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後。
方朗、藍子渝、葉從心一早便來到宗門廣場。
此時廣場上已經有同行的弟子比他們先一步到達,看見方朗三人走來,眼睛不由一亮。
方朗姿拔,臉上帶著淡笑,無論何時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。
藍子渝長玉立,五俊異常,上揚的眼尾流出幾分桀驁與肆意。
葉從心走在方朗和藍子渝中間穿,異常白皙,襯得瓣,一襲白擺輕輕飄,步步生蓮。
方朗和藍子渝皆是同輩中的佼佼者,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便流出一強大的自信與迫,而葉從心的存在恰好弱化他們的鋒芒,使得畫麵異常和諧,賞心悅目。
“見過方師兄,藍師兄!”
“葉師妹,好久不見啊。”
“張師弟。”
“……”
兩撥人互相行禮,順勢站在一起談起來,氣氛熱絡。
然後話題不知不覺突然引到虞昭上。
有人好奇問:“聽說虞師妹三日前結束閉關,想來已是大好?”
方朗神有一瞬間凝滯,被他飛快掩飾過去,笑著答道:“多謝張師弟關心,六師妹已無大恙。”
張峻先是一臉恍然地點了點頭,又有些疑道:“那虞師妹為何沒有與你們同來,不是也要參加龍鳴山穀曆練嗎?”
這下,方朗、藍子渝、葉從心三人臉上的表都變了。
方朗:“你從何得知這個消息?”
藍子渝與葉從心的目也落在張峻上。
張峻的反應比三人還要驚訝,“你們不知道?是大師姐親自向宗主師尊求的呀,師尊已經答應了,就在三日前的晚上,也就是虞師妹出關那一日。”
張峻,五行道宗宗主收的第二個徒弟,周今越的同門師弟。
從他口中說出的消息,真實極高。
方朗三人沉默著沒有說話。
事實上,除了葉從心那日在清衍真人的府見到過虞昭外,方朗和藍子渝連虞昭的麵都沒見到,更何談得知的消息。
方朗心裏有些難。
小六果真與他生疏了,連參加曆練這麽大的事都不與他商量。
藍子渝則在想,虞昭舊習難改,得知小師妹要去龍鳴山穀的消息也立馬鬧著要去,還求到了主峰去,真是丟獨月峰的臉。
葉從心極力掐著掌心才勉強不讓自己失態。
還真是小看虞昭了,知道清衍真人的路走不通,就去找宗主,最後還真讓得償所願了。
想到一路上可能會橫生的變數,葉從心對虞昭的恨意達到巔峰。
張峻等人一看便知是獨月峰的幾個弟子間生了齟齬。
大家都是同門,抬頭不見低頭見,自然不會當著麵做落井下石的事,於是生的轉移開話題。
方朗也配合的談論起其他話題,看似化解了一場尷尬,但氛圍總歸不如方才和諧。
在眾人的談中,時間悄然而逝,虞昭和周今越是在即將抵達辰時時,出現在宗門廣場上。
“周師姐到了!”
隨著一聲吶喊,眾人的目齊齊看向廣場口。
兩道影並肩出現在眾人眼簾。
隨後響起一串驚呼。
“那,那是虞昭?!”
“虞師妹這是長大了還是長開了,怎麽覺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啊。”
“你們注意到沒有?虞昭走在周師姐邊,氣勢居然沒有被周今越掩蓋住,閉關三年,的變化也太大了!”
“……”
所有人都在為如今的虞昭而到驚奇。
嚴格來說,虞昭在五行道宗的知名度其實並不比周今越低,隻是一個是聲名狼藉,一個是聞名遐邇。
今日所見,完全推翻了他們的印想,虞昭徹底胎換骨,甚至讓人產生一種不可向邇之。
稀奇!
實在稀奇!
方朗怔怔地看著和記憶中大相徑庭的,心中沒來由升起一恐慌。
眼前的人讓他陌生又悉,他不由懷疑與小六有關的記憶,是不是隻是他的一場幻想,他其實從未與小六親近過。
“你怎麽也來了,是不是非要與小師妹作對,你才高興?我把醜話說在前麵,我和大師兄都沒空保護你,你到時要是傷了可別怪我們,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藍子渝看見虞昭,憋在腔中的那氣就迫不及待的湧了出來。
他幾乎是想也沒想,開口便是一頓冷嘲熱諷。
葉從心角一抿,知道此時該站出來激化矛盾了,正開口,虞昭冷冷淡淡的聲音便傳了過來。
“二師兄放心,此行不勞你心,你與大師兄隻安心照顧小師妹便是,小師妹的安危比我更重要。”
藍子渝不料虞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,愣了一下後,勉強做出姿態:“哼,算你識相。”
“你……”
周今越見狀,火星子都快從眼睛裏噴出來了。
藍子渝說的是人話嗎!
小師妹是寶,虞師妹就是草?
什麽玩意!
虞昭一把按住周今越,朝搖了搖頭,等冷靜一點後,又與方朗和葉從心見禮。
“大師兄,小師妹。”
禮節無可挑剔,卻也讓人親近不起來。
方朗想要說什麽,但當著眾人的麵又無從開口,隻能強笑著回禮。
周今越清點了一遍人數,見全員到齊,朗聲開口:“諸位同門,本次龍鳴山穀之行由我周今越領隊,獨月峰的方朗方師兄為副領隊。
此行以曆練為主,捕獲七鹿為輔,無論何時何地,都要以自安危為第一。我作為領隊,也會在盡最大的努力保護所有人……”
周今越的聲線並不如外貌般,而是帶著一獨特的堅韌。
虞昭聽著,眼眶不由發酸。
周今越用的實際行證明的所說並非虛言。
直至生命最後一刻,也在拖延赤焰獅的步伐,保護隊友撤離。
從周今越上,虞昭汲取到前所未有的安全。
“……最後,我再強調一句,此次行中一切由我指揮,你們不能擅自行,更不得傷害同門!一旦違背,以門規歸之!”
葉從心暗自咬了咬牙。
覺得周今越在針對,因為周今越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,眼神分明是在看!
周今越與虞昭是一夥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