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四妹妹莫說了,免得被人聽去落人口實。”
“聽去又怎麼了,我說的可是實話。我就是看不慣婧兒那囂張的勁,憑什麼配得那麼多人喜歡,你看邊那些人,個個都圍著轉,圖什麼?要我說,還是藺姐姐這樣不爭不搶的人好相。”
“對了,我聽說藺姐姐跟顧大人是師兄妹呢,想來藺姐姐跟顧大人私下很稔吧?”
藺倩上不咸不淡斥道:“凈說胡話,什麼私下稔,我也就只跟師兄探討些詩詞罷了。”
“可真是令人羨慕,顧大人那樣的看起來冷冷清清,居然會跟人探討詩詞,”四小姐搖著藺倩胳膊,撒道:“藺姐姐你快說說,都探討什麼樣的......”
.
此時,賽場上,兩隊人馬比賽如火如荼。
著紅騎裝的乃敏郡主一隊,著黃騎裝的乃公孫玥一隊,從陣型上看,兩隊人馬都頗是有經驗,各自嚴防死守,比賽都過了大半時間了,仍舊無人進球。
現場觀看的人也默默安靜下來,皆是屏氣凝神地等待著,那彩球傳到哪里,眾人的眼睛便跟著轉到哪里。
婧兒的馬了得,況且.下的本就是千金難求的良駒,很是通人,一人一馬配合,將彩球才傳得十分漂亮。
而敏郡主是打馬球的高手,一手球技很是相,得了婧兒傳來的球,高揚球杖,迅速翻轉側,一個漂亮的倒勾,只見彩球呈直線..對方球門。
頓時,現場發出一陣歡呼聲。
就這麼的,上半場在最后快結束的半刻鐘里,敏郡主一隊獲勝。
這下,可把公孫玥氣得臉都青了,也不知罵了句什麼,旁邊跟著的一個貴唯唯諾諾不敢接話。
而高臺上眾位夫人們也紛紛議論起來。
“敏郡主馬球技還是這麼好,往回瞧慣了,這倒是沒什麼,令我驚訝的是丞相夫人,居然手也不凡。你是沒注意看,就適才那個漂亮的揮杖,作利落且優......”
一旁聽著的藺倩和景川侯府四姑娘,臉都不大好看。
“有顧大人這麼個丈夫,做妻子的豈能遜?顧夫人師從廖老先生,又在國子監讀書,五經六藝自然不在話下。”
“哎你們看,那個可是顧丞相?”
有人眼尖地發現不遠觀眾席上坐著石青直裰的男人,眾人隨著方向看過去,就見婧兒下馬朝他走去。
“果真是顧丞相,他是何時來的?莫不是也如我們一樣看了全場?”
“哎呀,難道顧丞相是來給夫人助威的?”
此話一出,幾個婦人促狹地笑起來。
藺倩聽得耳朵陣陣地疼,視線盯著不遠觀眾席上的兩人。
顧景塵一家常直裰,玉冠烏發,安靜地在席位中。他原本是坐著的,見婧兒走過來,就站起。
臉上帶著如清輝般的笑意。
那種笑,藺倩以前從未見過,有愉悅,有寵溺,還有屬于看見喜歡之人的綿綿意。
扯著袖中帕子,想起那日婧兒在錦翠閣說的那番話——
“常夫人沒有別的心思固然好,若是有,那也勸常夫人盡快打消。因為,顧景塵除了自己的妻子,對其他人沒有任何興趣。”
莫名地,藺倩覺得口有些酸悶。
“常夫人怎麼了?”一旁的侯夫人說道:“茶水已經灑了。”
藺倩回神,低頭一看,才發現自己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時已經傾斜。
慌掩飾緒,起道:“伯母稍等,我去換件裳再來。”
.
另一頭,婧兒走到顧景塵跟前,高興地問:“夫君怎麼來了?”
顧景塵含笑看著小妻子,適才在賽場中如雀鳥輕盈,又如雛鷹歡快。神采飛揚的模樣盡收眼底,竟不想,還有這樣一面。
此刻,見熱汗淋漓,因才運過,呼吸時口重重起伏,香腮紅潤,眼波明靈,地喊“夫君”。
莫名地,他結了,竟有種沖想將人藏起,鎖在床幃中,只任他看,任他歡喜,任他欺負。
可此時的顧景塵在外人面前,依舊是一派矜貴祥和、斂沉穩的氣勢。對于自家艷可人的小妻子,只得忍著那躁,從袖中拿出帕子給汗。
“累不累?”他問。
婧兒昂著臉給他,滿心歡喜:“不累,一會兒下半場我還能比賽呢。”
“嗯,好好發揮。”顧景塵邊慢條斯理幫汗,邊將在面頰邊的碎發撥開:“你們定能贏。”
婧兒俏皮偏頭:“贏了,夫君有彩頭嗎?”
顧景塵失笑:“夫人要什麼彩頭?”
“唔...暫時想不到,不過夫君可先欠著,等我想到了再說。”
顧景塵了臉頰,將帕子收回來,溫聲道:“好,夫人說了算。”
“對了,”婧兒問:“夫君何時來的?怎麼之前沒聽你說要來看我比賽?”
之前婧兒問他要不要來觀看,顧景塵高深莫測地說政事繁忙,卻不想竟來看。
婧兒著上翹的,目促狹地看他。
顧景塵鎮定自若任由看,拉著手在一旁坐下來:“先歇息會,養蓄銳好繼續下半場。”
“嗯。”
顧景塵是有備而來,撂下政事不說,還特地讓小廝帶了糕點和茶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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