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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天唐錦繡》 第一百二十二章 談判(下)

李佑重新坐回去,臉上擺出一份淡然之,仿佛剛剛一驚一乍的本就不是他……

  看著房俊,說道:「那本王可就說了?」

  房俊笑容不改:「某洗耳恭聽。」

  李佑咬咬牙,說道:「將那玻璃之法,傳授於本王!」

  房俊依然在笑,但神卻無半點笑意。

  原來目的是這個……

  自從「可以召喚彩虹的神」出世,不有識之士便懷疑此本不是天賜之寶,而是房俊通過某些法製作出來的,只不過房俊打死也不承認而已。

  即便是唐朝人跟他的見識差了一千多年,但不代表人家都是傻子。

  玻璃之法,終究會引起覬覦,這是房俊早就意識到的。

  天下熙熙,皆為利來;天下攘攘皆為利往。

  財帛人心,玻璃所能帶來的巨額利潤,絕對能夠讓一些人紅了眼珠子的撲上來,不擇手段的據為己有。

  但是房俊實在沒想到,第一個出手的,居然是齊王李佑……

  這個不學無的x二代,居然也有如此見識、如此魄力?

  實在是讓房俊對李佑刮目相看。

  墳地之爭的起源在夏日裡,那麼李佑便是後來知道了此事,卻借題發揮,一次作為把柄,要挾自己出讓玻璃之法。

  在李佑看來,房家是公卿之家,雖然不比那些百年豪族來得豪奢,但是也不至於太缺錢,可若是墳地被人家給占了,那可是徹頭徹尾的恥辱,麵皮都被人給剝下來了!

  面子與錢財,哪個對於房家更重要,不言自明。

  所以李佑篤定的認為,只要自己拿住房家的墳地之事,那麼就不怕房俊不乖乖的送上玻璃之法!

  倒是打得好算盤,房俊對於李佑還真是刮目相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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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殿下就認準某會同意?」房俊看上去很不忿。

  「難道你不同意?」

  李佑最看的就是房俊這幅糾結得不要不要的表,太爽了。話說,從未在這傢伙面前占過上風啊……

  房俊閉目不語。

  李佑拿起茶盞飲茶,這時候放下心思,才猛然發覺這茶有些不對。

  清香潤,口舌生津,比之以往的茶湯更有一番截然不同的味道,飲之回味悠遠,清新雋永。

  看了看碧綠的茶水,亦是賞心悅目。

  心底驚異,這是什麼茶?

  抬頭看了看一臉沉重、糾結不已的房俊,忍住了沒問,不能顯得太無知,回頭問問王府的管事好了……

  放下茶盞,李佑盯著房俊的深變化。

  說實話,對於李佑覬覦玻璃之法,房俊有些意外。

  他清楚在這樣一個時代,沒民主沒人權沒專利保護,玻璃帶來的巨大利潤早晚會引起別人的覬覦,他保得了一時,也絕對保不了一世,只能儘快的借玻璃這種新奇事斂取一大筆財富,以後怎樣就怎樣。

  他只是個穿越者,雖然份比較高貴,可也不會自到以為自己就了泰迪,能囂張到日天日地日空氣……

  可是尚未等利潤到手,李佑便急火火的跳出來奪食,這並不太合乎理。

  貞觀一朝,滿是名臣武將,個個流芳千古,哪一個不是人?那些個老狐貍都還一點反應沒有,就被李佑看出了這玻璃之中的巨大利潤?

  他不認為李佑有這份眼

  當然,現在不是細思原由的時候,而是要作出決定是不是將玻璃之法給李佑。

  他並不是太在乎什麼墳地之爭,對於一個自主義教育的現代人來說,很難認可古人對於宅這等事的執著,即便房俊經歷過穿越一事之後對於神鬼之說已不如以前那般堅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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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考慮的影響。

  沒有人比他更清楚,幾年之後,眼前這位齊王殿下,可是幹了一番作死的大事——造反!

  李佑死不死的,房俊並不太在意,他在意的是一旦現在將玻璃之法給李佑,以後他造反的時候,會不會給自己牽扯上一個「同謀」的罪名?哪怕不是同謀,資敵也是大罪!

  別看現在李二陛下對他房俊一忍再忍,似乎無可奈何的樣子,可要是牽扯上造反,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就把他咔嚓掉!

  所以,對於李佑的要求,絕對不行!

  打定主意,房俊睜開眼,正好迎上李佑灼灼的目

  那份灼熱、希翼、……讓房俊心裡一跳。

  說到底,玻璃之法也僅僅是財富而已,別人或許會為了這一門潑天的財富朝思暮想、為了得到無所不用其極,但是對於為親王、擁有整個齊州的李佑來說,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吸引力?

  想要積蓄財富、為了招兵買馬造反嗎?

  房俊不信。

  因為從歷史上的李佑造反來看,這夯貨完全是被人慫恿著宰了權萬紀之後,擔心李二收拾他從而頭腦一熱心,干下那一番造反大業。

  整個造反過程,明顯無組織、無紀律,更無詳細的謀劃,完全是倉促上陣臨時起意,全是破綻,李二聽聞之後,命李績率軍平,兵鋒所至,毫無抵抗。

  李佑最後是被自己的手下抓了……

  會有人如此這般造反嗎?

  除非是活膩歪了。

  所以,有可能在造反前,李佑都沒想過會走到那一步。

  那麼問題來了,明知不可為而為之,李佑會傻到那個地步麼?

  房俊沉半晌,又改了主意,問道:「殿下很缺錢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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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李佑哼了一聲:「齊州雖然不比關中富庶,但也商賈繁盛田地沃,一州財富,盡在本王掌握,有什麼缺錢的?」

  房俊愈發奇怪:「那殿下要這玻璃之法,所為何用?」

  「這個……」

  李佑吱吱唔唔了半天,耍橫道:「關你何事?你只說給還是不給。」

  房俊角挑起,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:「若是某所料不錯,殿下此番算計,怕是別有所圖啊……」

  李佑愕然:「本王有什麼好圖的?」

  房俊冷笑:「為藩王,拱衛一方,卻在坐擁一州財富之餘,仍舊思慮斂財之法,貪得無厭,其心叵測!殿下,莫非是想要做一番逆天的大事?」

  「咣當」

  李佑猛地從榻上跳起來,打翻了茶盞,滾熱的茶水不慎灑落在他上,燙得他一陣刺痛,卻是顧不得這些,聞聽此言,魂兒都要嚇飛了,然大怒的指著房俊,大喝道:「豈有此理,胡說八道!房二,真當本王不敢殺了你?!」

  房俊端坐不,只是笑容愈發詭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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