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著周璟看的位置看過去。

    被子不是準備的。

    是皇後估著今夜會下雨，又擔心周璟夜裏冷，特地送來的。

    沒來得及收。

    可周璟顯然誤會了。

    “你還要和孤置氣到何時？”

    慕梓寒其實早就消氣了。

    可夫妻倆都在暗暗較勁，一個別扭，自覺沒錯不服哄人， 一個又因沒臺階下故意不理他。

    “殿下誤會了。”

    嗓音細細的：“我隻是近些時日，不太習慣和殿下睡一。”

    周璟瞇了瞇眼：“聽你這話，若不是地上冷，都要讓孤打地鋪了？”

    “那倒不會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慢慢合起了書：“殿下如今解毒，當以子為重，我不能為了一己之願，就讓您累。”

    又是殿下，又是您呢。

    周璟都要氣笑了。

    他死死抿著，倏然轉頭朝外去。

    “殿下要出門？”

    “讓寂七將馬車上的棋盤送來。”

    周璟的手剛落到門扉，他語氣沒有緒：“讓你贏幾回。”

    “當初不願費心思，如今我不想玩了，又想讓我了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：“殿下為了讓我贏，才同我下棋，實在刻意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下，要睡了。”

    想到周璟當時說的話，小姑娘卻沒看他一眼，給自己蓋好被子，躺下。留給他一個後腦勺。

    周璟默默收回了手。

    真是好的很。

    瘋批的脾氣真的是越來越好了，放到往前，他早就把讓他不順的人殺了，免得見了糟心。

    可現在，他雙目漸漸赤紅，微瞇的眼眸，臉籠著一層雲。

    也不知站了多久。

    他終於有了作。

    腳步聲漸起，隨即，屋徹底暗了下來。

    嗯，他去熄了燈。

    黑暗下，小姑娘閉著眼，角忍不住起春，強忍著不笑出聲。

    周璟上了床。

    明明親的時間不過數月，可周璟早習慣親無間的抱著睡，此刻，中間空出一段能躺下兩個人的距離。

    他探手過去，要把人拉到懷裏。被一手拍開。

    “殿下吵著我歇息了。”

    周璟從沒這麽憋屈過。

    可小姑娘的呼吸依舊，不曾變睡時的平緩。

    分明沒睡！

    周璟索屈起右半靠著，他玩著不知哪裏來的火折子，一下子點燃，一下子吹滅。

    忽明忽暗，他的側臉也顯得格外詭異。

    “脾氣漸長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沒理他。

    瘋批：“以前和孤說話都怕的厲害，如今會頂了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沒理他。

    周幽幽：“手都被你拍紅了呢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：……

    猛的轉頭瞪他：“可要我給殿下上藥？”

    總算是開口了。

    “孤聽寂七說，你讓喜公公去夏家麵前跑了一趟？”

    一談到正事，慕梓寒也沒鬧別扭了，溫聲道：“我見桌上擺著匣子，打開一瞧，是孩玩的，想來是殿下給夏家小孫子準備的。”

    說著，抿了一下：“難道不是嗎？可是我會錯了意？”

    “沒錯。”

    周璟：“你倒是把孤要做的，提前做了。”

    “這種瑣事，自該由我的名義出麵打點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想到這裏，眸一閃，屏息凝神，低低的問。

    “那黑人，可是寂七殺的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他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有點不信。

    周璟再一次點燃火折子：“是孤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……信了。

    周璟想到這裏，就興。

    他的指尖落在小姑娘綿的脖頸，指腹輕輕劃過，換來的一陣意。

    周璟語氣惡劣：“孤就是這樣著他的下，稍一用力，哢嚓一聲……”

    ‘啪’

    慕梓寒又拍了過去。

    “那你還我！”

    周璟沒想到。連著一晚，他被打了兩次。

    周璟深吸一口氣：“孤洗了手的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想到外頭傳的死狀，愣是用帕子了，這才重新躺下。

    周璟也沒嚇唬了，他發現慕梓寒一點都不怕他，也許還沒看他的狠厲。

    “既然不困，那你說說這次送匣子的深意？”

    慕梓寒眨一下眼睛：“這是考我？”

    眼兒彎彎：“我其實早就想過了。”

    “雖說山林那沒人巡邏，可整座山峰都是皇家所屬，山腳是有士兵戒備森嚴看守的。”

    “能出山林，本就有古怪。”

    “要麽是混在士兵裏頭混進來的，要麽是峰中有人接應。”

    “此人穿著黑，可不是士兵的統一服飾，可見是第二種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是峰中有人接應，那能辦這種事的，可見不是尋常員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正巧借著這次機會，將水攪渾了，讓後之人自馬腳。”

    不是會說的嗎？怎麽方才就啞了。

    慕梓寒：“我可說對了？”

    從不覺得周璟殺人可怖，畢竟有的人該殺，何須善心？

    以為，周璟是借著夏家小孫子這個契機，可不知，那個小不點，是周璟趁著他還在酣睡，提過去的。

    嗯，失蹤是人為。

    夏家小孫子虎頭虎腦的，昨兒還衝周璟笑來著。

    他本來打算扔楚哲的，因為那一定很有趣。

    可瘋批腦子和常人本就不同，他覺得，得讓夏小孫子知曉人間險惡，不要衝誰都笑。

    免得被人拐走了，還給別人數錢。

    至於會不會嚇到小孩。

    周璟：……

    又不是他親生的。

    周璟低笑一聲：“對了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湊近一點：“那可有賞？”

    視線昏暗，他捕捉不了小姑娘此刻的緒，卻能從的語氣裏聽出歡喜和驕傲。

    猶記得兩人初識。

    慕梓寒怯怯的不敢看他，說話口吻也恭敬。

    被慕衍保護的極好。

    而現在，周璟在一點一點教長。

    “明日帶你去泡溫泉可？”

    溫泉？

    慕梓寒有些驚訝。

    正要歡喜的點頭，很快變得遲疑。

    “就我們嗎？”

    周璟給了肯定的答案：“你還想有誰？”

    “殿下泡嗎？”

    “去都去了，自是要的。”

    “咱們分開嗎？”

    周璟：“就一溫泉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覺得很不妥。

    “泡溫泉不穿小，渾上下就裹一層薄紗，同是姑娘也就算了，哪有夫妻一同泡澡的。”

    之前，周璟按著，親遍全，慕梓寒都覺得恥。不敢看他，更不敢看上的吻痕。

    的語氣帶著嚴肅。

    “下次不許說那麽不正經的話了。”

    本來隻想單純泡澡的周璟：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