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7 章 第 17 章[2/3頁]

己好不容易春心萌一次，下場如此之慘烈，可是看着看着，心活就變——

他的側臉也好好看！

一個男生怎麼皮這麼白一點瑕疵都沒有！

睫也長，配合淺的瞳孔，簡直絕了！

鼻尖那顆痣，好想一……

南風依依不捨移開視線，心跳卻在自顧自加速。

打字的指尖有些不穩：【你有喜歡過人嗎？】

裴西洲看着那行字，乾淨利落地回：【沒有。】

因爲醫生叔叔的關係，他對總有種長輩關心小朋友的責任。對面這小孩腦袋不太好使一副很好騙的樣子，不知道他是好人壞人，就敢在高三暑假約他見面，非常不要命。

他怕被騙，又問：【怎麼。】

【我怎麼這麼好看：我有一個朋友……】

人民警察裴西洲，見過多詭譎狡詐的亡命徒。對面這小孩鬧着玩的話，都不用審訊，在他面前就是個笑話。

【我怎麼這麼好看：不小心喜歡了一個在酒吧工作的失足年……你知道酒吧有“男模”嗎？那個男生材長相都是極品，我那個朋友好像一頭栽進去了……】

掃黃緝毒，他又時不時需要去酒吧蹲點，對這個羣並不陌生。這小孩隨着年紀增長，心智沒長，膽子倒是越發深不可測，往不要命的方向狂奔。

南風咬着下脣，破罐子破摔地問：【你說我這朋友該怎麼辦？】

【純小老弟：勸及時止損，回頭是岸。】

裴西洲回完信息，手機那邊沒有再發消息過來。

倒是南風臉埋在膝蓋，變一朵自閉的蘑菇，腦袋上還翹起一朵可憐兮兮的小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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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誕節之後，元旦越來越近。

南風忙得黑白顛倒，裴西洲也是一樣，兩人同住一所房子，卻已經好幾天沒過面。經常是南風夜班回家，裴西洲已經去上班，又或者裴西洲半夜回來，家裏空，只有南博萬。

29號那天傍晚，南風在急診值班，突然衝進來一羣穿迷彩的軍人，聲音沙啞悲愴聽得人心裏一驚：“醫生！醫生！”

擔架上的人，和他們一樣一迷彩，臉上盡是污已經看不出原本樣貌，鮮落在擔架落在地板一路蔓延，已經把迷彩染目驚心的暗紅。

南風全神經瞬間繃起，跟着自己導師進手室。

“醫生，救救他，救救他，他老婆還在產房……”這羣保家衛國的軍人，此時站在手室門外，看着漸行漸遠生死未卜的戰友，哭得像沒長大的孩子。

哭聲被手室的門完全隔斷，手無影燈亮起。

手牀上的人還很年輕，二十出頭，是一名在和毒販火拼中中彈的武警。鮮淋漓的槍傷，一點一點還原那真實發生過的槍林彈雨。

南風全神貫注，眉眼認真，額角有麻麻的汗，一遍一遍被掉。

裴西洲因爲傷難得休息一天，牆上的掛鐘顯示十一點，南風依舊沒有回來，手機無人接聽。

他想起醫院附近工地發生的惡案件，想起趙老師說南風下夜班有人對着吹口哨。

南博萬在他腳邊轉，仰起小腦袋，那雙溼漉漉的眼睛和南風的眼睛特別像。

裴西洲蹲下來：“你想讓我去接嗎。”

南博萬嗚咽兩聲，裴西洲站起，套了件鬆鬆散散的白羽絨服出門。

他到醫院時，趙晚秋還沒睡，見到他像是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。

裴西洲：“您見到南風了嗎。”

趙晚秋：“正在手，從下午五點就開始了，直到現在還沒出來。”

看着自己的得意門生，看着他那雙清澈明亮一如年時的眼睛，心道，當年報志願，我是不是應該攔着他？去學數學學理，去研究所去高校任職，十六歲的裴西洲未來原本有一萬種可能，他卻偏偏選擇最危險的那一種。

“患者是下午送來的緝毒武警，你的同行，和毒販火拼的時候，中彈，”趙晚秋眉眼慈祥，蒼老的眼睛已然泛紅，“任何時候，都要注意安全，知道嗎？”琇書網

裴西洲眉眼低垂，片刻後輕聲說：“我沒關係，我沒有爸媽，沒有人惦記。”

他擡頭，對上趙晚秋立馬不樂意的眼睛，散漫道：“您有兒有，要是我哪天去了，也別記得我。”

那一散漫勁特別欠錘，又特別讓人難過，趙晚秋擺擺手：“別在這氣我了，趕走。”

裴西洲：“嗯，老師再見。”聲音是冷的，也是乖巧的。

從暮四合到深夜，明天的太將要照常升起。

心電監護儀上跳的曲線變一道毫無生機的直線。

最後的最後，南風視線落在他唯一的，一封染紅的書。

酸跟着心臟一起跳快要把淹沒，盈滿眼睛的水汽被生生回去，南風死死咬着脣，是醫生，不能哭，不能有緒，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做完。

手室的門打開：“家屬呢？”

小護士紅着眼睛答：“預產期，就是今天，還沒出來。”

南風脣被自己咬破，腥氣蔓延，不能哭、不能哭。裴西洲說不準再哭。

沒多會，剛經歷過十二級陣痛的孩子被推過來，還很年輕，臉頰都是汗，脣蒼白沒有。像是對所有疼痛都麻木了，竟然就一步一步走到他邊，臉在他中彈的口，彷彿下一秒還能聽見他的心跳。

“不是說好你回來，給他起名字嗎？”

“是個男孩，長得和你一模一樣，他還沒有見過爸爸呢……”

南風看見自己的老師別過頭去眼睛溼潤，看見小護士手捂着臉眼淚吧嗒吧嗒往外掉。

孩直起，淚流滿面，對上南風紅紅的眼睛，深吸口氣笑着道：“我丈夫他不懂事，給醫生添麻煩了。謝您。”

南風張了張，什麼都說不出來，只是搖頭。

是我太無能，是我太糟糕，纔沒能把你的丈夫、你孩子的父親從死神那裏搶過來。

的視線不再控制，變得模糊不清，不斷、不斷地在腦海中覆盤手細節。

如果自己的作再快一點，如果自己的醫再進一點，如果手的是別人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