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心底那個猜想，婧兒心跳逐漸加快，此前在他眸子里看不懂的那些東西，這一刻似乎都有了解釋。

很有可能，他真的，就是在勾。

可他為何這麼做？

他都已經有喜歡的子了，都打算回京就去提親來著。

婧兒想不通，甚至越想越混。甩甩頭，收回視線，也將顧景塵的手撥開。

有些氣惱道：“大人這是在做什麼？大人這樣奇奇怪怪的行為，會令我誤會的。”

“誤會什麼？”顧景塵收回手，好整以暇背在后。

他材高大，婧兒站在他面前，幾乎才平他下。且他上的松木香氣悠悠繞繞地傳過來，帶著點旖旎，幾乎要將婧兒裹住。

婧兒后退了一步，仿佛這樣就能逃出他的氣息范圍，讓自己安全些。

也清醒些。

“我現在已經不是十三歲的小姑娘，再過不久也要議親的。大人這樣…”婧兒抿了抿，覺得說這種話有點恥，但還是強行說道：“大人理應與我保持些距離才是，免得讓我誤會…誤會大人對我……”

閉了閉眼，一腦口道：“有不軌企圖。”

話落，顧景塵愣了下，而后角緩緩勾起，眼里也漸漸溢出笑來。他聲音清潤好聽，不急不緩，帶著點愉悅。

“若有不軌企圖，你會如何？”

婧兒頓時瞪大眼睛，不可思議，好半晌才問道：“大人還真有？”

顧景塵臉上的笑意斂了些，目筆直且真誠地看著。

他眼皮很薄，半掀的時候還能看見細微的一條線，弧度延至眼尾，微微上翹，即使不笑，也有那麼點勾人的味道。

鬼使神差的，想到一個詞——男妖。

婧兒咽了咽口水：“大人莫要逗我了，在我眼里，大人就像長輩一樣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大人收留我，讓我吃飽穿暖，還送我去國子監讀書，還教我做人的道理，我心里激。”

“再過不久，大人也許就要娶妻，大人還是…”義正辭嚴道：“矜持些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大人若是沒事，我就先回去歇息了。”

顧景塵深呼吸了下：“有事。”

婧兒停下腳步，也沒敢抬頭去看他，現在腦子里如一團麻。

“有什麼事？”

“你站過來一些。”

“干什麼，大人又想拿我尋開心？”

“行，”顧景塵點頭，抬腳走過去：“那我站過來。”

他湊近，兩人中間幾乎只隔半步距離，語氣從容地問：“在你眼里，我只是長輩？”

婧兒心一慌，莫不是被他看出了什麼？

顧景塵低笑了聲，視線突然下挪，看著他的，婧兒也跟著下挪，不大明白他是何意。

“我的長嗎？”他問。

“啊？”婧兒有點懵，這話題，突然。

但顧景塵很執著：“你回答便是。”

婧兒下意識地又去看了眼。

顧景塵的雙修長，即便此時隔著袍子，但也能看得出大概的線條廓，廓下藏著結實且有力的。

訥訥點頭：“是…長的。”

“可符合你的條件？”顧景塵又問。

？

婧兒滿臉疑。

這時，顧景塵不不慢地，一字一句清晰地開口了。

“要滿腹經綸，博學睿智…”

“還要長得好看，個子也拔高大…”

“還得長，能文能武……”

他每說一個字，都令婧兒頭皮發麻，腦袋也埋得越來越低，恨不得鉆進地里。

但顧景塵沒放過，薄緩慢地湊到耳畔，一本正經地說：“這些條件我都符合，所以……”

“你想多了！”婧兒趕矢口否認：“本不是你！”

“哦？”他氣息幽幽的，帶著點蠱：“那婧兒說說看，這男子是誰？”

在這一刻，婧兒到自己的全部集中在臉上，紅得應該跟煮的蝦子無異了，而且頭皮發麻得幾乎要炸開。

再一次后悔自己喝了酒，這個男人老謀深算，肯定從一開始就發現了倪端，一步步勾，然后印證，最后鋪了張網等在這里。

就等著鉆進去，而且，還騎虎難下。

“婧兒邊除了我，也不認識其他男子，我倒是好奇，還有誰更符合這些條件。”

“呸！你不要臉！”

婧兒這會兒真是思緒錯了，因著還帶著點惱怒，出口的話便也懶得斟酌。

“這天底下，難道就你一個人符合這條件麼？”

“嗯。”顧景塵不但沒惱，反而氣定神閑、萬事在握的模樣，一字一頓地又提醒道：“我記得婧兒說過，能符合這條件的，在這世間只有一人。”

婧兒咬，閉上眼睛，暗罵他是老狐貍，居然又被他套了話去。

適才那句，不就是明晃晃地承認了麼！

果然，悄悄抬眼去看，就見顧景塵笑不笑的，那面還帶著點“我就知道是我”的篤定。

“……”

婧兒紅著臉，恥、尷尬、窘迫、局促各樣的緒織，到最后，索破罐子破摔。

昂起頭，大聲道：“是又怎麼樣！但那是以前的事了，后來我也跟你說我決定換個年輕俊朗的男人喜歡來著，你沒聽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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