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這個錙銖必較的小氣鬼男人！

臘八一過，就是除夕，原本婧兒準備了許多致可口的菜，還在洗秋院囤了一箱子的煙火，打算和顧景塵一起迎新年的，結果臨吃飯前，宮里來人說皇上請他宮。

顧景塵換了袍，匆匆宮去了，也不知去做什麼，婧兒等了許久都沒見他回。

只好跟丫鬟們一起過除夕，守歲到子時末，將一箱子煙火都搬出院子。披著狐裘坐在廊下，靜靜地看丫鬟們歡歡喜喜放煙花。

新年各家都比較忙，平常人家忙著走親戚拜年，宦人家則忙著送節禮維持關系。

相府沒什麼親戚，但不妨礙婧兒忙得不可開，門房每天都有人送禮過來。婧兒還得親自過目，看一看有沒有哪家需要回禮，該怎麼回。

場之中，送禮之事看似不要，但這里頭卻大有講究，送得貴重了不行，送得敷衍也不可。所幸顧景塵是丞相，位擺在那，無需應酬太多人，除了皇家一些宗室之外，就是階相近的。再有就是一些親近的屬，不過對于屬們婧兒都早已準備好了節禮，任誰送什麼，都回同樣的過去，不偏不倚。

另外，就是顧景塵的好友，還有婧兒自己的好友們也需要送禮，個別的還需走走。

譬如國子監祭酒蘇大人府上，顧景塵每年得空都會去蘇府給蘇老夫人拜年，不過往年都是他一人去。今年不同，他帶上了婧兒。

蘇老夫人看得出很是喜歡顧景塵，連帶著婧兒也高高興興地拉著說了許多話。

老人家不忌諱太多，當著許多人的面就小兩口小兩口地喊，還囑咐子嗣方面的事，倒是得婧兒抬不起頭。最后還是蘇云平的妻子于心不忍，三言兩語解救婧兒。

直到出了蘇府，婧兒臉都還紅得滴。

顧景塵拉在雪中走了一段路，趁著寒風幫緩一緩。

夜里下過一場大雪，天氣并不冷，兩人踩在厚厚的白雪上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。

“蘇老夫人對我照顧有加，”顧景塵道：“我初來上京時，結識云舟，彼時蘇老夫人得知我孤一人，每逢年節都讓元舟帶我過府用飯。”

婧兒轉頭看他，他側廓冷峭清俊，映著白雪，顯得皮白得明。

顧景塵繼續道：“將我當親近的晚輩看待，因此難免會說得多些。”

婧兒點頭：“我知道的。”

顧景塵見還紅著臉，莞爾，腳步停下來，從頭到尾認真打量。

“大人看我做什麼？”婧兒嘀咕。

“我在想…”顧景塵視線落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，擔憂道：“五個會不會太累。”

“……”

霎時，婧兒的臉頰又紅了。

此前，蘇老夫人在廳堂囑咐多生幾個孩子熱鬧些，還比了一只手掌出來，說生五個，五個剛剛好。

老人家的話又不能反駁，婧兒只好著頭皮點頭。彼時去看顧景塵時，還瞧見了他眼里的笑意。

頃，婧兒支吾道：“自然是累的，我…我才不要…”生這麼多。

“嗯，”顧景塵順著的話點頭：“婧兒說了算，想生多就生多。”

這話簡直就沒耳聽了，盡管周邊沒人，但婧兒還是臊得不行。

漲紅著臉：“顧景塵！你不！”

顧景塵一愣。

頭一回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口中說出來，居然，還頗有些親切。

他牽住的手，繼續往前走：“以后就這麼喊。”

“什麼？”

婧兒還著呢，抬眼瞪他。

“以后就這麼喊我的名字。”顧景塵溫聲道。

…

翻年過后，正月十八朝廷開印，顧景塵又忙起來。

婧兒也要開始準備行李和嫁妝，因為再過些日子，就要搬離相府去奉街住。這也意味著和顧景塵聚在一起的時間已不多。

對于此，兩人都很默契，每每忙完都會問一對方在做什麼，若是得閑，便過去見面。不過，大多都是婧兒去百輝堂見顧景塵。

在書房里，顧景塵理庶務時，婧兒就窩在旁邊的榻上看書。

對了，年后，顧景塵的書房就多了一張子歇息的榻，專門給婧兒準備的。屬們瞧見了當沒瞧見，只暗地里揶揄打趣。

沒人的時候，顧景塵會抱著婧兒在書架后頭親昵一會兒。

書房后頭有好幾排書架，且屋子里有地龍，無論哪個角落都暖和。顧景塵抱著人抵在書架上，線幽幽地從書架隙過來，昏暗狹小的空間里，兩人氣息火熱融。

婧兒發現顧景塵親吻后，眼角會發紅，紅得像個惹人憐的男妖。

這種時候，婧兒就格外喜歡親他眼角。

顧景塵有時候將抱坐在書架上，有時候直接讓雙挎在腰間，他以手拖著，好讓方便親自己。

婧兒頑皮，且越來越喜歡這樣的游戲。從一開始只親他的眼角，到后來親他的耳朵，然后是下，再然后會親他的結。

每次親他的結時，顧景塵就會抑制不住地激，像是了他上的某個機關，氣息驟然急切起來。

喜歡看他眼眸含著水霧，目兇狠、灼熱，忍得辛苦，卻又對無可奈何的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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