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無晏由衷贊賞道:“當時捷報傳京城,滿朝文武都驚訝于三千麒麟軍是如何抵抗住兵力猶勝十倍的金兵,稱此戰可以載青史。就連兵部尚書也稱贊鎮北王在此次戰役中將才略,勇猛,耐心和果斷等統帥才能發揮到極致,故而,朕認為陶卿乃是大魏一等一的帥才。”
陶臨淵看著小皇帝閃亮亮的眸子,年水汪汪的桃花眸在正午日下泛著瀲滟波,好似最璀璨的珍寶,只想讓人揣在懷中,獨自欣賞。
年侃侃而談時,朱紅潤,如編貝齒溢出淡淡的茶香,得他想銜住那飽滿的櫻,狠狠吮吸其中滋味。
“陛下謬贊了。”
陶臨淵端起茶盞淺啜一口,趁機垂下眼皮,掩飾眸中翻涌的愫。
至于小皇帝提起的那場足以名垂千古的戰役,陶臨淵心只有冷笑。
久居深宮的小皇帝可能不知道,四年前他已帶領麒麟軍歸順朝廷。
同年新歲,一小隊金人在幽州邊境生,他率兵前往驅敵,卻被早就埋伏在虎口關的三萬金兵圍剿。
眼見朝廷遲遲沒有派出援兵,他設計聲東擊西,以涉險深敵方陣營摧毀糧草,還僥幸擒獲了金國大帥。
從抖似篩糠的金國大帥口中得知,之所以三萬金兵悄無聲息叩開幽州城門早早埋伏在此,全是明德皇帝和金人里應外合,想要讓他命喪虎口關下。
按照明德皇帝和金人達的協議,在陶臨淵死后,金人可得幽州城,而明德皇帝亦能順理章得到他麾下的麒麟軍,從此高枕無憂。
從那一刻起,陶臨淵便做出決定,他要親手推翻這個爛到骨子里生蛆的大魏皇朝。
魏無晏見攝政王對自己的輝煌戰績反應淡淡,一時也不知要說些什麼,索閉口不言,手捧香茶與男子一起看遙看天邊云卷云舒。
寒冷又漫長的大寒總算是熬過去了,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過后,柳吐綠珠,鶯飛草長,春滿人間。
就連畔眉眼清冷,皎若謫仙的男子的,在滿園春中也沾染上幾分人氣。
“江王和蜀中王已抵達京城,三日后會宮面圣。陛下這幾日要勤加練習,爭取在春蒐當日有所收獲。”
聽到攝政王此言,魏無晏剛剛升起的閑適心霎時間煙消云散。
按照大魏祖制,當朝皇帝需將春蒐頭一日獵獲的戰利品送去后廚烹制,在當夜篝火晚宴上送給各位臣子分食,以此舉博一個君圣臣賢,運泰時康的好兆頭。
想當年,驍勇善戰的太.祖皇帝騎絕妙,曾在獵場上中五只野豬,四頭雄鹿和十余只兔子,讓來參加春蒐的百吃得撐腸拄腹。
可這些年來,隨著大魏皇帝漸漸沉迷上禮樂書畫之道,在武藝上荒廢了不,索只象征地在春蒐當日上一只雄鹿,再由廚分小塊送給篝火晚宴上的臣子。
到了魏無晏父皇這一代,因明德皇帝平日里服用五食散,本就不寬裕的子又被宮中三千佳麗掏得空空,手上連拉開弓弦的力氣都沒有,卻不敢違逆老祖宗留下的規矩,生怕被史記上一筆。
所以到了每年春蒐的時候,明德皇帝會讓人事先將中箭的獵放在樹林里,然后騎在馬上裝模作樣放出一記空箭,前侍衛見狀后立刻沖擊樹林中,順勢扛出膘壯的雄鹿,以維系大魏皇室的面。
華林苑上的百都不是瞎子,但卻無人敢去點破,甚至有些阿諛逢迎的員,還能厚著臉皮夸耀起明德皇帝的箭高超,矢無虛發。
聽到攝政王提到此事,魏無晏慢慢皺起了小臉,婉轉表示剛剛開始學習騎,哪怕自己有天縱之才,也不可能在十日做到矢無虛發,要不還是效仿一下先帝“無中生有”的戲法,免得讓百在春蒐當日一個個得前后背。
聽到小皇帝所言,陶臨淵勾起薄,他凝視年比春還明艷三分的眸子,拖長語調悠悠問道:
“陛下的意思...是想讓微臣幫陛下作弊?”
作者有話說:
第25章 君臣試探
魏無晏被攝政王好看的眸子盯得有些臉頰發燙,慌忙垂下頭淺啜一口清茶,訕訕笑道:
“朕...只是同卿開一個玩笑,既是老祖宗立下的規定,意在提醒大魏皇族的子孫后代不要懈怠武藝,那朕自當要恪守祖訓,萬不可有投機取巧的心思...哪怕在滿朝文武面前丟盡面,也要...盡力而為之。”
眾位卿啊,不是朕故意要讓你們空腹而歸,而且鐵面無私的攝政王不準許朕“天換日”啊!
魏無晏心中默想,倘若在春蒐那日真的連只兔子都沒到,干脆就去溪邊叉上幾條河魚,再讓文鴛燉上一大鍋魚湯,給眾臣來個雨均沾。
反正高祖當年立下祖訓,只要求大魏皇帝將華林苑捕獲的獵賜予百分食,至于這獵是天上飛的,地上跑的,還是水里游的,卻沒有明文規定。
陶臨淵見小皇帝致的小鼻子都快皺了一團,說不出的委屈可憐。
“陛下寬心,微臣定不會讓陛下在春蒐上折損龍。”
對于攝政王信誓旦旦的承諾,魏無晏并未放在心上,只淡淡看向遠方偶爾飄過的浮云,心中默默盤算著要撈上幾條魚,才夠文武百每人喝上一口有滋有味的魚湯。
“微臣還未告知陛下,除了江王和蜀中王,陛下昔日的好友長興王世子——云燁也會攜世子妃京面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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