些，這不是婚姻，是易，我們可以在婚前寫一份協議，這只是我的提議，如果你覺得不合適，或者有其他要求，可以另提。”

段寒沉默不語。

“你知道的，就算不是我，也會有其他人。”

他勾輕笑，“這麼說來，倒也沒錯。”

車子就要到了地方，易凝下車前，段寒給了答復，“你的提議，我會考慮。”—

晚餐一口沒，方元霜特意在等段寒，有求于人，態度不得不好些，主迎接，又主拉他的手，笑臉都比平日里給的多了些。

段寒看著盤子里夾過來的菜，些許恍惚，口吻著些玩笑意思，“這菜里下毒了？”

這話一出口，方元霜蒙著霧氣的眸子里多了層委屈的，一下子刺進段寒心里，讓他想要收回這話，“隨口說的，別較真。”

“我發燒你照顧了我，如果你不放心，可以不要吃了。”

果然還是在意了。

段寒什麼都沒說，默默吃下餐盤里的菜，方元霜好似并不在意，語氣平常，沒什麼變化，“過些天我想去一場演奏會，小易說要跟你說一聲。”

也是最近方元霜才知道開車的司機姓易。

“什麼演奏會？”段寒不假思索，“我陪你去。”

這是他的好意。

方元霜的表寫著明晃晃的拒絕二字，“不用，你忙你的就好，何況你不是不喜歡這些嗎？以前我讓你去，你總是不去，想各種辦法拒絕我。”

這些都知道，不過那時天真，總以為可以水滴石穿。

“我是不喜歡，但你喜歡，那去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
“不了，我自己去就可以。”

段寒尊重，“好，我會跟小易打聲招呼的。”

答應了，的笑才更真心了一點，趁著氣氛正好，段寒適時將心中的疑問口，“元霜，家里正在給我合適的結婚人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