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天一亮，城門大開，京城的早市已經開啟。

    在街道上賣菜的，都是城外的農戶。

    賣炊餅的，餛飩，包子的早食攤位早已排起了長長的隊伍。

    來來往往的車隊通行。一片熱鬧繁華。

    而澄園的氣氛自昨夜到現在就格外詭異。

    慕梓寒醒來天已經大亮，側的床位已經空了。

    提著被褥捂住子，裏頭什麽都沒穿。

    昨夜被折騰的隻記得哽咽，何時睡著的都忘了。將臉蒙在枕頭上，耳一點一點變紅。

    “太子妃，您起了麽？”

    屋外傳來暗香的聲音。

    慕梓寒匆匆穿上小。口有些酸脹。

    夜裏周璟將按在下親，一手難握綿，輾轉反側的著。滾燙的指尖將上上下下都了個遍，恨不得將生吃了。

    慕梓寒不敢再想，將也穿好。

    “起了。”

    聽到回應，暗香這才端著熱水進來。伺候梳洗。

    等吃了早飯，慕梓寒就準備出門。

    每次一起來，就要問周璟在何，然後親眼看著他將藥喝了才放心。

    暗香沒等問就道：“顧太傅病了，殿下一早聽了信，就帶著蒙時出門了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抿抿，現在毫不想知道周璟的向。

    輕輕點頭：“顧太傅是殿下的恩師，現已年邁，前些時日，又撐著疾為了殿下去皇宮奔波，殿下過去理應如此。”

    馬車早在門外等著。

    慕梓寒先接了柳鶯鶯。

    柳鶯鶯一淺長，紗織腰帶輕係。但生的好，這般打扮也格外楚楚可人。

    因為柳老太爺的死，柳家和慕家正值喪期，柳鶯鶯和慕衍他們穿的都很素。慕梓寒是因為衝喜的原因，不得不穿的亮麗些。

    慕衍麵蒼白如紙，喝了幾口粥就再也吃不下了。

    他溫聲道：“寺廟後有一片桃花林，冬過春已至，天雖還冷，可每年那裏的桃花開的早，你們不如過去觀賞觀賞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知道他話裏的意思，說了會兒話，這才帶著柳鶯鶯出門。

    “哥哥屋裏雕刻的工怎麽沒瞧見，他是收起來了？”

    柳鶯鶯道：“表哥已許久沒雕刻了。”

    “往前手裏有事，倒能打發時間，這幾日，表哥除了陪外祖母說話，總是發呆。也不知到底想什麽。”

    “外祖母也不敢問，問了隻怕表哥也不會說。不過我拉著阿無打聽了下，瞧他樣子，也不像知道表哥到底過喜歡哪家的小姐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不由垮了臉。

    低低道：“阿無是三年前哥哥戰場傷時帶回來的，哥哥的事，我都不知，何況是他。”

    中途又去接了慕如琴。

    靈通寺在郊外，還得出城。

    馬車寬敞，坐上三個姑娘綽綽有餘。途中有說有笑，倒不會困乏。

    “大姐姐，淮南侯爵府半月後要舉辦茶話會，可有給你送請帖？”

    慕梓寒：“送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不打算去。”

    有這個時間，做什麽都好。

    慕如琴剛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柳鶯鶯笑：“我先前在鄔縣，就常聽人提及說這淮南侯爵府是勳貴，出了名的好教養，還說淮南侯和夫人琴瑟和鳴，生的兒才樣貌出挑，兒子也是萬裏挑一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眼裏閃過一鄙夷。

    “琴瑟和鳴？我倒是知道一樁舊事。”

    這還是昨天周璟在耳邊廝磨說的。他簡直將淮南侯爵府上上下下貶低到了泥土裏。

    “淮南侯有個早早離世的兄長，嫂嫂年輕貌，了孀後，他悉心照料，的嫂嫂十一個月後生下一名男嬰。”

    那孩子顯然不是淮南侯兄長的。

    可見淮南侯就是個畜生，嫂嫂也要染指。

    “孩子出生沒過多久，就被淮南侯夫人以子不好，送去了江南老宅。”

    淮南侯夫人氣嫂嫂是妖，男嬰是孽障。從來不氣丈夫。

    周璟還說了許多話。

    慕梓寒一一說出來。

    “有其父必有其子，那個男嬰長大後，長的醜，說話難聽，脾氣也極為古怪，耍不說，還時時刻刻裝老實人的模樣，看到別人的妻子，就想勾搭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那嫂嫂稱病，好不容易求得侯爺同意，這才讓兒子回來，不過聽說人已經回京了，卻沒有第一時間回府。也不知跑哪裏廝混了，隻怕淮南侯爵府有的熱鬧，這種人，你們要是撞上，可得繞路走。”

    反正慕梓寒對淮南侯爵府的觀很差。

    柳鶯鶯倒吸一口氣。

    這……京城裏麵的麵人家，竟然連寡廉鮮恥都不知。

    慕如琴連連點頭，轉頭告訴柳鶯鶯道。

    “你不知，那淮南侯爵府的郡主淮萱，往前心儀殿下，如今大姐姐了太子妃，又被皇上選看中了二皇子妃，指不定背地裏多恨大姐姐。”

    “若大姐姐去了，隻怕淮南侯爵府會有意輕視。偏偏人家是主，大姐姐是客，沒準不人等著看笑話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聽這樣講，倒是意外極了。

    “淮郡主是出了名好脾氣，婉約綽，誰見了不說一聲好，你怎麽說會為難我？”

    “姨娘說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淮萱，之前和姐姐說了幾句話就哭著跑開了，許多人私下說是姐姐說了不中聽的話，將惹哭的。”

    慕如琴知無不言道：“姨娘說這淮郡主，每次遇著事就哭，遇著事就哭！隻要是男人看了就心生憐惜，上一個這樣的，還是盧豔。”

    “姨娘也說了，世家貴族裏麵，多的是著一張皮示人的，地裏保不齊什麽骯髒心思，哪有人能好到全天下都說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有啊。”

    柳鶯鶯盲目自信：“表哥和殿下不就是嗎？”

    一聽這話，慕如琴雙標的：“那不一樣！”

    “大哥哥和殿下是真君子。”

    靈通寺坐落在山峰。

    好在馬車能駛半山腰。幾人改步行，踩著青石板臺階上。

    都是常年很出門的兒家，很快就氣籲籲，但因為人多有伴，已經很酸了，幾人還是堅持的爬上山峰。

    這裏人傑地靈，沉寂肅穆，日日香火供奉。前來拜佛的百姓也不在數。

    慕梓寒了汗，帶著兩個妹妹在神態莊嚴的佛前跪拜。耳邊是僧人敲打木魚念經的聲音，聽的人心曠神怡。

    手裏執著香，小姑娘虔誠的彎腰拜。這才將香香爐中。

    “不未出閣的小姐過來，在姻緣樹上掛上紅布條，說掛的越高，姻緣越滿，既然來了，你們不如去試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