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大好,趿拉鞋子起床,就見甄嬤嬤站在屏風旁整理東西。
“嬤嬤昨夜歇得好嗎?”婧兒問。
甄嬤嬤笑得極其含蓄,只角淺淺勾起,但眉眼是親和的。行了一禮,回道:“多謝姑娘關心,奴婢歇得極好。”
“我也是,”婧兒高興,了鼻子,聞到一陣奇異的香氣,問:“屋子里燃的什麼香,這般好聞?”
“哦,這是嬤嬤給換的。”素秋抱著裳進來,回到:“說是能安眠,對姑娘長子也有益。”
甄嬤嬤點頭道:“確實如此,這是奴婢自己調的香,能安神舒氣,以前給宮里的娘娘用過。”
“怪不得呢,”婧兒說道:“我昨夜睡得極好,這會兒覺得神清氣爽。”
昨晚香蓉守夜,睡在隔間,也睡得極好。進來給婧兒換裳時,悄悄在耳邊說道:“姑娘,奴婢聽說宮里的嬤嬤極有本事,調香就是其中之一。不僅能有助容青春,還能……”
“還能什麼?”婧兒好奇。
“還能…”香蓉神笑了下,低聲音說了句話。
婧兒聽后頓時臉頰紅。
在轉時,下意識地看向不遠鏡中的自己。苗條清瘦的小姑娘,口那里,確實還很平坦。
當然,也見過褚琬的,褚琬跟差不多大,都比長得好呢。
哎呀,為何要想這個?
死人了!
吃過早飯,婧兒選了件銀白紋曇花雨錦,配淡藍繡花披帛,然后帶著香蓉和素秋出門了。
至于為何帶這兩人,也是甄嬤嬤建議的,說香蓉機靈,素秋穩重,帶這兩人出門做客極為合適。
敏郡主雖子蠻橫了些,但在京城貴中還頗有人緣,設宴這日,各家小姐來了許多。
不過,沒一個能像婧兒這般極其敏郡主重視。
婧兒才被丫鬟領進花廳,敏郡主就熱起來牽的手,還頗是親切地喊“婧兒妹妹。”
婧兒有點不自在,自然知道敏郡主對熱的原因,故而有點心虛。
“婧兒妹妹終于來了,”敏郡主說:“我都念著你許久了。”
話說完,其他貴也皆含笑朝婧兒看過來。
“姑娘總算來了!”
“久聞丞相大人有個異姓妹妹甚是可,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。”
“姑娘這皮也真好,養得水白皙,一點也不像從外地來的姑娘,倒像是在京城長大的呢。”
眾人嘰里呱啦,一陣強夸,夸得婧兒都不知該說什麼好。這里頭,還能發現幾個“面孔”,之前端午時在江邊見過。
婧兒一一見禮。
不過,這些貴年齡都是比大的,約莫十六七歲,或十八歲。在場之中唯一一個年紀跟相仿的,是一個穿著累珠疊紗霞茜的。
那見了進來,下微抬,看人的眼神也是輕飄飄的,帶著點不屑。
婧兒自然注意到了,下意識看過去。
敏郡主介紹道:“這位是鄂國公府的姑娘,跟你年紀相似,今日是隨姐姐一起來的。”
言下之意,敏郡主本就沒請。但這似乎沒聽出來什麼意思,反而蠻道:“郡主,葉子牌何時開始?我手了。”
敏郡主心思都在婧兒這呢,都不大想理,隨口道:“婧兒妹妹剛來,先吃兩盞茶再說。”
不過其余貴卻是很捧場:“公孫小姐想玩葉子牌啦?那來,我陪公孫小姐玩兩局。”
鄂國公是兩朝元老,頗得皇上敬重,鄂國公府門庭顯赫,在上京算是頂級勛貴世家,這也是鄂國公府的小姐出門在外頭頗有底氣的原因。
這位公孫小姐,就是鄂國公最寵的小孫,名公孫玥。
公孫玥懶懶地提著下,指著婧兒問道:“喂,你會不會玩葉子牌?今兒我們定個有趣的彩頭。”
平日各家夫人小姐們玩葉子牌,彩頭大多是碎銀,打發無聊罷了。因此,公孫玥提出這話,倒是令眾人來了點興趣。
有人問:“公孫小姐要定什麼彩頭?”
公孫玥想了下,說道:“姐姐們各自提一件自己最寶貝的東西,我們今日還是兩人一組,四人一局。以三局兩勝算,贏的那一組就得另外一組寶貝的東西如何?”
話落,頓時有人笑了,卻是討好的笑:“玥兒妹妹可莫要為難我們,我們哪有什麼稀罕寶貝。”
這話說得公孫玥心里舒坦,角一翹,狀似是很隨意地說道:“我也沒什麼值得稀罕的寶貝,就前陣子祖父送了一匹西域駿馬給我,乃汗馬。”
“我聽說過這個汗馬,”有人附和道:“此馬皮薄細,步伐輕盈且迅速,僅次于照夜玉獅子呢。那照夜玉獅子我之前有幸在宮里見過,歆公主就有一匹。”
歆公主很得皇上寵,因此有這樣的好馬,眾人除了羨慕也不敢嫉妒。
公孫玥聽更是滿意幾分。
“不過我騎膩了,”說:“你們今日要是誰手氣好贏了去也行。”
時下貴們有喜歡打馬球的喜好,大多都有一匹屬于自己的馬,因此暗地里攀比駿馬也是常有之。
不過好馬雖多,但西域來的駿馬極,這樣的馬基本都是在軍營里供將士們用,貴們大多都是從南邊買回來的矮腳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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