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宮里又賜了些東西,林皎月才被允許離開。
段貴妃看著那道倩影出了殿,放下手中的杯盞,只緩步繞去了屏風后面,一明黃龍袍的年輕天子已不知坐了多久。
“辛苦妃勸說了。”文帝抬眸看一眼,似無奈笑了笑。
段貴妃跪坐在他前,輕輕伏在他膝邊搖搖頭:“臣妾不苦,只怕阿洪不明白陛下的一番苦心。”
阿洪,是只有段貴妃才能稱顧玄禮的小名。
文帝眸中寒轉瞬即逝:“無妨,只要林家姑娘愿意,將這婚先了,堵住那幫人的口,顧督公事后待如何,都可從長計議。”
哪怕,顧玄禮新婚當夜便將人殺了,起碼明面上,也是林皎月自己愿意的,是咎由自取。
屆時,攛掇顧玄禮娶妻的朝臣,還有殺人的顧玄禮都理虧,只有他這個溫和寬宏的皇帝,握住所有人的話柄。
文帝又道:“顧督公這些日子忙得都不見人影,他的親事便由你督辦,盡快弄好,不必擾他自己了。”
段貴妃沉默片刻,緩緩點了點頭。
看來這親,也得,不也得了。
哪怕婚當日,阿洪殺了那位三姑娘,也起碼能穩固一頭。
作者有話說:
督公:遙想當年,咱家也是個被婚的小可憐而已
林皎月:……要點臉吧求求您了
第9章 婚(一)
從宮中出來后不過幾日,賜婚的旨意也很快降下了。
原本只有個虛名的南坪伯府,以及名不見經傳的林皎月,了京中目前最炙手可熱的兩個談資。
“這伯府的三姑娘,究竟了什麼樣,居然能那閹人冒著大不韙都要娶?”
“嗨,你說大不韙,這是宮里娘娘親口賜得婚,比你和你婆娘還名正言順呢。”
“誰說這個了!你就說,哪個閹人這般大張旗鼓娶妻了?還娶高門貴,前幾天,可是貴妃娘娘親自給擬得聘禮,一百零八抬!娶公主也就這架勢了!他哪來的臉……”
另一人嘿喲一笑,低了聲音:“那是一般的閹人嗎?若沒他,就沒當今圣上,他哪怕真要娶公主,也娶得。”
義憤填膺的人愣了愣,隨即呆呆地應和:“也是,就是可惜了那姑娘,年紀輕輕,那閹人還不知存了什麼齷齪心思呢,婚事辦得這麼急,再過兩日就要迎娶了。”
“你可惜有什麼用,不嫁閹人,也不到你啊哈哈!”
隨后說得便是些聽不得的糟污話了。
林閬眼底通紅,恨不得立刻要起,將隔壁那桌掀翻。
反倒是正于話題中心的林皎月僵著軀,一把拉住他,將人按回桌旁。
“他們……!”
林閬牙齒硌得吱呀響,氣得眼珠子都似要瞪出來。
林皎月盯著他:“你若沉不住氣,咱們現在就回府,我不替你請師傅了。”
林閬艱難問:“你就不生氣嗎?”
他難以置信,明明最在意這些,今日竟能忍下。
剛才聲音清冽,目堅定,林閬差點以為里子換人了。
林皎月沉默片刻,反問:“氣又如何?”
“打他們一頓出氣!”
“你打得過?”林皎月直接破年最脆弱的自尊心。
林閬的呼吸瞬間滯。
林皎月給他倒了杯熱茶,推過去:“哪怕打贏了又怎樣,傳出去,南坪伯府唯一的庶子是個莽夫,而于我,于這樁婚事而言,沒有任何影響。”
林閬接過茶水,聽得眼睛發脹:“可我也不能當個孬種,什麼都不做啊。”
別看平日里他調皮搗蛋,對胞姐算不上敬重,可畢竟是他姐姐,是自小護著他,會替他謀劃,替他出頭的姐姐啊。
姐姐如今遭難,哪怕改變不了什麼,但替出出氣也是好的,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了……
林皎月看著這個弟弟,突然間又有些遲疑。
自己要給他找練武師傅,當真正確嗎?
儒以文法,俠以武犯,以林閬的格,真掌握了武藝,會不會以后惹上的事會更大呢?
林皎月心中難,可又無能為力,因著留給的時間不多,再想不出什麼別的法子來保護他們母子。
前世那一年,重要的人接連喪命,這種重擊,不能再遭第二次。
林皎月啞著嗓子開口:“阿閬,人有時候,就是不得不當孬種的。”
林閬一愣。
“我知你覺得委屈,世上很有人能不委屈,不是所有人都能隨心所的,”
諄諄低喃,“可我也不希你當一輩子孬種,否則今日也不會帶你來拜師。”
林閬眸中閃過一抹詫異:“姐?”
林皎月撐起個笑:“我這一嫁,還不知道以后是什麼景,家中只有你能護著母親,你若是現在一時沖,將自己耽誤了,你讓母親一個人如何?嫡母會善待嗎?伯府會恤一個姨娘嗎?”
林閬啞口,從未想得如此深遠的他,脊背發汗。
林皎月定定看他:“你今日的忍蟄伏,是為了他日能立地而起,一夫當關地護住重要之人,而非逞一時之快,圖一時之好,斷送大好前程,知道嗎?”
林閬紅了眼,有些手足無措:“我,能嗎?”
“你能。”林皎月一口咬定,他不能,還有誰能?
小士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托啦 (>.
許明意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回到了十六歲身患怪病的那一年。 這時,她那老當益壯的祖父正值凱旋歸京――“路上救下的這位年輕人長得頗好,帶回家給孫女衝喜再合宜不過。” 於是,昏迷中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定南王世孫就這麼被拐回了京城……
王牌軍醫燕小釋穿越成古代病弱秧子燕小四。上有疼愛她的娘親,還有三個視她如寶的姐姐。隻是,娘親喚她兒子,三個姐姐喚她四弟。她何時成了男人?伸手一摸,好在該有的都有。隻是,家徒四壁,這日子實在難熬啊。餓得兩眼發昏的燕小四決定賺錢養家,讓娘親跟三個姐姐貌美如花。隻是,當初順手撿回家的野男人卻纏上了她。「四兒,我喜歡你。」燕小四:「......我是男人。」野男人:「可是我不介意斷袖。」
姜含元十三歲的時候,在父親的軍營里,第一次見到了那個表字為謹美的男子。彼時,少年安樂王代天子撫邊犒軍。銀鉤光寒間,笑盡杯酒;弓衣縱白馬,驚破了黃沙塞外的霜曉天。很多年過去了,久遠到姜含元已忘記那個深秋了,有一天,她被告知,他向她的父親求親,意欲娶她為妻。此時,他已是京闕中的那位攝政王了,高坐輔佐,權傾朝野。她愿做他馬前卒,為他平山填海,開疆拓土,雖死而無悔。然而,除了她自己,這世間,不會再有第二人知,那個快馬追風弓聲驚鴻的邊塞深秋的清早,也曾是她為少女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