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63章 雪夜佳訊
論贊刃不解:「當初父親竭盡全力輔佐贊普一統高原諸國,盡心竭力居功至偉,怎麼說是沒在乎過贊普?」
任誰都知道松贊干布之所以能夠一統吐蕃,最大的功臣就是祿東贊,可若說祿東贊並不是真心實意輔佐松贊干布,難不祿東贊還有為贊普的雄心?
論欽陵喝了口酒,舒服的吐出一口氣,往火盆里添了一塊木頭,搖頭道:「只不過是時不我與而已,事已至此,父親當年的謀算已然落空,就不必贅言了。」
任何人距離那個位置一步之遙的時候都很難不生出覬覦之心,父子手足尚且如此,更何況區區君臣之別?
只是父親固然對那個位置心存覬覦,贊普也對父親始終防備,最終父親未能尋覓到良機而贊普先下手為強將父親驅逐,如此而已。
如若父親擋住了贊普的攻勢穩穩噹噹留在邏些城,未來如何尚未可知……
可惜啊,棋差一手、功虧一簣,導致部族落今時今日窘困之境。
論欽陵雖未明言,但論贊刃也聽得出其中潛藏的意味,這才知道原來自家父親並不是外界傳言那般「赤膽忠心」,松贊干布放逐父親也並不是「卸磨殺驢」,吐蕃贊普與大論之間的鬥爭早已如火如荼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
不由悶聲道:「這等事何以一直瞞著我呢?若早知如此我就沖宮闕之宰殺了贊普,父親豈不是也能坐上贊普之位,咱們噶爾部落也不至於被放逐至伏俟城唐人的鳥氣!」
論欽陵無語:「攸關贊普之位,哪裡是殺掉一個松贊干布就行了的?如何抵擋雅隆部落的反撲?四大尚族如何安?如何使得其餘部族願意背棄贊普、追隨噶爾部落?腦子裡別只裝一些打打殺殺,也要多多了解一下態勢才行,縱然無需你出面統籌全局但很多時候也不能魯莽行事。」
吐蕃贊普最大的依仗並不僅僅在於其後的雅隆部落的強大,更在於與其世代聯姻的四大尚族,他們彼此之間利益一致、共同進退,殺死贊普其實很容易,但想要在殺死贊普之後取而代之,則難如登天。
所以當噶爾部落還在糾結於到底是「彼可取而代之」還是扶持一個傀儡贊普「挾天子以令諸侯」的時候,松贊干布猝下狠手將噶爾部落驅逐出吐蕃權力核心,使得祿東贊多年謀劃毀於一旦。
論贊刃悶不吭聲,他是個好的子,在這紫山口蹲了這麼長時間且還要無限期的蹲下去,再加上擔憂大兄贊悉若的命,心很是鬱悶,狠狠的灌了一口酒。
論欽陵很是心疼,連聲阻止:「哎哎哎,喝那麼大口作甚?喝完就沒得喝了!」
論贊刃不吭氣,又喝了一大口,挑挑眉很是挑釁。
論欽陵:「……」
不跟這稚鬼一般見識。
「砰砰砰!」
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,論欽陵沉聲喝道:「進來!」
不大點聲音不行,不然外面風雪加本聽不見營帳說什麼……
門被推開,一個兵卒夾雜著一蓬風雪灌進來,吹得火盆里的火焰抑倒伏、火星四濺。
論贊刃手忙腳的將四濺的火星子撲滅,以免引發火災。
論欽陵坐得穩當,問道:「深更半夜何事如此急切?」
兵卒了口氣,這才說道:「有人到山腰的暗哨,出示大將軍的信,說是要面見二將軍您……」
「什麼?!」
論欽陵霍然起,急聲問道:「人在何?」
兵卒答道:「在下不敢擅專將其帶營地,所以派人將其在山腰看管。」
論欽陵知道他怕什麼,萬一對方是邏些城派來的刺客或者死士,貿然將其帶營地極有可能引發不可測之後果。
「馬上將他帶來!」
「是!」
兵卒這才退出,並掩好門,將風雪隔絕於外。
沒了風,火盆里的火焰穩定下來,木材燃燒著發出「嗶剝」之聲……
論贊刃好容易撲滅火星子,興又有些張:「大兄終於有消息了!」
消息雖然傳來,但尚且不能確定是好是壞,萬一傳來的是噩耗……
兩兄弟都張的坐在營帳里,一口接著一口的喝酒,沒了說話的心,猶如在等待一場審判。
是大兄已經聯合吐蕃各部發起「反贊普」的聯盟,還是被贊普識破或者遭出賣已經罹難?
