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家祖上三代都是當的，到底被京城權貴熏陶，宅子的擺設著雅致，仔細去看，還有幾分貴氣。

    特別是陳老夫人住的院子，是個很會人。從來不會虧待自己。

    “老夫人，大爺昨兒一宿都沒回來。大在屋裏砸了好幾個花瓶。”

    陳老夫人一聽這話，那還得了。

    猛的一拍桌子。

    “不省心的東西，整日就知道吃醋，有本事別讓自己男人被青樓那些妖勾走！”

    冷冷一哼。在看來，男人風流點也不是什麽大事，也就這個孫媳婦，揪著這一點不放。

    忒小家子！

    也不學學，慕如月肚子裏孩子沒了，是個男嬰，都不舍得怪孫子！

    說著，問：“那邊可有再鬧事？”

    “算了，就算鬧，也沒法把天捅塌了。”

    說著，嗤笑一聲，塗滿的臉有些猙獰和惡毒。

    “也蠢，娘家人都不管了。隻能依附我們陳家，這時候還敢說大爺害，爹那慕大人就是個慫貨，當初老爺看上，慕大人恨不得把送到老爺床上服侍，別說小產，就是死了，慕家一個屁都不敢放。”

    “當初，我就不同意這門婚事。”

    慕如月的年紀都能當孫了，可兒子就喜歡年紀小的，說。

    還能怎麽辦？

    正抱怨著，就見下人氣籲籲的跑進來，猛的跪到地上。

    “老夫人不好了，慕家來人了。”

    生氣：“又來！趕走！這種小事還要過問我？”

    “這次不一樣，是慕大小姐。”

    說著，忙把慕梓寒說的話複述一遍。

    陳老夫人驀然沉了臉。

    外麵的對峙沒有保持太久，通風報信的奴才回來在管家麵前俯說了幾句。

    管家看慕梓寒一眼，皮笑不笑：“慕小姐，我們老夫人要見你，這邊請。”

    見他這樣，慕如琴一個哆嗦，再看慕梓寒，站的筆直，毫不見慌。那淡定的樣子也安了。

    大姐姐過來，是給姐姐要公道的，可不能拖後。

    “也是，陳老夫人是長輩，我的確應該先去探。”

    這話還算中聽！

    然後下一句。

    慕梓寒：“也順便問問，是不是仗著年紀大倚老賣老。”

    管家臉很不好看。在他看來，慕梓寒就是借著太子妃的份來甩威風的，但到底不能得罪。可到底年輕，薑不如老的辣。等老夫人出麵，三言兩語還不得把收拾了。

    門口的人，眼看著沒戲看了，卻沒散。

    “我記得陳夫人那肚子很大了。又不是前三個月坐胎不穩，好端端小產本來就古怪。”

    “誰說不是呢，我日日在這裏擺攤，那慕家庶日日過來，每次都是被哭著轟走的。就猜到其中隻怕有。”

    “都說什麽呢，滾滾滾，一群刁民嚼什麽舌。”

    沒好戲看了，又得驅趕，眾人一哄而散。

    不過有不人私下傳播：“一個看門狗就這麽囂張，呸，難怪慕小姐上門要公道了，這陳家裏麵不知道藏了多骯髒事。”

    陳老夫人的院子，足夠奢華，慕梓寒在門口就聽到裏麵瓷被砸碎的聲響。

    “老夫人饒命，奴婢手沒拿穩。”

    一個年輕丫鬟打扮的丫頭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這是老夫人最喜歡的茶，讓你端個茶你都能摔了？年紀輕輕手殘了？老夫人多麽尊貴的人，是你一個丫頭能冒犯的？”

    沒等陳老夫人開口，邊的婆子就罵。

    門口的慕梓寒眼眸一閃。

    年輕，冒犯……

    隻怕陳老夫人這是給下馬威呢。

    門口的奴婢開布簾請進去，慕梓寒一，那哭著求饒想奴婢還是跪在地上抖著不敢說話。

    再看主位上的陳老夫人。

    謔。

    一頭白發，神氣卻很好，可人品麽，就不好說了。

    陳老夫人像是才看見。先是冷漠的讓人把婢拖出去打板子，然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慕大姑娘來了，怎麽不讓人通傳一聲？我陳家最有待客之道。”

    “孩子，你有什麽不滿的和老說，再不行，讓你父親慕大人來找老，你卻在我陳家外頭鬧，潑髒水。意何為啊。”

    提到慕政，無非是警醒慕梓寒。

    慕梓寒笑，也不想和掰扯：“我聽說如憐腹中的孩子，是貴府爺在吃的飯菜裏下藥害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這是什麽話？又是哪裏聽說的？”

    陳老夫人絕不會認。

    “外頭那些胡言語，怎麽能信？我孫子可是把如憐當親娘呢。如憐這個兒媳，我也是格外看重的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也沒說信不信：“我就說麽，陳家是麵人家，陳老夫人最是吃齋念佛，怎麽可能禮數都不要了，為難小輩，門房不讓進，百般刁難，想來是陳家下人奉違了。”

    這一番對話，讓陳老夫人看的眼神都變得犀利。

    “我家如憐年輕，嫁過來不到半年就有了子，老夫人恤，心疼，不讓去費心神，也就拿著管家鑰匙不鬆手，繼續統管全家，後宅的事都是您一人料理的，如今上了年紀，難免力不從心，也難怪下麵會耍不懂事。這樣可不，慕家是親家，得了下人的冷眼也沒什麽，可換別家，是要笑咱們陳府沒規矩的。”

    不得了不得了，這張不得了！

    這是什麽意思！指責不放權嗎！

    慕如憐也配？

    慕梓寒：“不過，這孩子到底是你們陳家的骨，既然和大公子無關，總要調查清楚，到底是哪個畜生害的？”

    “是自己不小心摔了。六個月的婦人，實在莽撞。”

    陳老夫人差點笑容維持不住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，你心裏有怨，所以怪我沒照顧好你姐姐，如憐出了事，我又何嚐不難。”

    “隻是啊，孩子，你如今還沒嫁皇家，就過來指桑罵話得罪人，總歸不好，我也就算了，到底沾親，不過陳家不是達顯貴，可還是有些底氣和人脈的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一怔。

    陳老夫人以為鎮住了。在看來，這不過是個黃丫頭，不氣候。

    畢竟一個嫡，何必為了庶四樹敵？

    就聽問。

    “可我記得，陳老爺我那個妹夫，他隻是個從四品小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