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允之見狀起：“既然皇上忙，臣先告退，下回再來陪您下棋。”

    “你走什麽走？”

    楚哲知道顧家夫子一個比一個的正直。

    楚哲：“有什麽外人不能聽的。”

    端漠皇還能看不懂他哪點小算盤？

    “聽到了嗎，讓你留下，允之啊，繼續過來下棋。你在也好，免得楚家小子回頭不滿意，說朕偏心。”

    顧允之拱手：“是”

    於是。楚哲憤憤又將在淮南侯爵府說的話複述一遍。

    顧允之在一旁，古板的點頭：“不錯，的確有此風俗，小王爺所言不虛。”

    淮褚跪在地上：“皇上，龍嘯山的事，為父親之過，我本無過來，可實在護妹心切，皇上贖罪，”

    他說了很多漂亮話做鋪墊，最後表示。

    論風俗，要送棺材也是他們淮家送，又楚哲什麽事？

    端漠皇一言不發，就這麽看著。

    顧允之繼續和稀泥：“不錯，淮世子言之有理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，如今外頭都說兒臣克妻……，也不知是誰暗中如此壞兒臣名聲，您做主啊。”

    端漠皇眼裏閃過怒。

    “周煜！”

    楚哲很憤怒：“你不去抓外頭說你克妻的人，你把我弄到皇宮是怎麽一回事！又不是我傳的！你是不是故意找事？”

    “小王爺，皇上還在，你休要放肆。”

    顧允之：“外頭那些謠言都是無稽之談，總歸是以訛傳訛。你如此行徑和坐實有什麽區別？你這是害二皇子啊。”

    楚哲：“外頭說的有鼻子有眼的！而且他真的……”

    顧允之：“可見你也是蒙蔽的。”

    “對啊！”

    楚哲一下子轉過彎：“周煜，你若真的不服，那就拿事實說話，早點娶妻，淮萱不出意外，外頭那些話不就不攻自破了嗎，你和我急什麽？”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此刻，

    邵正在椒房殿陪皇後用早膳。順便將外頭的事說給聽。

    皇後心緒不寧，沒吃幾口便放下了筷子。

    “外頭的那些事，吾可不上心。”

    “眼看著禮部的人已經出發去接丹國太子了，你倒好，竟還有心思同吾說笑？”

    說到這裏，不安道：“本以為你去江南也好，好歹能躲一躲，誰知你才去了幾日，就趕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邵不以為然：“我好歹是最尊貴不過的長公主，他魯熾算什麽東西，來了我的地盤，也配讓我躲？”

    “您真當兒是什麽國天姿了，能讓僅有幾麵之緣的他念念不忘？”

    “何況不是還有父皇在。兩年前他就拒絕過，兩年後的今天自也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皇後愁意爬上心間：“你父皇……你父皇他……”

    閉眼，扔下一句話。

    “你隻怕不知，他兩年前就搖過。”

    邵不可置信抬眸。

    “兩年前難道不是父皇不舍我遠嫁，和親的事這才不了了之的？”

    等離開椒房殿時，邵渾渾噩噩。就要朝書房去，可走到一半又止了腳步。

    過去做甚，難不還能質問嗎？

    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去哪兒。

    可好像，如今再去想，也不算特別意外。

    當時，周璟還在邊境對抗蠻夷，那一場戰打了三年之久，魯熾過來時，是三年裏的第二年。

    丹國來後，有意結秦晉之好，甚至提出會派兵援助。

    那時朝中分兩派，一是讓端漠皇早下定奪，敲定長公主和親事宜，另一派以顧太傅為首，勸皇上三思。

    楚王更是直言：“你們害不害臊啊，這江山是太祖皇打下來的，如今邊境不穩，你們這群臭老賊不想著多捐銀給邊境戰士送糧飽腹，送棉寒，不出謀劃策給戰死將士家裏恤銀錢，卻想著推一個小姑娘出去。臉呢！”

    “朝廷養你們這群廢，就是讓你們槍舌戰公主去和親的？殿下就這麽一個姐姐！邊境炮火連天，他在邊境赴湯蹈火，可不是讓你們這些人在後捅一刀的！”

    “何況丹國誠心尚不可知！如今邊境在打，若是丹國和那些蠻夷早有勾結，靠著和親的名義，丹國那邊派來迎接公主的婚儀隊伍若是兵，一但了京城有二心，蠻夷在外，丹國在，我朝危矣。”

    邵沉沉閉了閉眼。

    隻知道，當時端漠皇坐在龍椅上。

    說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楚王說的不錯，朕還沒到賣兒的地步，還是你們認為，太子不能凱旋？”

    原來……搖過？

    這時，後傳來一道嗓音。

    “這幾日阿蕎一直念著公主，如今子重，不好出門，公主今兒若是得閑，不如去問府上坐坐。”

    顧允之一服，笑的和煦。

    邵回過神來，也許衝擊太大不知所措，也想找點事做：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兩人遂一道往外走。

    邵下心事，一向不願在外人麵前示弱，語氣倏稔：“你這是從哪兒來？”

    “剛在書房幫著斷了司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你也在？”

    是啊，得了周璟的信，他特地跑這一趟。

    沒說過程，隻隨意代幾句：“不過是各家有合理，且都是些糊塗賬。也一並得了罰，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邵興致闌珊：“看來，你是為了楚哲來的？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來給公主解的。”

    邵一聽這話，忽而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不用你說，我也猜出來了。”

    “當初皇弟在邊境，出發前定然放心不下我和母後，想來找過你。當初父皇拒絕和親後，魯熾轉頭回了丹國，不再糾纏，如今想想，他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，你做了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我曾曉之以理，之以。”

    沒功。

    顧允之可不像顧太傅那般迂腐。

    “他那個人迷信，跑去妙寺求簽。我買通和尚，給他一筒都是下下簽，他求了一下午。”

    “後，核對八字時，告訴他，命格相衝。若是一意孤行，隻怕有之災。誰知這魯熾還不願死心。於是在他下山回驛站途中，讓人將他用麻袋捆起來打了一頓。”

    邵聽到這裏，笑出了聲：“可真有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難怪，他離京麵也不願，直接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說到這裏，我也納悶。”

    顧允之遲疑道：“當初，手下的人拳頭可沒招呼在他臉上，畢竟是一國太子，總歸得留些麵。可他離開時，滿臉淤青腫的厲害，實在見不得人。”

    邵想到了什麽，倏然一頓。

    “我遣人調查才知，後頭又有人朝他下手。我是教訓，那些人卻是往死裏打。可要查是誰，卻又尋不到線索。隻怕魯熾得罪了不人，這才被如此毆打。”

    他說著，發現邵神不對。便笑著問。

    “公主是認識？”

    還能是誰？

    除了他慕衍還能是誰？

    邵呼吸急促，臉卻冷了下來。

    繃著角：“不認識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