好半晌,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急子的論贊刃長而起,迫不及待的打開門,將人迎了進來。
「在下大將軍邊親兵,奉大將軍之命有書信予二將軍手中!」
論欽陵沒有先看書信,而是問道:「信何在?」
沒有信,就不能證明所謂的書信乃是出自贊悉若之手……
「在這裡!」
兵卒從滿是凍瘡的手懷中取出一個琥珀,還未遞給論欽陵,已經被論贊刃一把奪過,湊在火盆旁仔細觀看。
這個琥珀一寸大小,金黃澄亮,火之下有芒流轉,里一隻小蟲清晰可辨……
「是大兄隨帶著的東西!」
兄弟之間早有約定,並不是什麼東西都能作為「信」的,贊悉若隨帶著很多東西,但唯有這個琥珀才是約定的信……
「書信呢?」
「在這裡!」
兵卒再度從懷中取出書信,雙手遞給論欽陵。
這回論贊刃沒搶,卻長脖子等著看書信上的容……
論欽陵先仔細驗看了書信的紙張,吐蕃不產紙,甚至連竹簡、木簡都沒有,寫字要麼在羊皮上要麼在樹葉上,所以流吐蕃的紙張是極其稀的,觀察紙張就能辨別是否贊悉若隨攜帶的那些。
紙張驗證無誤,又驗看了封口的火漆,一一驗看之後這才看了論贊刃一眼,拆開信封、出信紙,與湊上來的論贊刃一同觀看。
帳外的風呼嘯而過,吹得營帳簌簌抖似乎隨時散架被裹挾而去,門口吹的風擾火盆里的火苗跳躍擺,良久,論欽陵才放下信紙,長長吐出一口氣。
按照信紙上所言,贊悉若此行繞過羌塘最為險要的山嶺、沼澤,避開無數親近贊普的部落終於抵達那倉六部,遭遇數次刺殺之後與那倉六部達盟約,只要論欽陵兵臨邏些城下,那倉六部就會立即起兵自東、南兩個方向圍攻邏些城。
論贊刃興得一躍而起:「大兄當真厲害,果然說服了那倉六部!有他們起兵配合,我們由北邊進,到時候贊普就只能依賴於雅隆河谷的雅隆部落,其餘部族肯定採取觀態度,只要咱們在邏些城堂堂正正擊潰贊普的軍隊,吐蕃就要變天了!」
一直以來,作為贊普一統高原的最大功臣,噶爾部落對於匍匐於贊普羽翼之下屢屢遭打甚至放逐極為不滿,雖然懾服於贊普之威不敢輕舉妄,遭放逐也乖乖舉族遷徙至吐谷渾故地,可闔族上下自是心有不甘。
漢人有話,「王侯將相寧有種乎」?
憑什麼雅隆部落就是世世代代占據贊普之位,而其餘部落就只能為其奴役、奉獻食?
論欽陵走到門外站在寒風之中,抬起頭凝著黑漆漆的天空,轉回到營帳抖落上的雪花,喝了口酒,道:「這場雪大抵還要下個兩三天,正好給咱們留下準備的時間。火箭與震天雷還剩下多?」
論贊刃知道兄長殺伐果斷,已經決定繼續向南進軍攻打邏些城,興得拳掌:「火箭還有大概三十支,震天雷一百枚左右,唐軍火實在是好用,只不過太貴,咱們買不起,只有這麼多了。不過兄長放心,即便沒有火,您一聲令下我自率軍突襲塞如貢敦的營地,不破營地誓死不歸!」
論欽陵白了他一眼:「懷壯志、信心十足是好事,可若是過了頭那就是自負、驕縱,驕兵必敗!你以為塞如貢敦堵住咱們幾個月拿咱們沒辦法就是個無能之輩了?別忘了,當初贊普一統高原的時候,每一次的大仗都是塞如貢敦坐鎮指揮,大大小小幾十戰,未嘗一敗!」
「是是是,兄長教訓的是,我這不是太過興嘛,絕無驕縱之心!」
論欽陵點點頭,理解兄弟的心,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激澎湃、恨不能立即縱馬馳騁、直奔邏些城?
噶爾部落作為贊普最大的功臣,父親更是吐蕃最有功勳之人,但是這麼多年來卻飽猜忌不得不夾著尾過日子,最終依舊被逐出邏些城,作為吐蕃與大唐之間的「炮灰」屯駐於伏俟城,這是何等辱?
如今終於等到機會,哪怕甘冒奇險也要大幹一場!
「明日一早便傳令下去,全軍做好戰鬥準備,明日午夜趁著風雪最盛之時咱們居高臨下突襲塞如貢敦的營地,做好縝的戰鬥計劃,應對各種突發事件的預案也要儘可能的全面,不要吝嗇火,更不要顧及傷亡,以玉石俱焚之意志一戰而勝,絕對不給塞如貢敦息之機!」
明末的歷史紛亂混雜,堪稱是一段由一些有著強大個人魅力的人書寫成的歷史。不論是李自成,還是張獻忠這些叛逆者,還是崇禎,袁崇煥,這些當權者,亦或是吳三桂,耿精忠這些背叛者,每個人身上都有很多的故事,就是因爲有了這些精彩的故事,明末的歷史才變得大氣起磅礴,波瀾起伏。
帶著召喚系統穿越到了東漢末年,開局就召喚了宇文成都,這天下我要之,美人我亦要之!擁有史上最豪華的陣容,開啟了一段傳奇般的一統天下的道路!
關寧穿越了,志在紙醉金迷,聲色犬馬的做一個逍遙世子,卻成了被退婚的駙馬。坊間傳聞,歷代王朝國祚不能過三百年,大康王朝正處于此,盛世動蕩,忠臣受迫,亂世將起。推翻盛世,落魄駙馬建新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