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如歌慢吞吞“哦”了聲，也湊過去在袋子里翻了翻，拿了包魷魚拆開，彼此互相傷害。

兩個年齡加起來半百的大人，并肩盤坐在一起，像小孩一樣邊吃著零食邊看電影。

沈意濃隨口和他聊著天。

“我過兩天有個試鏡，可能就要開始進組了。”

“什麼試鏡？”他側頭問。

“一部現代題材都市劇，找我做主角。”

“劇本發過來了嗎？給我看看。”他臉上有幾分正，沈意濃心里莫名了。

“給你看干嘛，我有點怕。”

“你怕什麼？”

“好像老師在檢查作業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幫你把關一下。”

“不用了！”沈意濃無地自容，迫不及待出聲，“我經紀人都給我安排好了。”

程如歌頓了頓，手里不自覺挲著啤酒罐，出遲疑，隨后道。

“好吧。”

兩天后去試鏡，抵達地點才發現況并不像是琳琳姐說的那樣，除沈意濃外還有四五個演員，助理在一旁著號，流程頗為正規。

雖然有一半新人，但通通外形出眾，還有兩個眼的，曾有過作品播出。

沈意濃排號就在后兩位，來不及問江琳，抓時間記發到手里的劇本，這是待會要試的戲份。

被到名字，進去房間，底下導演制片坐一排，神頗為嚴肅。

這部網劇講述的是男主角因誤會分手多年后再重逢的一個故事。

而每個演員要求表演的都是主回國后，在公車站臺上第一次見到男主角的場景。

沈意濃今天披著頭發，穿了一件白，底下牛仔是淺藍的，很簡單干凈的打扮。

——這是在看過部分劇本后想象出來的最契合里面主角的形象。

簡單自我介紹，導演喊開始，臺上空空如也，只有沈意濃站在那里，所有目都放到上，只見孩低垂著眼，兩側頭發微微垂落，忽然好像有一陣風吹過，頭往旁邊稍側，抬手整理了一下臉旁發。

簡單的一個舉手投足，似乎就把人引進了那個公車停靠的站臺，底下人的神不由自主變得認真，目專注。

沈意濃的臺詞功底是毋庸置疑的，大學時的專業便是新聞學，播音和節目主持都過培訓，還曾經在念一段稿子時收到老師夸獎，到臺上做示范。

外表，演技，對白都挑不出病，在表演結束，坐在那的幾人頭接耳片刻，再同說話時變得和藹親切許多。

象征問了一些問題，沈意濃就被告知可以離開了，其他事宜會和的經紀人聯系。

出來立刻聯系了琳琳姐。

把方才的況都簡單描述后，沈意濃疑發問。

“…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”雖然被人搶角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，但死總歸也要死個明白。

“等等，我核實一下。”那頭語氣一如既往簡單干練，像是不知，忙音一會后，電話再次被接通。

“聽說是這部劇追加了投資人，背后關系很，有希上星，而且請了淑芳老師來刀編劇，所以片方現在對選角很慎重，不考慮預算只保證質量。”

“……”沈意濃：雖然知道自己很便宜也不用這樣吧。

默了默，最后話語里帶著有氣無力。

“行吧，我知道了。”

那頭也沉默了會，最后聽到江琳說：“沒關系，這樣你也可以專心拍趙伊那部劇，我這邊再有合適的劇本幫你留意。”

…沈意濃并不是很想專心和趙伊在同個劇組。

但還是認認真真和道了謝，結束通話。

整個回去路上，沈意濃都無打采，緒低落，這種覺很悉，以的條件和演技再加上公司資源，接戲不難，可都是一些或輕或重的配角，好不容易有幾次拿下主演，結果不是中途被換人就是劇組臨時出問題，項目黃了。

有時候總想，是不是自己太過平平無奇，才沒有辦法掙規則而出，令人手替打破那層無形的屏障。

然而無論是合作過的導演和演員都對是夸贊有加，沈意濃常常矛盾，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。

羽球場館，結束了一次酣暢淋漓的對戰后，兩人坐在邊上休息。

沈意濃擰開一瓶水仰頭喝下，汗水順著額角落，程如歌了手，隨意拿起水喝了口后，擰蓋子側頭。

“解了嗎？”

“還行。”手往后一撐，抵在地板上，抬起臉，微著氣。

“運果然使人快樂。”

“你今天遇到什麼事了？”他一回來，就被沈意濃拉出來打球，理由是解放松，于是兩人正正經經地對戰了兩場，勢均力敵，分外暢快。

想到今天去了試鏡，程如歌眼里閃過若有所思。

“也不算吧。”沈意濃想了想說。

“就是，你知道，人總有某些時刻會覺到低迷和負能量，也許喝杯茶、看部電影或者運一下就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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