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景塵聽了，角反而勾得更深，似乎全完忽略了后面說的話。

婧兒真的好氣！

如今最大的把柄被他逮著，說不定以后還得拿這事笑話。

他又不打算娶，承認這種事做什麼？難道就不該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好聚好散嗎？

這個沒眼的男人！

想著想著，又有些心低落起來，都說不上來為何低落。

盡量平靜道：“大人如今知道了也沒什麼，我年不懂事罷了，以后不會再這樣的。”

“我都想好了，回京后就搬出相府，在外租個宅子住。反正大人不日就要娶喜歡的子，我以后也……”

悲從中來，頹唐道：“我以后說不定會喜歡上別的男子的，大人就別笑我了。”

“誰說我笑你了？”顧景塵溫聲問。

“你現在就在笑，我都看見了的，莫要抵賴。”

“好，我不笑了。”顧景塵角拉平，但眼里卻藏不住。

婧兒暗暗剜他一眼。

顧景塵稍微退開了些，站直子，問道：“婧兒真要找其他男子喜歡？”

“當然。”婧兒點頭：“我都決定好了的。”

顧景塵問：“是嫌我年紀比你大？”

婧兒抿了抿，沒說話。

“可你以前不是也沒介意年齡嗎？”

“那是以前，現在介意了。”婧兒暗暗覺地自己扳回了一面。

總之，不能讓他一個人這麼得逞。

顧景塵默了片刻，就問：“有多介意？比起那些條件來，這個能占多？”

“大人問這麼清楚做什麼？”婧兒不滿。

“問清楚些，我好想想怎麼做。”

？

婧兒抬眼過去，見他這會兒神認真、正經，仿佛在跟商談件再平常不過的事。

也不知怎麼的，婧兒心里那些窘迫也漸漸散去，臉上的溫度也緩了許多。

覺得，再提這樣的事，居然也不那麼尷尬了。

想了想，問：“大人想做什麼？”

“想想如何揚長避短，討婧兒歡心。”

他話落，婧兒渾定住，腦子里像炸開一束煙花，噼啪過后，就是一陣眩暈的空白。

像是聽到什麼震驚的話，視線緩慢地移到顧景塵的臉上，而后落進他裝滿的眸子里。

的心撲通撲通跳，又一個猜想不敢置信地冒了出來。

他他他……

這是何意？

顧景塵眸子像染了一層糖霜，帶著甜膩的氣息，帶著點，緩緩道：“婧兒覺得，我可以怎麼做？”

婧兒臉頰緩下去的熱度又升了起來，腦子懵懵的，說話都不好使。

咽了咽嚨，呆呆地說了句：“我也不知道啊，這個得你自己想。”

顧景塵勾笑起來，輕輕道了聲“好”。

“但大人莫要太自信，興許不一定討得我歡心。”忽然昂起下，說道：“我這人要求比較高。”

顧景塵莞爾，嗯了聲，而后問道：“那婧兒允許我討你歡心嗎？”

婧兒覺得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都像個圈套，可這會兒腦子不清醒，想不明白里頭有什麼陷阱。在他又追問了遍之后，迷迷糊糊點頭。

果然，顧景塵得逞地笑出聲。

婧兒覺得沒面子，沒好氣問：“那你還有什麼事？”

“沒了。”

“沒了，我就先去歇息了。”

婧兒鎮定地收回視線，轉，抬腳往自己屋子里走。門都推了兩下才推開，進屋之后，也緩緩地將門關上。

然而關上的一剎那，發現的不行，渾無力地靠在門板上。

整個人都不在狀態，像丟了魂似的，那魂魂兒已經被顧景塵那個老男人勾走了。

片刻后，聽到隔壁屋子開門、關門的聲音，而后，隔壁屋子也沒了靜。

緩緩落，坐在門邊，失神地盯著虛空看，半晌，捂臉笑起來。

他也喜歡自己吧？

他都說要討歡心呢！

可他何時喜歡的？

對了，之前他說回京就跟喜歡的姑娘提親，莫不就是指的自己？

啊呀！

要死了！

怎麼心跳越來越快了！

這是一個甜的午后，顧景塵是何等心婧兒不知，只知自己連午覺都睡不了。

躺在狹小的床帳，整個人傻笑不停，歡喜地滾來滾去。

想大喊出聲，但又怕驚顧景塵，于是只得忍著，咬著衾忍得辛苦。

就，太開心了！

仿佛連空氣都甜了起來！

但隨即，又有點懊惱，當時怎麼就不問問他是不是也喜歡自己？

自己都承認喜歡他了，可他還沒表呢。

吃虧的，想。

后來是如何混混沌沌睡著的，婧兒沒印象了，只知道夢里都開滿了花，再醒來，空氣也芬芳撲鼻。

兀自坐在梳妝臺前，慢吞吞地梳頭發，邊傻笑。

香蓉端水進來見了，稀奇得很，問：“姑娘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？”

婧兒搖頭：“沒什麼。”

香蓉好笑，將水端到盆架子上，而后說道：“姑娘可要現在洗漱換裳？”

“等會兒。”婧兒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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