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無晏急忙睜開眼,瞧見跌坐在地上的薛斐,大吃一驚。
原來薛斐在回到屋后,心里還是擔憂魏無晏會因“辱”之事想不開,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半宿,最終還是決定去瞧一瞧魏無晏。
剛剛走進院落,就聽到屋傳來子驚慌地喊聲:
“不要!”
薛斐心中生疑,快步走至雕花門扇前,借著朦朧月從半掩的門扇朝屋看去,當瞧清楚里面的場景,不由怒上心頭。
只見昨夜將晏姐姐擄走的狗居然將晏姐姐在床榻上,子眼角還殘存著淚痕,纖弱不堪的腰肢桎梏在男子大掌中,仿若一用力,就要被斷了。
不僅如此,厚無恥的狗還肆無忌憚親吻著晏姐姐,簡直下作之極!
薛斐再也難耐不住,踹開門沖了進去,想要一掌劈暈正在輕薄晏姐姐的登徒浪子。
沒想到登徒浪子的武功居然如此高強,只輕飄飄一掌,就將薛斐甩飛出去,后背撞擊在門扇上,吐出一口鮮。
魏無晏攏好衫,快步走上前攙扶起地上的薛斐。
薛斐了角的跡,將魏無晏護在后,狠狠盯著眉眼清冷的男子,朗聲道:
“我知你位顯赫,但天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,我哥哥的上峰就是當朝攝政王,此人剛正不阿,鐵面無私,若是知道你擄掠的惡行,定然會不放過你!”
魏無晏聽到薛斐義正嚴辭的一席話,頓覺腦袋有些大,清咳了一聲,低聲道:
“...薛斐,你面前的男子就是攝政王,也是...朕的未婚夫君。”
薛斐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,轉頭看向魏無晏,驚訝地瞪圓了眼,過了半響,才結結道:
“可...可攝政王的未婚妻不是當朝的長公主,也就是...是那個扮男裝的皇上...”
說到這里,薛斐終于想明白了。
“晏姐姐你....你就是街頭巷尾里都在議論的....那個皇帝?”
難怪總覺得子通流著一說不出的矜貴氣質,舉手投足優雅從容,原來就是當下茶館說書人口中的傳奇人——在皇宮里扮男的小皇帝。
魏無晏笑著點點頭,問薛斐有沒有傷到骨頭,要不要找來大夫瞧一瞧。
這廂鬧出的靜不小,很快就驚薛府的主人。
薛錳快步人進屋,瞧見披鎧甲的攝政王,又看了眼地上目瞪口呆的薛斐。
為攝政王的心腹臣子,他很快便猜到攝政王這是心里惦記著小皇帝,半夜潛府邸竊香,卻被他的妹妹擾了好事。
“攝政王,小妹行事魯莽,沖撞了王爺,還請王爺給卑職降罪!”
男子一玄鎧甲,周沐浴在清冷月下,翅金兜鍪下的眉眼深邃,眸深沉。
“將帶下去醫治,本王還有幾句話要對陛下說。”
“卑職遵命。”
薛錳松了一口氣,將還在迷糊中的薛斐帶了下去。
不過經薛斐這一鬧,耽擱了不時,窗外的天幕泛起了魚肚白。
陶臨淵將小皇帝攬懷中,俯下面在子紅潤飽滿的上輕輕一點,溫又繾綣。
“陛下,等微臣歸來,娶陛下為妻,可好?”
旭日東升,微熹晨撕破黑暗的天幕,日灑落在子明艷的面龐上,照得子恍若明。
男子上的鎧甲冰冷且堅,滲出冷意,隔著單薄的衫傳遞到的上。
魏無晏眸波,牽起角:“好,朕等著卿歸來。”
作者有話說:
第79章 陛下有喜
自從攝政王領兵前往川西后, 揚州城就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,連綿不絕。
窗外, 天幕灰蒙蒙的, 濃稠得化不開,仿若失去平衡的天平,沉沉地朝大地下來。
多日沒有收到攝政王報平安的書信, 魏無晏的心也好似被籠罩在一片烏云下,眉眼間攏著淡淡的愁緒。
薛斐看向倚窗而立的子。
子姿纖纖, 一襲月白煙羅如云靄披在上, 云鬢如墨,柳眉如煙, 瓊鼻紅,側艷絕, 說不出得明妖嬈。
只可惜人盈盈水眸織著一愁緒,猶如窗外纏綿的細雨, 如煙如霧。
在知曉魏無晏真實份后,薛斐從起初的震驚到現如今的充滿好奇。
子的份雖然貴不可言,卻是平易近人,面對詢問起一個子是如何在宮中假扮皇子瞞天過海時, 只是轉過頭, 微微一笑:
“在偌大的宮里,一個不寵的皇子,在他人眼中就如一芥草, 一粒塵, 一縷煙那般無足輕重, 無需刻意瞞。”
子語氣平靜, 可話中的容卻如窗外的天氣, 聽得人渾發寒。
薛斐竟有一瞬間憐憫起眼前這位至高無上,貴不可言的大魏天子。
認真答道:“可自從陛下有了攝政王,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芥草,一粒塵或是一縷煙,陛下于攝政王而言,就是整個天地。”
薛斐想到茶館里的說書人提到攝政王為了解救小皇帝,孤前往叛軍堡壘救駕,最終君臣二人里應外合,不僅發現藏在荊州的命脈糧倉,還破了固若金湯的堡壘,終一段佳話。
能夠讓攝政王放棄近在咫尺的皇位,不惜以命相博,足見子在他心里的地位,遠勝過讓萬人趨之若鶩的皇位,甚至是自己的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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