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衍舉著手機，看向最後一次產檢結果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？”

    薑且被他握住一隻腕子，本掙紮不過。

    分不清到底是恐懼，還是痛的，一雙秀眉擰的的。

    “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，是林淮告訴你的吧，我沒什麽好說的。”

    周衍冷笑一聲，“認了是嗎？”

    對上他的眼，字裏行間皆是諷刺。

    “白紙黑字，我不認，周總也不會放過我吧？”

    他諱莫如深看半晌，“薑且，你真是好大的膽子。耍我好玩是嗎？”

    “是好玩的，周總現在的樣子，讓我很滿意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是好樣的。”他咬牙切齒。

    “和周總比，我甘拜下風。”薑且反相譏。

    到底周衍還是忍不住，“為什麽？這種事，你怎麽可以騙我？”

    “為什麽不可以？”

    薑且冷笑，不由得回想起引產的那段時，心中就有個地方一揪一揪的疼。

    “我生下開心產後才不到半年，你們便我懷孕，縱然不是你的主意，但你從來不都是默許的嗎？你可以這麽對我，我為什麽不能騙你？”

    故意用雲淡風輕的口氣，“不過才一次而已，相比你對我做的，又算的了什麽！”

    “那你倒是說說，為什麽抗拒給我生兒子？”

    周衍蹙眉，關於這件事索跟講清楚，“我你一下你就躲，你當時心裏在想什麽？覺得兩個孩子是負擔？耽誤你和林淮複合？”

    “你簡直不可理喻。”薑且忍不住爭辯，“生不生孩子是我的自由，我不是你娶回家的工，你們全家人都不把我和周意當人看，保姆親口對我承認，你母親存在待孩子的行為，都這樣了，你還指我給你生孩子？你以為我稀罕當什麽狗屁"周太太"嗎？我不得一輩子都不見你。”

    也分不清是當時積攢的怒氣沒散，還是近期的被紛紛擾擾磨出來的壞脾氣，總之薑且想到什麽說什麽，也氣紅了眼。

    麵對的控訴，周衍沉默良久，大約也是覺得過意不去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已經盡量在彌補我的過錯，是你不給我機會，這原本是屬於我們夫妻間的事，卻要讓一個外人來告訴我，你諒過我的心嗎？”

    薑且沒想到他在意的點竟然是這個，頓時湧出了兩滴淚。

    是很壞，但是除了這點，沒有其他報複他的方式了。

    六個月的孩子，已經會了，沒有人知道把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從裏剝離有多痛苦。

    隻不過是想讓他們會一下當時的絕罷了。

    是氣昏了頭，周母的催生，薑家的施，不上起來。

    另外也有私心。

    借著引產的事，讓兩家人都死了心，以後就不會再生，如果能順利離婚，爭取到周意的養權，就再好不過。

    可誰想，天不遂人願。

    事發展到這一步，已經不是能控製的了。

    要是沒有外婆的意外離世，也許會主告知周衍。

    但是周母的所作所為，讓徹底死了這份心。

    沒想到，林淮竟然吐了口。

    “我為什麽要諒你的心？”

    薑且了把眼淚，“我躺在手臺的心誰又能理解？那時候，林淮幫我，安我，我更激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若告訴我，我難道就會袖手旁觀嗎？”周衍不可置信，“是不是在你心裏，我做過的事就永遠不可原諒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告訴我，要我怎麽原諒？”薑且一眨不眨凝視他，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。”

    一字一頓卻擲地有聲，“你把接出來，又一聲不吭辦理了保外就醫，安得什麽心？若不是我自己發現，你是不是就要瞞天過海，把人從我眼皮子底下送出去了？”

    周衍握拳頭，“我並非刻意瞞你，隻是你要我怎麽說？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薑且不再糾結這點，而是問，“如果找到了合適的配型，並且手功，你準備怎麽安置？”

    男人眉心擰起，“況允許，我會送回去。”

    薑且讀懂他的言外之意，“若是況不許，這件事便這樣算了，是嗎？”

    他眸微閃，“我答應你，我會把走，不擾你心煩。”

    薑且氣極反笑，“僅此而已？”

    周衍，“你想怎樣？”

    薑且也漸漸在他的質問中冷靜下來。

    是啊，又能怎樣呢？

    周母的況符合規矩，雖然恨毒了，卻也不能真的一個患了重病的人回去監獄等死。

    思考片刻，薑且啞著嗓子提出要求。

    “你若是想做孝子我全你，把開心的養權還給我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，”他知道怎麽想的，因此說，“不過先去複婚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薑且亦是不假思索。

    他卻不肯妥協，“那就免談。”

    視線死死的盯住他不放，“你這樣拉扯又意思嗎？”

    “有沒有意思不重要，我總不能竹籃打水一場空。”

    他不容置喙，沒有毫商量的語氣，“你若接，我們就去複婚，孩子的事，我也不與你計較，若不接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接怎樣？你要報複我嗎？”

    聽他這句"不計較"薑且就不由得火大，“要不是你在外麵牽扯不清，又縱容周家苛待我們母子，事本就不會發展到這一步，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，我還是會做相同的選擇。”

    原本都消散的怒火，在的三言兩語之下，再度死灰複燃。

    周衍控製不住，下一秒對準的瓣狠狠地吻了下去。

    像是襲來一場狂風暴雨，薑且在周衍的懷中，隻有閉眼承的份兒。

    想過他會發怒，會出言譏諷，卻沒想到他會用這一招。

    撕扯間，薑且不蔽，冷不防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。

    看到來電顯示，兩人心照不宣的停下了作。

    薑且了瓣，反手把電話接起來，“蔣聿，什麽事？”

    “聽說你去看外婆了，我不放心就跟過來了，你走了嗎？怎麽沒見到你人？”

    薑且一怔，下意識朝窗外看過去，周衍比先一步發現了蔣聿的影。

    他上耳畔，“你說我要是在這裏和你發生點什麽？他會怎麽樣？”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