婧兒走上前環住他腰，說是要抱他，實際上卻又沒出息地窩進了他懷中，反而要吸取他的氣息才得以心平靜。

婧兒只歇息了兩日就徹底痊愈，在這之后，兩人的關系眼可見地親昵起來。甚至變得，像沾了漿糊似的，黏黏糊糊。

這種黏糊，主要現在平日里兩人相的模式上。

譬如，顧景塵在百輝堂分明忙著理庶務，也仍要派人去洗秋院磨些吃食回來，有時候婢端回來一些婧兒親手削皮的果子，有時候是婧兒吩咐廚房做的羹湯。

若是遇到婧兒休沐在府上，那幾乎大半日婧兒都會待在百輝堂的書房里。

顧景塵的書房分外兩間，外間是理庶務用，里間是顧景塵起居的地方。中間隔著扇門，白日不會敞開，里間的屋子另外還有其他通道，穿過暖閣可直接進北苑抱夏。

但婧兒來了之后，這扇門就這麼一直開著了。

若是沒有員進來稟事，婧兒就坐在一旁看賬冊，兩人默默地各自做自己的事卻又能彼此的存在。

有時候顧景塵的硯臺干了，也會喊婧兒過去搭把手，然后再趁機喂吃點東西。

也不知顧景塵是何時養了投喂癖好，覺得這麼看著婧兒鼓鼓囊囊吃東西很是賞心悅目。

人間的趣，反正是顧荀這種單多年的人不懂的。

顧荀起先還覺得兩人這般膩歪，實在是酸掉牙，但看得久了，也就麻木了。

若是遇到員們進書房議事，婧兒就會起往里頭的屋子回避。不過因著中間的門是開著的，外邊討論什麼，婧兒都能聽得清清楚楚。

發現，自從跟顧景塵心意相通后，許多事顧景塵并不避著，哪怕是朝廷中十分機之事，也能聽得極為詳細。

偶爾會問顧景塵是否擔心機外泄，這時，顧景塵就會幽幽地睇，好不正經道：“你想如何外泄，既如此，不妨先泄與我聽聽。”

說著，便是捉著一頓親吻。

這日，依舊是婧兒休沐之日。

不過今日比較得閑，看完賬冊后，又溫了會兒書，覺得沒什麼事做，索鋪開宣紙來作畫。

婧兒喜好畫梅，因從小父親的耳濡目染，尤擅畫雪梅。

畫完之后，兀自站在一旁欣賞，而后微微蹙眉，覺得有些地方沒理好。

突然，腰肢被人從后箍住，聞到男人上的松木香氣，婧兒不慌不忙地靠過去。

“雪下的花瓣暈染過濃，”顧景塵點評道：“不過，仍不失為一幅佳作。”

婧兒勾著：“你這會兒不忙了？”

“眼睛太累，歇息片刻。”他說道。

婧兒轉過去，見他眉頭還習慣地微微蹙著，手過去，輕輕平，然后讓他在椅子上坐下來，自己則繞道去后幫他按額頭。

這種事往常也做過，顧景塵似乎很是，于是私下里，婧兒又跟甄嬤嬤請教了翻按的手法。

顧景塵仰靠在椅子上，喟嘆了聲：“婧兒愈發賢惠了。”

婧兒啐他：“大人之意，莫不是覺得我以前不賢惠？”

顧景塵勾，沒說話，答案很明顯。

婧兒知道他在逗弄自己，偏不如他的意，手上的作便調皮起來，下了點力道。

惹得顧景塵笑出聲來。

他反手拉過婧兒坐在膝上，哄道：“自然也是賢惠的，我的婧兒是這天底下第一賢惠人。”

“言辭浮夸，不夠誠心。”婧兒氣道。

“嗯，那我再想想…”顧景塵故作頭疼地思忖了會兒，為難道：“實在想不出了。”

婧兒作勢要去他的臉，顧景塵便往后仰，他子高大，即便坐著也難以讓婧兒得手。

兩人這麼鬧了片刻，漸漸的有什麼不對勁起來。

婧兒也覺到了，不敢再。

苦惱得很，為何他這麼容易就起反應。

顧景塵也閉著眼緩解，但緩了會兒還是沒緩下來。

“婧兒？”好一會，顧景塵問：“還作畫嗎？”

“嗯？”婧兒不解。

“若是不畫了，讓我親會兒。”

“……”

書房也不知何時變旖旎起來的，午后的暖照在水墨雕花屏風上，在地毯上映出山水的影子。

椅子上的兩人纏綿在一起，氣息融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靜停了。

是被迫停下來的。

顧景塵攬著人忍得骨頭都疼了，可這里是書房，即便想做點什麼也不能夠，因為隨時都會有屬進來稟報事。

婧兒目盈盈，香腮紅潤，被親了一通后，氣吁吁地在他懷中。

過得許久，顧景塵苦笑道：“婧兒，你快起整理一番。”

婧兒不解，要整理什麼？

但隨著顧景塵的視線緩緩下移，停在自己的襟時，臉頰霎時紅。

適才兩人嬉鬧，也不知何時蹭開了襟，出了里頭的……

婧兒咬臊，趕從顧景塵懷里起，而后背過去整理。

顧景塵渾燥熱，倒茶，發現壺里只剩茶渣，便喊外頭小廝沏茶進來。

小廝作很快，進門時看見顧景塵坐在婧兒的小桌邊閉目闔眼，恭恭敬敬地倒了杯茶給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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