複健的效果很好，段寒提前站了起來，雖然步伐艱難又緩慢。

    可隻要能夠直立行走，這對他而言便是莫大的進步，元霜在旁看著，同樣激不已。

    可看到段寒走到很累，臉發白，便會勸他趕快停下來。

    “不要太著急，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不是嗎？”

    這對段寒而言卻是太慢了，他想要快一點再快一點。

    最好能提前站起來走路。

    這才是他要的效果。

    元霜將他額角的汗掉了，上的香味總是有很強的效果，“你現在這樣醫生都已經說很好了，要是再著急，隻會適得其反。”

    段寒握住了元霜的手放在自己邊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想快點站起來，站在你邊，這樣才能配得上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現在這樣也能配得上我。”

    元霜才不在意這些，隻要段寒健康，隻要健康平安，比什麽都好。

    臨近出院的時間。

    段寒說什麽也要下樓走走。

    不管是醫生護士怎麽勸，段寒都不答應，一定要下樓去。

    來了元霜，卻沒有勸阻，“我會看好他的，會陪著他，不會讓他有事。”

    他們都這樣堅決。

    醫生拗不過，隻好點頭答應。

    元霜扶著段寒，另一邊由另一名護士扶著，下了樓，在草坪上走著，越是的地方，實則走起來反而更難，沒有了堅固的支撐點。

    可即便如此。

    段寒也不要攙扶。

    隻讓元霜扶著他，自己試探地在的草地

    上行走，可每走一步，痛就會加強一分，為了能早日康複，段寒是生生咬牙將這份痛給忍耐了下去的。

    “你怎麽樣了？”

    元霜不想他再這樣走下去了，“我們坐下休息一會兒再繼續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護士也出聲勸阻著，“段先生，您的休息時間到了，快坐下來吧。”

    段寒卻像是聽不到似的，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。

    “段寒！”

    元霜有些惱怒了，“你聽到沒有，我讓你坐下。”

    可越是這樣說，段寒便越是偏執地往前走，上的傷口突然一陣刺痛，他被迫半跪著倒下。

    元霜驚呼一聲，“你怎麽樣？！”

    護士也跟著跑了過來，“段先生。”

    跪在的草地上，段寒卻不覺得恥辱，反而突然釋懷，這周遭都是在醫院做康複訓練的病人，大家都是一樣的，沒有任何不一樣的。

    就算他跌倒，也沒有幾個人看過來。

    除了元霜，沒有人會在意他的自尊。

    “寒？”

    看到了段寒有些僵的麵，元霜擔憂不已，“你怎麽樣，還好嗎？”

    “沒事。”段寒抬起頭，不再像從前那樣一摔倒便痛苦糾結，為自己的份和自尊而到恥辱，這次相反，他像是想通了，釋懷了。

    “那我們去坐一下。”

    護士跟元霜一起將段寒扶了起來，帶到附近的石椅上坐下，“段先生，您等一下，我去拿椅過來。”

    這下段寒沒有排斥了。

    等護士走開

    ，段寒才向元霜，背後的盛放著，暖好似也照到了的上。

    而，大度地將自己是溫暖給了段寒一些。

    “我剛才摔倒，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你丟人了。”

    又說這種話。

    可元霜這次看出來了，段寒分明是在玩試探的把戲，“是，我覺得很丟人，你最好想辦法給我站起來，像個普通人那樣走路，不然你看著吧，我遲早甩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？”

    段寒更得握了握元霜的手，弄得有些疼。

    就算這是開玩笑的，段寒也不聽。

    “真的。”元霜忍著疼將自己的手給了出來，“你要是還這麽不摔倒逞能的，我肯定早晚甩了你。”

    燦爛，落了段寒眼中。

    照得他瞳孔發熱發燙。

    好似有淚就要流淌下來。

    看到他逐漸紅了眼眶，元霜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，連忙想要道歉，“好了，是我不好……你別這麽看著我，好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。”

    一看到元霜慌。

    段寒又噗嗤笑出了聲來，“你怎麽還是那麽笨，跟小時候一樣。”－

    到了出院的日子，約好了江譽來接，可元霜說什麽也不答應。

    一邊在旁幫段寒收拾著行李，一邊在裏嘟囔著，“他要是敢來，我就敢當場跟他打起來，不信你走著瞧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假的。”

    段寒扶牆慢步挪了過來，從後抱住了元霜的腰，“原來你這麽兇，還好我沒有像江譽那樣不

    識相，惹你生氣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元霜回，一拳往段寒的肩膀上砸去，“所以你就著樂去吧。”

    雖然這話像是在開玩笑。

    可段寒相信元霜完全有理由做得出來。

    為了保險起見。

    段寒還是拜托了段皎皎來接，將江譽給退了回去。

    段皎皎原本是不想來的，耐不住段寒的請求，果然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這兩人擁在一起膩膩歪歪。

    靠著門，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打擾。

    直到元霜突然回頭看到，在驚嚇中手將段寒推開，“姑姑。”

    段寒始料未及，重重跌在了沙發上。

    “我說你們兩個，要親熱能不能把門關起來。”

   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段皎皎戴上墨鏡，連連搖頭，“行了，快上車吧，還走不走了？”

    “走。”

    元霜瞪了段寒一眼，拿上行李跟了上去，會有護士來推車將段寒送到樓下。

    這段路元霜單獨跟著段皎皎下去。

    兩人在電梯裏，無比安靜著。

    快到達一樓時，段皎皎回頭斜睨了元霜一眼，“怎麽，這麽害怕我，我能吃了你啊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不是。”

    當然不是因為這個。

    “我支持你們在一起。”段皎皎這麽說，無非是想讓元霜放寬心跟段寒在一起，“我看得出來，寒要是沒了你是活不下去的，他跟那個秦漱在一起是個什麽樣子，跟你在一起又是什麽樣子？”

    想起那段時間。

    對段寒而言大約就至暗時刻了。

    “這

    些我都看在眼裏。”

    段皎皎沒了從前對待元霜時的敵意，眸中卻有了暖意，“我看好你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