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廳裏。

    “是吧？”

    戴著大框墨鏡全副喬裝的肖穎兒，盯著手裏刑赫野和夏小梨共進燭晚餐的照片，半晌，五指用力直接攥了團。

    “就是，夏小梨是吧？能不能挖到的料？半真半假的也行。”

    “這自然沒問題，我之前就跟過，這臭丫頭還害我被個藥店的婆娘揍了一頓，差點相機都摔壞了，我這兒還留有手機抓拍的料，不過——”

    王誌高推了推黑框眼鏡，圓的食指和拇指了。

    “這種素人，刑赫野看起來還很寵，要想搞出能讓被掃地出門的料，可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他說著，大膽手向肖穎兒白的指背。

    肖穎兒厭惡地暗睨了一眼，回手笑一聲，“等事辦了，價錢自然不了你的。”

    王誌高著人窈窕走出去的背影，了一下後槽牙，悠哉悠哉端起咖啡嘬了一大口，掏出在前口袋的東西，拋了拋。

    凡事，總要兩頭。

    -

    “老師，就給我做一個吧！您不也說了香味很不錯！這次我想弄國風的新概念……”

    這天上午，夏小梨正坐在畫架前埋頭練習，外頭傳來有些耳的聲音。

    回頭一看，祈斯玄跟在張啟銘旁邊進來了。

    “小梨？你怎麽在這？”

    祈斯玄聽說夏小梨了張啟銘的門，鏡框上的掛鏈都跟著了，笑得妖孽似的。

    “巧了，以後我們可是同門師兄妹了，聲師兄來聽聽？”

    沒想到祈斯玄也是張啟銘以前的學生，夏小梨老老實實喊了聲“師兄”，祈斯玄還沒樂上，就被潑冷水了。

    張啟銘：“你嘚瑟什麽，這丫頭比你好帶多了，當年那些人裏頭就數你最沒心思學！沒多久就跑國外去了，好意思自稱師兄。”

    祈大公子不樂意了：“老師～別說什麽當年當年的，顯得我多老啊。”

    已經頭發花白的張啟銘氣得白胡子都飛起來了，“走走走，別在這兒吵。”

    難得有這種機會，祈斯玄哪能走，拖了凳子就坐到畫架旁邊，翻看旁邊堆了厚厚一疊的畫稿。

    “小梨師妹，這些都是你畫的？有點意思啊～跟老師的風格還不太一樣，神韻足，筆又添了幾分活力。”

    張啟銘背著手，哼笑兩聲，“那是，比你強。”

    夏小梨靦腆地笑笑，撓撓脖子，轉頭繼續手頭上沒畫完的課業，堅決不魚。

    祈斯玄抬頭正要仔細端詳，先看見了細指上格外搶眼的戒指。

    嘖，不是要掰了？

    怎麽鑽戒都戴上了。

    祈斯玄臉上的笑淺了一兩分，開始搗胡指點，被張啟銘不耐煩地往外轟。

    “等等等等，老師！娜詩芙下半年香水新品線，我就等您一幅畫了！出主概念就，不費事兒。”

    張啟銘沒退休的時候，就不樂意沾純商業的活，更別提退休後了，甭管祈斯玄帶著多高的請師預算來，他聽都懶得聽。

    祈斯玄不死心，瞟一眼專心致誌畫畫的夏小梨，靈機一：

    “小梨！小梨你來！”

    -

    “真的呀？張老師也讓你去？”

    春日花店裏，徐語驚喜地扭頭看夏小梨。

    “他說要為新的產品線舉辦一個香水創意設計大賽，前三名有獎金，第一名作品直接納為包裝主創意，要請老師當評委，老師讓我有興趣就去玩玩。”

    夏小梨戴著口罩，用工夾出一條生龍活虎的大蟲子扔進腳邊的桶裏，十分有自知之明地笑了笑：

    “可我才跟著老師正經上了不到一個月的課，怎麽好去丟老師的臉，況且……工業設計我還不太行。”

    “哪裏！”

    徐語把檢查完的花搬到花架上，不讚同地朝擺擺手指，溫笑道：

    “忘啦？你在我這兒可學了兩年半，那一屋子的書和滿箱的線稿，都是你上過的課，不比科班的差。”

    “現在還有張啟銘這種國寶級大師提點，你看看你最近的進步有多快，聽姐姐的，就去！知道主題了嗎？”

    夏小梨搖搖頭，“祈斯玄是臨時出的想法，大概半個月後娜詩芙方會公布正式賽事說明，好像國外都能投稿參賽，嚇人，我可能初篩都進不了。”

    還沒等徐語說話，就彎起眼嘿嘿笑道：“但是姐姐都這麽說了，我肯定去，就當學習了！”

    “這就對了。”

    兩人說說笑笑地繼續貓著腰收拾蟲子。

    可樂又被放在帳篷裏玩，徐語給夏小梨準備了孕婦能用的防蚊，隻是最近這蚊蟲實在多得有些奇怪。

    夏小梨低頭看一眼又鋪了滿桶底的各種花蟲，胃裏翻攪地移開視線，直起打量整個漂亮有品位的花店。

    “語姐，真的不是進貨的時候帶進來蟲卵了嗎？往年也不會這樣呀，都咬壞了。”

    “最近兩次進貨，我都仔細檢查過了沒問題。”

    徐語也愁，這半個月，每清理一回過幾天就會又發一次多蟲，損壞了不A等花材，生意都被影響了。

    “唉，有個最近每天來買花的顧客，這兩天都沒來了……”

    夏小梨眉心微皺，聽了徐語的話，心裏莫名一突。

    緩緩轉頭，看向牆角上黑的監控，“監控……”

    “語姐，打開監控看看。”

    兩人站在電腦前，以每次蟲蚊發日期往前兩天來倍速查看，在屏幕上出現一個眼的高瘦影時，夏小梨重重摁下暫停鍵。

    宋鬱……

    居然真的是他！

    呼吸變得急促，又播放了一會兒，直到出現一個對方狀似不經意抬頭看向鏡頭的畫麵。

    夏小梨悚然移開眼，口發地問：“語姐，你說的之前每天來的人，是他嗎？”

    徐語還在狀況外：“是他，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夏小梨頭皮發麻，用力摁著桌沿保持鎮定，腦子裏很快回想起那天在醫院撞見宋家兄妹。

    宋鬱知道了宋喬欣送他的生日花束，是在工作的花店買的。

    所以，他又來了。

    “小梨，你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夏小梨扯下口罩，出有些凝重的臉，深吸一口氣，凝目道：“語姐，走！我們去報警。”

    京市公安海分局。

    “小姑娘，都說了你們這花店裏有蟲子不是很正常嗎？不要疑神疑鬼的。”

    “警察叔叔，可是他——”

    值班的年輕民警不耐煩地拍了拍記錄本，打斷夏小梨的話，“行了，不要浪費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